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書院誌士(2 / 2)

有心的卻不同,因為有心的人才剛剛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活著。

熊瀟覺得自己必須該活著。

數日後,彩蝶飛舞,書院中本應書聲琅琅,但卻沒有一個人呆在書院。

書院的人都在街上,街上近日來了一位招人厭的蒙古大夫,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

對於這種事人們似乎早已養成了圍觀的習慣。

熊瀟也跟了過去,範慍讓他去他便去,雨浮雙雖然不在,但雨浮雙蓋上大印的文書還在。

如果一個人不為以後打算的話,遲早是要有麻煩找上門的,要知道麻煩從來都在。

所以越是身在高位的人就越懂得這個道理,不懂得這個道理也不可能坐上很高的位置。

有時候到底是人戀高位,還是高位綁人都已分不清楚,因為要活下去的人無論做什麼都還是人。

唯一的區別是他們為什麼而做?怎麼去做?

而熊瀟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可以找到真正解決問題的機會。

不僅是因為那人來的蹊蹺,更因為他們現在卻實需要更大的力量,至少嚴嵩老賊的實力可以捅破天。

在這天下的麵前幾隻螻蟻連大樹也無法撼動,想要補天至少要等到可以一擊必殺的時候才有談判的籌碼。

熊瀟是個十足的賭徒,所以他斷然不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壓在一場實力懸殊的賭局上。

經過跟範慍這幾日的相處卻實學到了很多以前從未有人提起過的經驗。

因為熊瀟已不再是一個殺手了,一個繼承父親指向的男人不僅證明他的孝順,更多的還證明了他可以走的更遠。

躺在地上那名蒙古大夫掙紮的在地上爬著,他卻不知在熊瀟的眼裏他的身份早已暴露。

當一個殺手暴露身份後想的第一件事應該怎樣逃走?

可這個假裝蒙古大夫的殺手卻用雙眼掃視著在圍觀的眾人,他甚至盯著熊瀟的雙眼,隻是眼中卻沒有一點殺氣。

這人熊瀟認識,正是和熊瀟有著一年之約的唐修。

唐修出現在這裏絕不會為了給人看病,蒙古大夫本就是形容那些招搖撞騙的流浪醫者,找一名蒙古大夫看病無異於尋死。

而且唐修既然被人稱之為蒙古大夫說明他已經得手,那麼他下一個目標肯定也在附近。

熊瀟能想到的隻有範慍。

唐修也不不掩飾的喊道:“別躲了,我看見你了。”

熊瀟也不顧圍觀眾人小聲的議論,擠了過去,道:“我並沒有帶劍。”

唐修掙紮著坐起道:“我不是來找你的,而且你一定很好奇,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熊瀟冷冷回道:“我為什麼要問?”

唐修將頭上的血和汙垢用袖口擦幹,扯出個笑道:“因為我要做的和你是同樣的事。”

熊瀟滿眼殺氣逼視著唐修,道:“我不想聽那些沒用的廢話,如果你想你的下一句成為你最後的遺言的話,我可以幫你。”

唐修滿臉不在乎的說道:“你要殺我早就動手了,況且你不帶劍的時候更要溫和一些,我習慣跟溫和的人透露我所知道的秘密,例如你的頭已經有人肯出一百萬兩來買。”

熊瀟冷笑道:“這個價格足以讓在場的人安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說罷一挺胸膛,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掃過眾人,滿是不屑和嘲諷。

唐修見到眾人表情後也輕蔑一笑道:“他們可都是誌士,沒有他們你的機會幾乎為零,或者你可以找我合作。”

熊瀟目光在此投向熊瀟道:“你想要什麼?”

唐修朝著熊瀟招了招手,熊瀟附耳過來,他才緩緩的道:“無條件替我殺一個人,殺了他你才有機會,我們的合作才能真正開始。”

熊瀟明白唐修想要殺誰,可以的話目前來說能做到這件事的也隻有熊瀟。

但熊瀟並未同意,他更放過了唐修,如果殺了範慍那他就永遠也無法回頭,即使現在的範慍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因為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隨便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隻有審判者才可以。

審判也隻是為了更多的人能更好的活著。

所以熊瀟會決不會對那些人有著遠大誌向的人動手,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人中存在著一些消極的人,但畢竟能夠創造新的製度的還隻能是人。

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終會得到最公正的審判,但那已是以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