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2艘船裏,有4艘方帆雙桅快船,上麵共有約16至18門加農炮。其餘8艘噸位較小並安有輕型炮,它們都是一些雙桅帆船,特配索具的加桅帆大桅船,或者安有槍炮的小帆船和雙桅橫帆船。
根據巡邏艦上的軍官們判斷,敵船大約有100多個火力點,巡邏艦上有22門大炮和6門短炮,而船上250名水手將對付的是七八百名海盜,力量的懸殊是很明顯的。
當然,“西方塔號”的炮火優勢也能製造取勝的機會,但前提是不能讓敵船靠得太近,必須設法跟這支船隊保持一定距離,然後準確地發射排炮襲擊,將他們各個擊沉。
總之,要想盡一切辦法避免靠近作戰,也就是不要發生一對一的肉搏戰。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肯定是人多勢眾要占優勢,人多在海戰中比在陸上更重要,因為,在船上想退都退不了,最後隻有一條路:要麼炸船同歸於盡,要麼投降活命。
霧氣消散之後一小時,明顯地看出船隊又進了一步,逼近了巡航艦,而巡邏艦就像是拋錨在大海中間了一樣紋絲不動。
這時亨利?達巴萊不住觀察著海盜的行動和謀劃。船上戰鬥準備迅速地做好了。軍官和水手們,大夥兒都各即各位,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乘客中凡是身體強壯的都主動要求編進隊伍,並領到了武器。炮位和甲板上鴉雀無聲,隻有船長和托德羅斯上尉之間偶爾的對話,短暫地打破這沉寂。
“不能讓他們靠近,”亨利?達巴萊對大副說,“等第一艘船進入射程,就用右舷的炮火襲擊。”
“我們是打他們船身還是打斷桅杆?”大副問。“打船身,要把它打沉。”亨利?達巴萊回答。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如果讓這群海盜船靠近,就太可怕了,特別是這個沙克拉迪夫,無恥至極地竟把他的黑旗扯起來了。他這樣幹,肯定是因為他確信,巡邏艦上的人,隻要是見過他的真麵目的人,沒有一個能生還。
午後1時左右,船隊已經移到巡航艦上風一海裏處,還繼續使用劃槳靠過來。“西方塔號”竭力維持住船頭朝北的方向。海盜船一齊朝它排成陣勢撲過來——兩艘方帆雙桅船居中,另外兩艘分列兩邊。他們的企圖非常明顯,前後包抄、夾擊巡邏艦,逐步縮小包圍圈,先用火力摧毀它,然後上船大肆劫掠一番。
亨利?達巴萊識透了這種狠毒的陰謀,無奈船身動不了,他無法阻止船隊的計劃。但他可以在包圍圈尚未形成之時,用重炮轟垮他們的隊形。軍官們已經在議論,為什麼船長還用他們平素熟悉的嗓音,下令開火呢?
不!亨利?達巴萊考慮的是要打就要打中,他要等它們全部進入射程。
10分鍾過去了,大家都在等待,瞄準手盯住炮拴,軍官們時刻準備傳達船長的命令,甲板上的水手也一個個向外凝望。現在對方已經在有效射程之內了,難道還要等到敵船開出第一批排炮嗎?
亨利?達巴萊一直沉默不語默。他盯著對麵的船隊向他的兩側圍卷過來,中間的那艘方帆雙桅船——就是掛著沙克拉迪夫黑旗的那一艘,這時距離它已經不到一海裏。
但是,如果說“西方塔號”船長並不急於開火,那麼這船隊的頭頭看來也似乎並不比他更急於這樣做。也許它企圖一炮不發地靠上巡航艦,好讓他的幾百名海賊一齊衝上去。
終於,亨利?達巴萊認為不能再等了,一陣驟風,直吹到巡航艦,它調整了艦位,離兩艘雙桅船的側麵不到半海裏。
“甲板和炮位注意!”船長亨利?達巴萊叫道。船上一陣輕微的動靜,接著又沉寂了。
“瞄準船身!”亨利?達巴萊說。軍官們立即傳達命令,炮手仔細瞄準兩艘雙桅船,甲板上的人準備好索具。
“放!”亨利?達巴萊船長命令道。右舷眾炮齊發,巡航艦甲板上,炮座上,11門大炮和3門短炮炮彈一齊噴射出去,其中有些是用於中程距離截斷敵方船桅的。等這一陣排炮的硝煙散去,地平線重新露出來時,才看到剛才攻擊的效果,不太充分,當然也不能說不厲害。居中的一艘方帆雙桅船,吃水線以上部分中彈,桅杆和帆索全部折斷,前桅下帆的桅柱從甲板上方幾尺處破裂,雖然還能行駛,但得花些時間去修理索具。現在,危險的局麵有了暫時的緩和。
左翼和右翼的其餘兩艘方帆雙桅船,現在都到了“西方塔號”麵前。它們向“西方塔號”猛地開了炮,“西方塔號”根本無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