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魚聽完陳健的解釋,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倒更像是挖了一個坑,讓那些領們往下跳,並不僅僅是因為那些老人孩子的贍養撫養問題。 WwWCOM
“如果將來有人願意每年拿出四百斤粟米,領們就沒辦法強求他們在氏族中了?”
“是啊,這是領們都同意的。”
陳健狡黠地一笑,老有所養,幼有所依,靠夏城的公產肯定不夠,如果要分開,征收人頭稅是必然的,可征收人頭稅必然會遇到抵觸,不過換一種方式征收會讓族人們更容易接受一些。
至於埋坑,陳健的確是挖了一個坑讓領們往下跳,如今的生產力水平隻靠一個勞動力擔負不起一家人的生活,但如果生產力展了就又不同了。
這次本該議事會討論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完畢,領們也都許諾隻要每年能夠拿出足夠的糧食就可以單過。將來真到那一的時候,領們也沒法食言。
度過了這個冬,夏城的糧食問題也會基本解決,不打仗的話,兩三年之內城中也會有些家底。
再加上糧食本位的貨幣出現,讓大量的糧食集中在了城邑手中,那些領取了貨幣的人不可能將所有的貨幣都換為糧食,他們可能也會購買一些其餘的生活物品,這樣一來一去,貨幣就借助坊市流通起來。
同時坊市也有類似於銀行的效果,可以讓大量的糧食儲蓄起來,甚至可以額型一部分的貨幣,因為部族的人不可能同一擠兌,隻要能夠周轉過來就行。
陳健不是學經濟的,貨幣的數量是準備金的多少他也沒數,但這些集中起來的糧食可以供他調動,利用這個冬全力展手工業。
物品不豐富,自然不可能出現自然經濟,隻能是城邑統購統銷,用剪刀差來剝削城邑族人,積累糧食貨物來進行城邑的建設。
城邑的和部族的,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今隸屬於城邑的土地有六千畝,奴隸八百人,一座礦山,一座鹽場,以及名義上屬於城邑的山川河流和各種司貨統一管轄的貨物。
秋收上的稅一場陽關之戰基本消耗沒了,榆錢兒在娥城費盡苦心換的那些糧食對個人來不少,可放在城邑看就是杯水車薪。
強製勞動和徭役雖然不花費什麼,但不能長久用,用多了族人會反對,得不償失。
在經曆了初期為家園建設的**之後,夏城的這種團結一致的精氣神還能延續幾年,但幾年後就會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了。
走進坊市,讓榆錢兒到屋子裏,陳健翻看著賬本,估算著城邑的家底。
“榆錢兒,以前每個月族人從坊市能換多少東西?”
“不多,算起來一兩萬斤的糧食吧。有的是用糧食換別的,也有用別的換糧食的。主要還是靠城邑公產的土地和奴隸勞作。這八十萬斤糧食分出了三十萬斤,留下四十萬斤分給各個部族吃到收麥,加上我在娥城賺到的,公產最多還有十七八萬斤的糧食。”
“橡子燒的陶大家換的不多,確實比不上娥城的黑陶,再加上各個部族之間都住在大屋子裏,除了吃飯喝水,難得有像狸貓一樣換幾個放在屋裏好看的。木工和青銅農具換的也不算太多,奴隸們用石頭就行,各個部族也不太舍得用糧食去換。”
陳健翻看了一下,這就是城邑公產的全部家底,一場仗打完城邑的家底已經比不過富庶的姬姓氏族的家底,他作為城邑的領,卻不能公私不分拿取部族的東西,如果挪用了,部族在城邑的權利分配中就會有更多要求。
十七八萬斤糧食,未必能夠陳健冬的計劃,再加上遇到特殊的日子還要分配一些糧食給傷殘士兵和老人,已然是捉襟見肘。
陳健起身關上門,屋子裏隻有榆錢兒和紅魚的時候,陳健道:“這樣吧,紅魚,你去陶窯,讓橡子再燒製一批陶貝和銅幣,照四十萬斤來。榆錢兒,以後坊市的交換,盡量用陶貝和銅幣進行,想辦法讓他們把捕獲的獵物之類先換成陶貝。”
紅魚急忙搖頭道:“不行,咱們就有十七八萬斤糧食,那裏有四十萬斤?萬一他們都來換,咱們換不出這麼多怎麼辦?你這領可是要被人罵的。”
陳健笑道:“不會,你就去做就是了,但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就好。雖然咱們沒有四十萬斤糧食,可那些族人的糧食還存在咱們這裏,各個部族的糧食可以撐到麥收,他們不太可能全都換糧食。”
“但有一點,燒製陶貝和銅幣的地方,你要每看著點,做了多少就是多少,決不能多燒製。”
紅魚無可奈何地點頭同意,問道:“那你要這麼多糧食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