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船長,”艾克查黎斯又說,“不過,他們除了這個想法之外,還有第二個主意!”
“也是個好主意嗎?”“是更好的,他們想讓你們在‘西方塔號’上舉行婚禮!這艘把他們載回祖國的船,難道不也是希臘的一塊土地嗎?”“好,艾克查黎斯,”亨利?達巴萊答道,“您同意嗎,我親愛的哈瓊娜?”
哈瓊娜向他伸出手來,表示她也同意了。“這真是很好的答複啊。”艾克查黎斯說。“那麼你可以對‘西方塔號’的全體乘客宣布,”亨利又補充一句,“婚禮就照他們希望的辦。”
“好的,船長。”艾克查黎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有呢!”
“沒事的,你說吧,艾克查黎斯。”哈瓊娜說。“就是這樣,這些人啊有了個好主意,又來了一個更好的,還有第三個他們說是好極了的!”“是嗎,第三個!”亨利說,“這第三個又是什麼呢?”“就是不僅僅婚禮要在巡航艦上,而且就在大海上舉行……從明天起!他們之中有一個老教士……”艾克查黎斯的話被在前桅上瞭望的水手打斷了。“那邊有船!”亨利?達巴萊立刻找到大副托德羅斯上尉,上尉正朝那個方向眺望。
東邊,大概6海裏的地方出現了12艘噸位大小不等的船隻組成的一列船隊。此時的“西方塔號”,因為沒有風而處於靜止狀態,被海上的最後一點微風推動著緩緩向前,巡邏艦吹不到這陣風,而船隊終將靠過來。
亨利?達巴萊拿起望遠鏡,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些船隻的航程。“托德羅斯上尉,”他轉向大副說,“現在距離太遠,觀察不到它的意圖以及船上的火力配備。”
“確實,船長,”大副答道,“今天夜裏沒有月亮,天這麼黑,我們辨認不出來!必須等到明天。”
“對,隻能這樣,”亨利?達巴萊說,“但這一帶不大安全,讓大家小心觀察,同時也叫大家做好必要的準備,以防萬一這些船隻接近‘西方塔號’。”
托德羅斯上尉立即下達了有關命令,並且立刻得到了執行。巡航艦上建立起了強有力的警戒,並且將繼續到白天。
由於突然發生的情況,大家隻好把婚禮的事情暫時擱置。哈瓊娜在亨利?達巴萊的再三請求下,隻好回到她自己艙裏去。
這一夜,全船的人睡得很少。海上出現船隊引起了大家的不安。隻要可能,每個人都會關注船隊動向。但是到9時左右,起了一陣相當濃厚的霧氣,馬上就望不見這個船隊了。
直至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地平線上還籠罩著一層薄霧。因為一絲風都沒有,這陣薄霧直至上午10時之前都沒有散。透過薄霧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情況。
但是,當霧氣一散,整個船隊就突然出現在不到4000米處了,它在夜裏,向“西方塔號”靠近了兩海裏。如果說它現在不再駛近的話,那是因為大霧阻礙了它的行動。
共計是12艘船,靠苦役的奴隸用長木槳推動著齊頭前進。巡航艦由於船身龐大,這種裝置對它毫無用處,手劃根本無法帶動它,它隻好等待,沒有動作。
現在船隊的意圖已經很清楚,不會弄錯了。“這夥船看起來很可疑!”托德羅斯上尉說。“不僅僅可疑,”亨利?達巴萊說,“我認出了中間有我們在克裏特島附近沒追到的那艘雙桅帆船。”“西方塔”號的船長沒有弄錯,那艘雙桅帆船,正是上次在斯卡龐陀山嘴外奇特地消失的船,這是它正行駛在船隊的最前頭,別的船都聽它的指揮,相互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時吹起一陣東風,更加有利於船隊前進。船隊的行進激起微泛綠波的海麵,距離巡邏艦不遠時突然停止了前進。
突然,亨利?達巴萊把手中那個一直不離雙目的望遠鏡一扔,大聲喊道:“準備開火!”
那時那地,他剛看到雙桅帆船船頭噴射出一條長長的白煙,刹那間,一枚火紅的炮彈落到炮艦上炸開了。與此同時,雙桅船的桅杆上升起了一麵旗幟。
那麵旗幟是黑顏色的,一個火紅的大“S”字母橫貫旗幟中心。這正是海盜沙克拉迪夫的旗幟。這支船隊由12艘船組成,是昨天夜裏從斯卡龐陀匪巢出發的。
不管它從正麵攻打還是圍抄堵劫,對巡邏艦來說,這都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這當然是確定無疑的了。
再說,即使這一仗有可能避免,亨利?達巴萊也不會那樣幹,“西方塔號”的旗幟不能不顧自己的名譽在群島的這些海盜旗麵前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