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熊瀟帶有一絲疑問的說道:“我知道什麼是醉過的感覺了,現在我想問你錯過嗎?”
薛封從樹上滑下,表情卻依然顯得憂鬱,隻是淡淡的道:“看來你也體會到了孤獨的滋味了。”
熊瀟轉身朝著薛封點了點頭,他發現薛封的劍卻不見了,又道:“你的劍呢?”
薛封略顯輕鬆地說道:“我的劍扔了,我已不需要一把劍,那隻會束縛我的心。”
熊瀟卻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束縛你的未必是一把劍,而是一個人。”
薛封朝著小徑的盡頭看去,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卻喃喃的道:“這件事和她無關,我也本不該來。”
熊瀟忽然堅毅的道:“可你還是來了。”
薛封憔悴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道:“我來並不是想見她,而是來找你,你的朋友也很安全。”
熊瀟點點頭道:“你錯了,我也錯了,我們都是本性孤獨的人,永遠不可能有牽掛的。”
薛封垂著眼皮盯著熊瀟道:“這些都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
熊瀟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對答薛封,隻是偏過頭去道:“那我們現在所做的又是為了什麼?”
薛封勉強扯出一笑,道:“或許,或許是為了活著吧,哪怕成為別人的工具,哪怕隻是作為一麵盾守護身邊人的盾。”
熊瀟走了過去,坐在薛封的身旁道:“我覺得你更適合做一把劍,一把審判之劍,而我才適合做一麵盾。”
薛封疑惑的望著熊瀟道:“為什麼?”
熊瀟朝著遠處的黎曉月看去,道:“因為我至少還有家可以停留,你卻有家不能回。”
薛封轉身便要逃走,卻發現熊瀟捉著自己的小腿又道:“你可以拒絕世上的所有的女人,唯獨不能拒絕她”
薛封忽然顯得焦躁起來,道:“我必須拒絕。”
熊瀟也不再強求,鬆開手,道:“世上沒有不棲息的鳥,人更不用說,人累了就該休息。”
薛封也不再逃,而是咬了下發幹的嘴唇,道:“現在做個了斷也好,有些錯還是可以彌補的。”
熊瀟忽然大笑起來道:“你比你的師父更要強些。”
這樣的結局對於熊瀟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心靈上的填補,剛剛的他也打算要棄劍,可見到薛封後的熊瀟似乎找到了某種事的歸屬感,他所做的不正是為了這一刻嗎?
人們總是抱怨社會的不公,總是對自己的未來所迷茫,卻從不願伸出自己的手。
更不願去抬起頭看看正在路上的人們。
就好比爬山,山上的路途隻是看似艱難,越往下看才越會恐懼。
所以薛封跟想要禍亂眾人的人相較之下,倒是讓熊瀟想明白了縈繞在熊瀟心頭的問題。
自私的人永遠先想到的是自己,無私的人也會因為自私的人變的自私起來,到時候人與人的距離自然就會變遠。
那些自私不顧他人的人更為可恨甚至可恥。
熊瀟他們要做的就是打倒那自私自欲的嚴嵩老賊,還這世間一個正常相處,人與人能夠彼此信任的大明。
不論人們有什麼樣的願望,也不論人們有什麼樣的想法,隻要能夠團結在一起,這世間的任何事物都無法打敗團結在一起的人們。
想到此處熊瀟忽然有點想念小嵐,將手放在胸口,臉上掛著比薛封二人更為幸福的笑容。
薛封二人一同解釋後,朝著熊瀟看來,道:“我們很好笑嗎?”
熊瀟看了一眼講臉埋在薛封懷裏哭泣的黎曉月,又對著薛封道:“我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你們將來也會辦到的事情。”
薛封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道:“我的兒子一定要比你的兒子優秀。”
熊瀟望向星空心中激動著想象著,他的兒子一定會以父親為自己的榮耀,因為他的父親便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人。
它獨特的善良,獨特的堅毅,獨特的博愛……就算是死他的兒子也一定不會後悔做他的兒子。
呸,熊瀟的兒子又怎麼能死?
他的兒子將來還要繼承他那些獨特的東西。
就在熊瀟陪著薛封二人轉移時,某處的院落裏兩個婦人抱著嬰兒正在聊天。
那位母親給孩子取名成鋼寓意著為國效力,成才成鋼,小嵐的孩子卻沒名。
那母親見此不由逗了逗小嵐懷中的小孩,道:“還沒孩子取好名嗎?”
小嵐卻望著同一片的夜空微微一笑,緩緩道:“我的兒子叫劍兒,一把掃除黑暗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