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2 / 3)

兩人正是你儂我儂時,中間突然插入一個極煞風景的聲音:“我這麻藥可比你那‘三日挺屍丸’人性化很多,至少口還能言,嗬嗬嗬嗬……”這類似“暴雨梨花針”的暗器其實是專門為千影定做的,以前奚夜痕雖是十分謹慎,但自認武功極強,沒想到一出去便遇到個克星生死冤家,便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於是不再托大,定做了這暗器,以防萬一。

小瑞這才想起他此時已是案板上的魚肉,語言上卻絲毫不落下風:“我姐姐說有些人即使笑,也是七分變態,三分禽獸,我本不相信,現在才發現,姐姐說的話果然是真理,哼。”

換作別人,太子哥哥此刻一定勃然大怒,為何表情這般奇怪?還笑得……變態?又帶著幾分苦澀……若是平時,珍珠一定拍手叫好,可是,就算她再腦殘也明白太子哥哥是宮裏最大的官,急忙放下小瑞,“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哽咽哀求道:“太子哥哥,你放了瑞哥哥吧,他不是刺客,他真不是刺客,珍珠敢保證,他不是!”

他當然不是刺客,想來那天夜裏是小瑞被當作替死鬼了,然後又恰好被珍珠所救,隻是他不跟在影兒身邊,來皇宮作甚?腹誹許久,見珍珠美麗的流已經滿是眼淚鼻涕,不由得歎息,皇宮裏竟還有如此單純的人,還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故意邪邪一笑,道:“也許他沒有行刺父皇,可他現下行刺了本宮!”

珍珠一愣,眼淚更加簌簌直掉,不知該說什麼好。

“大變態,要殺就殺!”小瑞厲喝一聲,他十分不願珍珠掉眼淚,她應該和姐姐一樣,天天都笑,天天都開心。

“瑞哥哥……。嗚嗚嗚嗚……”珍珠已經哭成淚人兒。

奚夜痕終是不忍,笑道:“本宮若要殺他,又豈會等到現在?”

“真的?”太子哥哥的笑容好奇怪?是溫柔嗎?不,一定是瑞哥哥說的變態!珍珠惴惴。

變態是什麼?就算是罵人的,也不覺得生氣,看小瑞咬牙切齒的樣子,奚夜痕十分暢快,因為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他在這裏,那影兒就算不在皇宮,也會在京城!沉聲道:“青竹,帶五公主去偏殿歇息。”

話音一落,之前被小瑞評判為身形瘦弱的小太監鬼魅一般飄了進來,小瑞吃驚得張大了嘴,這輕功,若是天涯大哥在,一定要與他較個高下!

珍珠用力掙紮,不願離開,青竹無奈,向奚夜痕遞眼神,卻不被理睬,隻得點了她睡穴,順手一操,便抗在肩上,大步出去。

小瑞大驚,恨聲道:“你個死太監,你把她怎麼了?”

青竹瘦弱的身形貌似有一絲停滯,最終還是默不作聲的出去了。

奚夜痕嗬嗬笑出聲:“你很關心珍珠嘛。”

“那又怎麼樣?”小瑞倏地紅了臉,半點沒有被擒住的覺悟,嘴上毫不認輸,反而惡狠狠的。

“哦,既然如此關懷備至,那本宮就下旨讓珍珠認你做結拜兄長,他日珍珠和親離國,本宮可封你做個侍衛統領之職專門送公主出嫁。”奚夜痕好整以暇道。

“你放屁!珍珠不會和親的!”小瑞大急。

“哼,你現在都是案上魚,板中肉,還想管別人?”奚夜痕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到皇宮有何貴幹?為何闖本宮父皇寢宮?”

此刻小瑞真是恨死自己了,終於找到了恒夜,卻不是人家對手,對不起姐姐,對不起藥王穀教他武功的那些師兄……虎目含淚,歎息一聲,罷了,就算死,也不能讓這狗賊看輕!若不是平躺在地,定要唾他一口,諷刺道:“父皇?叫得還真親熱,誰不知道你是癲道人的野種!”

