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生人對這個世上一切困難的逃避,隻有懦夫才會選擇死亡。
那些成功之路上的人,每一個都生活的很開心,但他們的苦難呢?
那些人所做的努力甚至可能白費,甚至連名字也不為人知。
但既然活著總要做些什麼的,既然不能改變什麼不如走下去看看,或許隻有這樣才算生活。
例如範慍活著並非是為了自己,而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更是為了那個連自己也已不再相信的謊言,不過他仍然在努力做著。
熊瀟和眾人回到書院操練場後就立刻被召集到了書院的操練場。
這個並不奇怪,因為儒家有一句名言,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大明如今的天下雖然混亂,但修身還是必要的,就算不能達到“齊家治國”的要求,至少也可以保護自己。
畢竟活著才能見到最後的答案,而且這個答案也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結果。
範慍身著自己的錦服表情嚴肅的站在點閱台上,對眾人喊道:“今天你們都出師了。”
相較台上的那些學士們,下麵的富家子弟以及極少數的平民少年就想決堤的洪水在嗡鳴咆哮,因為他們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熊瀟不動聲色的站在最後鄙夷的看著那些衝動的少年們,在他看來這樣的少年所表現的隻能是微末之道罷了。
於是如熊瀟所料,範慍雙手揮了揮,將聲音壓下然後說道:“我這樣說並非要你們去送死。”
一學生不由問道:“那大人您要我們去做什麼?我們什麼苦都能吃。”
另一學生也跟著說道:“是啊,大人你要我們做什麼就下令吧,如今大明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不會退縮的。”
接著又有人喊道:“嚴嵩老賊禍害朝綱,我要找他報仇。”
接著在群情激奮的情況下那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幾名學生為了不同的意見扭打在一起。
正當範慍準備製止的時候,卻見熊瀟慢慢的走上台,衝著幾位學士以及範慍點了點後。
接著熊瀟將劍插在地上,無意的風似吹走人心的躁動一樣,讓剛剛還慷慨激昂的學生們停下所有的動作,所有人都盯著熊瀟,看看他想要說些什麼。
接著人們開始質疑,道:“開什麼玩笑,讓這個比我們大不了多少的人跟我們說教嗎?”
才將說話那人身邊一人小心提醒道:“不是開玩笑,早晨他還抓住過一名刺殺大人的殺手。”
又一人聽完冷哼,道:“跟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費什麼話,我相信這位大人。”
接著人群中又是一番爭執和扭打,範慍忍不住對熊瀟提醒道:“你的任務最重,還是講兩句吧。”
人群中忽然竄出一人道:“大人可知道他是誰嗎?”
範慍疑惑的的看著躥出的少年,道:“陳意,你以前見過孫大人?”
陳意略帶恐懼的看了一眼熊瀟後,道:“回大人,這人曾在我縣的縣令的婚宴上一人屠殺其滿門,要問我縣的縣令雖然其罪當誅卻也輪不到此人行凶。這事我同鄉的馬方也知曉。”
馬方也站在陳意身旁道:“陳意所言句句屬實,學生家就離當時縣令宅院不遠,不僅當時縣令滿門,就連前去拜賀的賓客也遭此人毒手,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帶領我們?”
熊瀟麵帶微笑點點頭,他不否認,因為他要的隊伍是要每個人彼此信任和了解的,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再隱瞞。
雖然熊瀟沒有否認,但如此卻讓學生自身之間的矛盾暴露了出來。
見馬方講完,一名瘦弱的少年終於也忍不住,道:“馬方的父親販賣假藥,治死我妹妹這賬又該如何算?”
接著一名身材略胖的少年拍了拍那個瘦弱少年的肩膀,道:“陳意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上次進山的時候差點沒摔死老子,有意見不如用拳頭說話。”
說罷略胖少年和那個瘦弱少年便擼起袖子朝著陳意和馬中衝了過來,卻不想熊瀟忽然兩手分別將身前二人抓起,重重的扔出,撞在了衝來二人的身上。
熊瀟臉上的微笑褪去,取代的是和範慍一樣的嚴肅。
熊瀟掃過表情各異的眾人,輕咳一聲道:“現在的你們不過是一群散沙,莫說是打到嚴嵩,隻怕能從我劍下過去的也是不可能的事。”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人們都變的鴉雀無聲,有時候力量本身就是最好的語言。
熊瀟見眾人已暫停躁動又道:“看到你們就好像看到曾經的我一樣,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說實話,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裏多虧了我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