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隻金色的靴子進入眼底之時,白冉躬身行禮,“見過王上。”
身後官員跪於蒲團之上,頭貼地麵高聲喊道:“見過王上!”
姬如玉衝白冉招了招手,沒個正形,“做做樣子就行了。”徑直坐到最上麵的位置,拿起桌上一隻令箭。
門口的公公見此,嘹亮的嗓音又起:“開—宴——!”
“墨方烽阮世子到!”
“天水左相到!”
“風間傾寒公子到!”
“紅蓮國師到——!”
“矢海大公子到——!”一連報出數個名字,公公提得上氣不接下氣,硬是撐到最後一口氣。
直到最後兩個名字想起,庭內響起一陣吸氣聲。
青衣男子妖氣豔豔,揚起的笑弧露出逼人的陰森感。
白衣公子謫仙神人氣,精美無暇的容貌一臉禁欲的淡漠。
一青一白兩個男子並肩而來,容色千秋,各占半邊道,如黑白分明的陰影向眾人襲來。
他們還沒見過如此,如此美麗矜貴的人。
一妖一仙,驚絕豔豔,光是一身氣質便讓人備感壓力。
與這兩位相處,上虞大臣們忽然覺得自家長相妖嬈的國君都平淡了幾分。
整個蒼茫大陸,還能找到第三個能與之媲美的人麼?
被搶風頭的姬如玉新王表示很不高興,側目給了身邊侍候的小太監一個眼色。
太監領命,忐忑不安擦了擦汗吩咐下去。
王上,你這樣做真的好麼?
按照規定,五人不得帶隨從入殿。相應的,若各國使者在此期間出事,當由東道主國一力承擔責任。不論男女,目光都被邙與秋不覺吸引。五人站在庭下象征性向姬如玉行了禮,姬如玉允許入座宴會便開始。
誰知——
“本王瞧著矢海公子倒與本王一位故友,長得頗為相似。”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是個人都聽出了不對勁。
邙挑眉,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秋不覺神色自若,淡道:“世間萬象,擁有相似的皮囊也非奇事。”
姬如玉漸漸收了笑,桃花眼盯著麵前的酒杯,“說得不錯。”他端起酒一飲而盡。
酒色穿腸,飲風流一杯。
“五國使者遠道而來,本王先幹為敬。”
“入座。”
這二人的關係有些奇怪。
邙眯了眯眼,妖豔的眼劃過興味。隻要與秋不覺有關係的,他都有興趣摧毀。
“碰!”
邙尋了位置剛欲坐下,被烽阮一屁股占了去。
“這裏本世子坐了。”鼻孔幾乎朝到天上。
“嗬……”陰測測如某種動物穿梭耳邊,烽阮背脊升起一絲詭異感,仿佛背後有什麼東西爬上來,嚇得他連滾帶爬遠離邙。
“你,你給本世子等著!”
“蠢貨!”邙對這人提不起絲毫興致。
大家都入了座,唯獨秋不覺站在一牘案邊,遲遲未動。
眾人的目光跟了過去。
離得近的人仔細一看,唯一沒坐人的蒲團不知為何澆濕了水,案上還壓有一張紙條。
紙上幹淨利落的三個字:
非人座
與此同時,門口公公高聲揚起一絲顫音。
“……明月攝政王駕到!”
所有人聞聲回頭,隻覺一片淩厲的血光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