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鎖欲開(2 / 2)

箭頭忽然指向了二人,赤紅的臂膀結實有力,弓聲被張開“吱吱”作響。

熊瀟跟把漢那吉背貼著背,不由得看向元氏兄弟,元氏兄弟也似看獵物一般看著二人,那眼神熊瀟很是熟悉。

跟村人在村口圍堵二人時看他們的眼神一模一樣,他們懼怕卻又需要二人的幫助。

所以不得不對二人試探一番。

熊瀟帶有一絲嘲諷的掃視著眾人道:“什麼意思?”

元烈忽然將一支箭射向把漢那吉的足尖,道:“你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離開吧?”

把漢那吉憤怒地的道:“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說什麼朋友,世上不過都是這麼些忘恩負義的小人罷了。”

元破軍也放出一箭,這一箭卻不會有意射偏,這是他用來射殺野獸的箭術,隻這一箭便可讓野獸悶聲斃命。

熊瀟忽然推開把漢那吉,急速的箭穿過了他的胸膛,一口鮮血噴在了掌心。

然而他卻笑著,熊瀟將滿是鮮血的手掌高高的抬起,道:“我的血也是紅的,跟你們有什麼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

最後一句咆哮而出的熊瀟忽然出劍,劍尖對箭頭,順勢弓弦斷裂連帶整支箭劈開,接著元烈尿了褲子。

哭鼻子的男人讓人覺得好笑,那尿褲的男人一定更讓人好笑。

於是元烈的恐懼被憤怒所吞沒,他竟抽出短刀朝著熊瀟刺了過來。卻不想被熊瀟反手奪刀摁在地上。

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打敗元烈,這讓眾人很是佩服,就連元烈的弟弟也覺得佩服,服的是那超脫凡人的力量。

有時候力量確實可以等同於信服,例如大明的那些有權有勢的老爺們。

但熊瀟卻緩緩放開了元烈,他知道這一切已足以讓所有人能夠能靜下來聽他說。

熊瀟脫力的坐在大樹底下,背靠著大樹將弓遞給元烈,道:“你們要殺我無非也是為了它吧?還是說你們害怕我們是漠北派來的探子?”

元破軍點了點頭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試探你們的主意也是我出的,這事和村裏的人沒有關係,還請你放了我哥哥。”

把漢那吉抓著元烈衣領狠狠的揍了幾拳,才狠狠的道:“這是為我朋友打的。”

手裏緊握著斷弓和強弓的元烈,眼中滿是不甘的將強弓扔在地上,朝著深山跑去,也不顧身後眾人的呼喊。

人們迷失自己往往是是從感情開始,尤其是心中失去了某樣東西的時候。

但往往也是這時候是人們失去感情的時候,因為人們通常會忽視那些重要的東西,也是那些可以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

心中失落的元烈越想越氣,卻不料被自己所設的陷阱給套住了腳踝,倒掛在樹上,竟不知怎的暈了過去。

當元烈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一個身穿一身黑衣的人正“嘖嘖”的打量著自己。

元烈戒備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是你救了我嗎?”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是個好苗子,隻是可惜了,唉~”

元烈厲聲道:“我再問你話呢。”

黑衣人走過來踹了一腳元烈,道:“你們村的人都這麼和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元烈爬起來到,跪在黑衣人腳邊道:“您一定是高人吧,求求你收我為徒,幫我報仇。”

黑衣人又是一腳踏在元烈的胸口道:“首先我不是高人,而且我也沒有資格收徒弟,至於報仇那更不可能。”

元烈痛苦的抱著對方的腳,問道:“為什麼?”

黑衣人似乎嘲弄的笑了笑道:“因為能幫你報仇,能成為高人的隻有你自己啊。”

元烈苦笑一聲道:“你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黑衣人甩袖朝著林中走去,口中卻不忘提點元烈,道:“我不需要名利,我隻是見不得那些懦弱的人。”

元烈再次爬起,眼中不再是仇恨,而是堅毅的看著遠去的背影,他發誓一定要好好地努力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元烈尋回了落在地上的斷弓,將它似有生命的包在懷中,心中再次有了方向。

而熊瀟除卻一聲黑衣,在遠處觀察著跪在地上的元烈。原來這一身黑衣還有這等作用。

江湖人的每一件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有它的用處,因為人總是不能預知自己的幸福或是災禍。

所以害人之心不可生,防人之心也不可無。隻要有心結人就會迷失。

熊瀟內的心的那層自我保護的外殼,在此正一點一點的脫落著,現在他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