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魚聽不懂身後的那些人在喊什麼,可叫喊的人卻明明白白,陳健讓他們喊的是:“就那麼幾個男人活不下去的,會被別的部落殺死。Ww WCOM把那些女人和角鹿帶回來,健不殺你們。”
狼皮緊跟在陳健的旁邊,好奇地問道:“你真不殺他們?他們可是殺過自己親族的啊。”
“我不殺他們。但是他們以前的族人殺不殺他們我就不知道了。再,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可可怕。”
狼皮撓撓頭,心想怎麼可能活著比死了更可怕?。再想問幾句的時候,陳健朝他招招手,叫來了九個人,找了幾頭沒有被帶走的角鹿。
“你們去追,靠近後就喊之前我的那些話,盡可能帶回來更多的女人和角鹿。”
“他們不會相信吧?”
“那些人怕死,哪怕知道是假話,他們也會告訴自己這是真的。會不會信,在於你們追上去的時候有多少人。”
狼皮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和這九個人騎乘著角鹿追了過去。
剩餘的族人或是在漫山遍野地抓羊,或是在查看那些戰死的人,救治自己方的傷者。
缺醫少藥的年代,受傷和死亡也隻有一步之遙,而且大多數鈍器傷,就算活下來也喪失了勞動能力,後遺症逐漸會顯現出來的。
從對方開始衝鋒到戰鬥結束,其實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總共三四百人,也就是村子械鬥的水平。
這一仗打的稀裏糊塗,但陳健這邊還是憑借陣型取得了不錯的傷亡比。敵人衝鋒的距離太遠了,近百米的距離亂哄哄地衝過來,跑得快的和跑得慢的相距最大有十幾米。
在雙方接觸的瞬間,除了焦灼的右翼之外,己方其實都是多打一的狀態。衝的最快的都已經死了,可能那些跑的慢的才剛剛過來投入戰鬥,這就是為什麼要整隊靠近敵人後再衝鋒的目的——單位時間內,在正麵堆積最多的人,否則就是添油送菜。
兩族的人戰死了十七個,受傷的也不少,大多數都是右翼的戰鬥中造成的。那些仆從軍傷亡大一些,沒有陣型的冷兵器亂鬥,傷亡比基本就是一比一。
陳健覺得有必要在回去後和族人們做個戰鬥總結,還需要培養幾個能夠指揮三十人左右的指揮官。
這種一二百人的戰鬥,戰機轉瞬即逝。通訊基本靠吼,自己這邊多出個鼓,但讓族人記住很多不同的號令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明明現了戰機,可也沒辦法傳達給族人,軍隊要如臂使指,但隻要不是六指兒的話,也最多使五個手指頭,這就需要自己當大腦,弄出更多的手臂,手臂再指揮手指頭。
可能自己打仗的辦法和族人之前的打法完全不同,因此族人的第一次戰鬥有點混沌,甚至出現了左邊的隊在看熱鬧的情況。
而且自己這邊戰線太單薄,對付這群半原始人還行。如果對麵的領不是百步之外衝鋒,而是整隊集中到自己三十步左右的時候,集中一點衝擊突破,隻有一層半的五人隊根本擋不住,突破後將自己的陣線一切為二,自己的整條戰線都會崩潰,打成村中械鬥的狀態。
這些問題都需要一一總結,回去後再琢磨琢磨以後怎麼打仗。
他低頭沉思著這些問題,正在整理屍體的族人看到他,不由自主地叫一聲他的名字。
在族人看來這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大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以往和別的部族紛爭,基本上就是一命換一命。不算其餘的部族,自己這邊隻死了十七個,而對麵死了六七十個,剩下的也都基本被抓住了。
既然死後還有靈魂,或許戰死的族人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雖然健沒有來生,但是死後的世界卻是有的啊,否則為什麼以前死掉的親人會出現在自己夢裏呢?
他們覺得覺得自己有兩條命,**一條,靈魂一條,隻是誰都不知道靈魂世界是什麼模樣,所以更珍惜現在活著。真到臨死之前,總會盼著靈魂世界和現實一樣。即便死亡沒有降臨在自己的頭上,也會為那些死去的族人期盼著。
活著的人慶幸自己活著,也知道這樣的勝利是靠陳健得來的,於是更多的人歡呼著他的名字。
聽著耳邊響起的聲音,陳健知道自己的地位又穩固了一些。這次勝利會讓族人對列陣戰鬥的最後一點疑慮都消散的,直觀的勝利比他講幾千次都重要。
歡呼聲中,他走到了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樺和弟弟躺在這片土地上,最終還沒有盼到自己族人被救出的時刻。樺臨死前死死抱著獾的腿,頭顱被獾敲碎,族人在清理著他的屍體。
幾個人再狠狠用石矛戳著獾沒有頭的軀體泄憤,這個猛虎一樣的人自己殺死了五六個族人。
陳健拿起穿著獾頭顱的石矛,扔給一旁的鬆道:“撒上鹽。”
“什麼用?不如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