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回來的這幾個人都是聰明人。WwWCOM
狼皮等人在後麵追,繼續跑肯定會跑散。跑散等於死亡,幾個人對於這個時代的荒野而言太渺了,狼豺虎豹遍地都是,少於十幾個人的部族是無法生存的。
這些人習慣了和部族一起的生活,完全不知道獨自一人在山林裏該怎麼辦。
角鹿的耐力有限,總要停下來反芻,於是在休息的時候,他們果斷地打昏了紅魚,把她綁了起來,殺死了紅魚部族殘餘的幾個老幼男人,逼著女人們往回走。
那些逃到森林裏的肯定會死,而自己會活下來。他們是這樣的想的,躲避著原本族人的目光,離著陳健很遠就跳下了角鹿,將雙手放在胸前以示自己手中沒有任何東西。
陳健身邊的幾個族人在攔阻著那些憤怒的奴隸,他們不願意接受背叛了自己親族的人回來。
很多陳健的族人也不理解為什麼要讓他們回來,這種人應該被流放出部落,不過看在那些角鹿和女人的份上,這句話還是沒有出口,隻是鄙棄地朝著那幾個人吐唾沫,或是嘲弄幾句。
陳健覺得這幾個人暫時還有利用價值,如果放任不管現在就會被那些憤怒的族人撕碎,但在這裏撕碎明顯沒有什麼意義。
挾這次勝利之威,他要做許多事,比如讓附近所有的部族認識到背叛的代價,讓他們知道不遵守盟誓的後果。殺雞儆猴,在猴沒出現之前就殺雞,毫無價值。
而且在此之前,自己也需要一個翻譯官,這群俘虜他肯定是準備用來當奴隸的,隻有這樣才能讓族人有更多的脫產時間。
他衝著那幾個人招了招手,那幾個人現陳健似乎真的不殺他們,哭訴著自己是被逼的,如果不那麼做就會死。但陳健顯然不願意聽這些,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們急忙道:“我們抓住了那個部族的祭司,就是這個女人。”
陳健隨便掃了一眼,現那個被綁著的女人也在盯著他。紅魚沒想到自己和健的第一次見麵會是這樣,這些她曾想象過帶領一個部族強大的健到底是什麼模樣,可怎麼也沒想到隻是個很普通的人,似乎剛剛長大,看起來也並不強壯。
她咒罵了幾句陳健聽不懂的話,陳健也沒理他,問旁邊那幾個人道:“你們在這裏好多了,能聽懂他們話嗎?”
“可以聽懂一些。”
“你問問他們想活?還是想死?他們村落已經被我燒了,那塊大石頭也被我扔進河裏了,他們的一切都沒了。想和村子一起死的,現在就。不想死的,就站在那邊。”
隨手指了一個地方,看看太陽道:“在太陽到那個山尖之前。”
那幾個人用不怎麼熟練的話,連同手勢一起比劃著,總算把陳健的話明白了。
那些人茫然地猜測著自己的命運,他們當然想活。可是不知道這麼活下去到底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下意識地看著紅魚,想要從祭司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他們知道自己之前怎樣對待那些俘獲的人,而這一切在這一輪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紅魚看著被毀掉的村落,看著村子中那個巨大的深坑,那裏曾經是族人的信仰所在,如今什麼都沒了,那塊記載著祖先神話的石頭已經被這群人扔到河裏了。
看了眼自己的族人,那些幼的孩子藏在母親的身後,被嚇得連哭都不敢哭;那些被捆綁的男人再也沒有了勇氣……一個孩子怯生生地道:“紅魚姨姨,我不想死。”
紅魚忍著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在逃走的時候她放棄了這些老幼的族人,可這些人仍然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那個孩子信任的雙眼像是太陽,讓她的眼睛有些刺痛,不敢看那雙眼睛。
她用一種成為祭司後就沒有再用過的溫柔語氣,和那個孩子道:“不死,不死,咱們都活著。”
那個孩子指著那些原本的奴隸道:“咱們以前打過他們,還殺過他們的人,他們現在也會打咱們嗎?”
“不怕,媽媽和姨姨會擋住的……”
她很想摸摸那個孩子,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給這個孩子帶來的溫暖,可是身體被綁著,根本不能動,再想要點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陳健聽到紅魚嘀嘀咕咕地在什麼,很顯然這些俘虜很信任這個女人,於是回頭道:“告訴那個女人,在學會我們的話之前,不準話。既然那些人聽她的,就讓她告訴族人,再他們的語言,藤條抽,五次以上殺。從現在開始。”
翻譯後,紅魚聽懂了這些話,那些大人也聽懂了這些話,紛紛閉上了嘴。可是那個孩子卻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張開口想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