“放肆!”奚夜痕一愣,不知是驚訝小瑞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驚訝他知道這個事實?半響,才怒喝一聲,這次是真怒了,飛起一腳踢在他身上,力量之巨,小瑞頓時被踢飛好幾米,撞在寬大的書桌上,把桌上的筆墨紙硯震得“碰碰”作響,最後稀裏嘩啦掉了一地。

奚夜痕卻看都沒看那些被墨汁染黑的奏折,看來真是怒得不輕。

小瑞強忍著疼,硬是沒呻吟一聲,冷笑道:“惱羞成怒了?若不是被我說中心事,你會如此惱怒?嗤——剛才那名女子便是毒殺皇帝的吳良人吧?”怪不得覺得那女子眼熟,分明就是那妖媚女子素顏的樣子!想到反正已經落入賊手,反倒冷靜下來。

奚夜痕一雙大手握成拳狀,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終還是壓了下來,沉聲道:“你到父皇寢宮到底所謂何事?不會隻為揭穿我的身份吧?”

“混蛋!要不是你給姐姐下了‘沉睡’,我才懶得來你這狗屁皇宮,你有什麼齷齪心思、無恥勾當關我屁事!”小瑞厲聲道,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飛奔而出。

“你說什麼?影兒,我不是給她解藥了嗎?”奚夜痕大吃一驚,竟將小瑞之前對他的羞辱忘得幹幹淨淨,腦裏心裏隻有千影嬌俏的模樣。

“住嘴!姐姐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小瑞喝止一聲,諷刺道:“解藥?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姐姐已經沉睡三次了,哪有什麼勞什子解藥?”

奚夜痕巨驚,急聲道:“那****給我下了‘三日挺屍丸’,我來不及說明,隻得用最後的力氣將解藥放在影兒腰上的香囊裏了!”

“放屁,我姐姐從不佩戴香囊這種東西!”小瑞氣道。

“不可能!我放在香囊裏了,淡綠色的!”奚夜痕肯定道。

見他神色不似作假,小瑞一愣,回想許久,喃喃道:“對,是如兒姐姐縫的,說是避幽蓮山上的毒草毒蟲……”

奚夜痕心驚後怕,氣道:“你們這些莽夫,難道都不曾想我那日未曾說完的話嗎?”

小瑞又氣又恨,不想再和他吵嘴,隻希望天涯大哥他們早日發現姐姐香囊裏的解藥,但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姐姐一向不好佩戴那些累贅的飾品,怕是回船的時候便不知扔哪裏去了,可恨那又隻是個小東西,自己都記不清姐姐是否有摘下那香囊…。。

看小瑞眼淚直流,奚夜痕也不想再計較他之前的羞辱,況且,因為千影的關係,他也不願得罪於他,問道:“他們如今在哪兒?我親自送藥去。”

“你有這麼好心?”小瑞冷笑,若真如此在乎姐姐的生死,當初為何又要下毒?

奚夜痕沉默片刻,認真道:“我喜歡影兒,不,我已經愛上她了,你們的死活我沒興趣,但是,我不能看著影兒死,距離南原城那事已近三個月,若是沒有解藥,還有三個月,影兒便會……”

小瑞吃驚,愛,好奇怪的字,幾乎很少聽人說過,即使天涯大哥也未曾對如兒姐姐說過這樣的字……可是奚夜痕的表情著實真誠,甚至可稱得上是虔誠,反問道:“你才見姐姐一麵,便愛上她了?真是可笑!而且,如果你真的在乎姐姐生死,為何還要給她下毒?”

奚夜痕苦笑,眼睛有些迷蒙,陷入回憶,臉上竟是充滿幸福,深情道:“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我甚至不相信愛情,可是,見到影兒,我覺得我錯了,我真的一見鍾情了……我習慣掌握一切事,可是,遇見她,她擾亂了我的心,也讓很多事脫離掌握,在你們和那些黑衣人廝殺時,我曾想過趁亂殺了她,結束這種紛擾……可是,我握著‘雪刃’猶豫了、發呆了、糾結了……但看到別人偷襲她時,我卻毫不猶豫的射出‘雪刃’結果了那人……”

小瑞目瞪口呆,他一直覺得這人很淡,就像一譚死水,也許美麗,卻波瀾不驚,可是,現在突然發現他好多麵、好複雜,也許,並不變態……

奚夜痕輕笑一聲,充滿自嘲,繼續道:“‘沉睡’是我在馬車上下的,我本想要挾她,我想帶她回來,我想擁有她……而且早就聽說安千影的大名,元海郃你還記得嗎?當他帶著一百多水師慘敗歸來,我氣他,也氣影兒,卻沒有恨,更多的是佩服、傾慕,當得知她便是影兒,我簡直欣喜若狂,卻不想,一切愛慕之意還沒有機會說出口,便被你下了‘三日挺屍丸’,見你們要走,我才驚慌失措,想要告訴她,卻來不及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