是母親失信於他,為何要將懲罰放在她身上?她何錯之有?
她做錯的,隻是算計了玉無瑕。不,她沒有錯!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她深愛著她的雀哥哥!錯的,隻有玉無瑕……
貔諾望著一直把玩著手中玉鐲失神發呆的無瑕,有些擔憂問道:“可是想起什麼來了?”
無瑕搖搖頭,將那玉鐲舉向窗外的光亮處,靜靜看著那通透的玉身蔓延的莫名紅色物質,像被血液浸染過一般,無規則的紋絡似有靈性隨意滾動著。
若不是玉身上鑲嵌了金塊,隻怕這些物質可以繞著整個手鐲滾動暢通無阻。為何自己現在看到這個玉鐲,沒有那種心悸的感覺了呢?
“你見過這個沒?”想起貔諾與曾經的瑕玥有些非同尋常的關係,她試探問到,也許這玉鐲就是那個瑕玥的呢。
“你以前從不戴這些東西。”貔諾笑笑說道。
“不是我。”無瑕將玉鐲放下,手臂有些微微發酸,她沒有去揉,而是鄭重其事看向貔諾。
“好,我錯了。”貔諾沒有與無瑕爭辯,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不去看她。
無瑕也未再多言,輕輕歎了口氣,將玉鐲套進自己的右手手腕。
外頭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隔著老遠已經聽到許妙枝哭哭啼啼的聲音,透著窗口也看到淩五朝這邊趕來了。
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們奔走的方向正是鳳陽殿,難道是齊天出事了?
貔諾也已經聽到外頭的動靜,二人心照不宣直接往鳳陽殿快步走去。剛到門口,便聽到許妙枝痛苦的叫喊:“天兒啊……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你還要想著那個女人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淩五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看到了一臉疑惑的無瑕,他走了出來對著無瑕微微一笑:“你也來看熱鬧嗎?”
“齊天想找紫柔?”無瑕扯了下嘴角,對著淩五問道。
“他說他要娶紫柔為妻。”淩五淡淡說道。
無瑕愣住,這齊天是有多愛紫柔啊?可是紫柔又會不會接受呢?
正想開口在問淩五幾句,床上的齊天費力地從床上掙紮坐起來,臉色蒼白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凡事都有命數,父親的江山本就是奪來的,現在還回去也理所應當。這樣剛好,我身上再無那些包袱壓著,我可以和紫柔好好在一起了……”
“你父親下落不明,為娘和娣兒差點被那新主賜死,你為了那個妓子才從鬼門關回來,要娶她的人也應該是那個人,哪裏輪到你來說這種話!”許妙枝氣得發顫,她還指望著齊天可以穩定局勢將主權重新奪回來,可未料到他如此不成熟。
“大哥他沒有資格,紫柔在我心底,永遠都是冰清玉潔之人,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齊天越說越激動,纏著紗布的腰間又滲出了紅色。
看到兒子又皺起眉頭強忍痛意,許妙枝終是心軟下來慌張說道:“天兒,你莫激動,先好好養傷,身子骨不好起來,說什麼都是白搭……”
“母親,您攔不住我,這輩子我隻想和紫柔在一起,就像您對父親一樣,不管他做了多少讓你失望的事,你依舊願意在他身邊。”齊天吃力地說著,他已經不再如昨日那般衝動暴跳如雷,此刻的紫柔肯定更加傷心欲絕,她需要一個肩膀,而他,就是她強有力的肩膀。
想起那日見到紫柔雙目無神臉色慘淡的模樣,齊天就感到心痛不已。她是那麼一個如天仙般的女子,誤入糜亂紅塵又出淤泥而不染,他想著一直靜靜守護她,用一顆赤誠之心打動她。為什麼,大哥齊星要突然橫插一腳!
回想起齊星,齊天又忍不住怒火朝上躥,腹部纏著的白紗溢出的紅色更加明顯。許妙枝連忙命人喚來醫門主替齊天查看傷口。
將他白色裏衣褪下,醫門主有些無可奈何地對齊天說道:“少主,傷口又滲血出來了,你可要多注意啊,切莫再動氣了。”
齊天伸手將由頸脖懸掛至胸下的一個紅繩提起,一個碧綠通透的巴掌玉石出現在眾人眼前。齊天正欲將玉石甩至背後,無瑕大步奔了過來一手抓住他胳膊,大聲說道:“等一等!”
“你要做什麼?你害不害臊?你知不知羞恥?這般與其他男子肌膚相親,難道那雀娘少主真的不能人道嗎?”一旁的許妙枝生怕無瑕要傷害自己的寶貝兒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死死地去拽無瑕抓著齊天的手。
“這是什麼玉石?你從哪的來的?”無瑕一個冷眼掃向許妙枝,嚇得她連忙縮手。轉頭肅聲問向齊天,雙眸中有著按耐不住的激動。
一直以為那虎頭馬身玉石在齊穆堯的寢宮之中,沒想到,這玉石居然讓齊天隨身攜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