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事一開始,皖軍就試圖找到魯軍指揮部所在,來一個直搗黃龍。騎兵、敢死隊、獵兵,各種小部隊以及純粹的亡命徒,針對指揮部的襲擊,以及針對趙冠侯本人的攻擊行動,從來沒中斷過。但是客觀講來,這些部隊的素質,遠比扶桑陸軍遜色一大截。經過山東會戰錘煉的魯軍,對於這種小部隊反滲透作戰堪稱行家裏手,應付起來並不為難。
兩下交了幾次手,始終是以皖軍吃虧而告終。曾經也有敢死隊試圖冒充民工,在近距離行刺。沒想到居然沒等到魯軍動手,就被民工團體看出問題,隨後便是一場單方麵的虐殺。特攻隊在龐大的民工隊伍麵前,根本做不出什麼有效抵抗,就被收拾個幹淨,等到魯軍來試圖詢問俘虜時,發現連個完整屍體都湊不出。
各村的負責人,擔任指揮人員,魯軍協助維持秩序,支前隊伍雖然男女混雜,卻始終保持著良好的秩序,竟是比當下大多數北洋軍的紀律更好。趙冠侯看著眾人,不住點頭示意,又側頭對蘇寒芝道:
“小扇子始終認為,這一次直魯聯軍以寡敵眾,實際我軍是以眾擊寡。他不過有十幾個師的邊防軍,我卻有幾千萬山東父老,倒要看看,誰的人多!”
這次決定直魯皖命運的對決,趙冠侯雖然是名義上西線指揮,但實際上,戰場指揮權,他交給了瑞恩斯坦以及商全兩人,自己隻做輔助工作。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也有不擅長的事,趙冠侯很清楚,即使自己也在將官班進修過,但是在大兵團指揮作戰領域,依舊不及瑞恩斯坦。越是重大戰事,自己越要放開指揮權。
與趙冠侯的安逸不同,前線指揮部裏,傳令兵通訊兵奔走不停,極是忙碌。前鋒的小試探,彼此已經進行多次,皖軍也表現出不俗的指揮能力及訓練水平,瑞恩斯坦也承認,麵對的敵手,並非等閑之輩。
“程雲鶚,是一位水準以上的將領,但是對於戰爭的結局來說,他的能力高低,不存在任何意義。在偉大的瑞恩斯坦伯爵麵前,任何敵人,都隻有死路一條。”
趙冠侯看著地圖,點頭道:“我支持你的看法。這次戰爭結束,我會推薦你進入共合陸軍部,當年前金時代,海關司可以用赫德,共合不該比前金更保守。我們的陸軍部裏,同樣可以有不同膚色的軍官存在。以你的才幹,隻有整個共合這麼龐大的舞台,才真正適合你。這些年,山東的舞台太小,反倒是束縛了你的手腳。”
瑞恩斯坦搖搖頭道:“我應付山東的鹹魚已經很疲勞了,如果讓我麵對一個國家的鹹魚,我可能會提前得高血壓。為了我的身體著想,我想我還是繼續在山東供職更好。”
“商兄,你想要個什麼職位?”
商全一笑,“三十七師師長足以。如果說以前,我還有過什麼念想,到了現在,卻隻想在山東頤養天年。皖軍十二個師,訓練裝備,皆是一時之選。連扶桑人,都暗中給他們幫忙。可是怎麼樣呢?吳子玉那邊,得以從容布置防線,始終沒和皖軍做正麵衝突,原因就在於徐又錚連發命令,嚴禁段香岩先於其開火。直魯皖大戰第一炮,必須由徐又錚來放,最大的功勞,隻有他來立。有這樣的司令在上頭,就算讓我開府一方,也沒意思。放眼天下,能像冠帥一般,把最高指揮權出讓者,能有幾人?商某縱然比不得子玉這個活關公,也知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的道理。我這輩子,就賣給山東了。”
三人相視一陣大笑,離開指揮部,飛身上馬,趕往前線。直魯聯軍西線,三師大軍已經選擇好陣地,並修建了簡易的野戰工事。等見到趙冠侯的大旗由遠及近,士兵們同時歡呼
“大帥萬歲!”
“山東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