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元烈跪在地上,兩肩上扣著兩隻滿是老繭的大手。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紮髯漢子麵帶譏誚的笑著說道。
元烈這樣的這時才明白過來,隻怕自己父子二人將要見麵了,悔不該輕易就上了那些北蠻子的當。
若是元烈知道元峰此時正在路上的話一定會更加後悔。
可惜元烈此時也成為了板上魚肉,沒有到最後一點利用價值被榨幹,又怎麼能算得上了結呢?
人這一生都得過的心驚膽戰才能長久,無所畏懼的成功隻能是運氣好罷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紮髯漢子走了過來說罷,並示意兩邊的護衛將元烈放開,也不畏懼元烈的眼神中的東西。
“好消息是什麼?”元烈毫不猶豫的問道,他還有著最後一絲期盼。
紮髯漢子一拳砸向元烈麵門,元烈偏頭躲過後以直拳猛擊在紮髯漢子的胸口,紮髯漢子不閃不避抓住了元烈的衣領。
隻見紮髯漢子的大手上血管凸起,竟單手將元烈拋出營帳外,須發賁張,倒像是一隻凶狠的獵鷹。
元烈雙眼緊盯著紮髯漢子的雙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血漬。
正當這時一個微駝的身影出現在拒馬欄的旁邊,高聲喝道:“住手!!!”
紮髯漢子朝著元峰行了一個漠北的禮節,道:“大人大駕光臨,卑職有失遠迎。”
他說這話便已表明了元峰的身份,不僅是在打擊元烈的鬥誌,也是在打擊元峰的鬥誌,因為他從元峰的喝聲中聽出了令自己恐懼的東西。
元峰一步步的走向元烈,用滿是慈愛的眼神望著元烈,扶起犯錯的元烈。
父子兩人拖長的身影顯得紮髯漢子的臉更加的黑,更像是兩座大山堵在紮髯漢子的麵前。
元峰不卑不亢的道:“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他不能再跟我再犯同樣的錯誤,我來是為了帶他走。”
紮髯漢子輕咳了兩聲,道:“不如進帳坐坐吧,帳中烤羊也是令郎親自打的,您來嚐嚐那味道是否跟您當年在大漢帳下品嚐到的一樣?”
元烈像兒時一樣拉著父親的衣袖,小聲道:“裏麵有伏兵,我們還是快些回家吧。”
元峰拍了拍兒子的手,坦然的望向營帳說道:“沒事,有爹在都不會有事,我已聞到烤狼肉的味道了,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紮髯漢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滿臉笑意的道:“那就請吧!”
一張新鮮的狼皮晾曬在大帳中,刺鼻的味道讓人進去後不自覺的作嘔。
元峰卻沒有,而是走過去撫摸著狼皮的毛,回頭對兒子道:“竟是即將成為頭狼的雄狼,這等好的寶貝就算我也有過幾件。”
紮髯漢子笑的更盛,站在元峰身旁,豎起大拇指道:“大人眼裏還是如當年般毒辣,卑職正想拿此送給您呢,哦還有,您等等啊。”
說著紮髯漢子從懷中拿來一張幼狼的毛皮,又到:“大人您看這毛皮如何?你也知道咱們漠北這樣的東西可更加稀少。”
元烈咬著牙道:“難道你真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紮髯漢子抬手道:“唉……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這好心給你父親獻寶,你卻怪罪於我。”
元峰冷笑一聲道:“孩子小不懂事,你要說交易他不就明白了嗎?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繞那圈子?”
紮髯漢子重重拍在元峰的後背道:“大人提醒的是啊,您看我再給您選十個南朝美女送家去?”
元峰忍著背上劇痛,道:“正好我這不爭氣的兒子還沒成家,倒是有勞哈奴虜將軍親自挑選了,到時別忘了到我那小村吃杯喜酒啊。”
紮髯漢子強忍著心中怒氣,道:“你父子倒還真的挺像,不光剛剛那些,屬下還備了百兩黃金。”
元峰忽然大笑了幾聲後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紮髯漢子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那把寶弓呢?隻要你們交出寶弓,大汗就把那些東西賞給你們。”
元烈似乎明白父親用意,搶先道:“你似乎隻給我們東西卻沒說放我們離開。”
隻聽元峰緩緩說道:“弓我燒了……”
話未說完,兩邊的刀斧手忽然將刀架在元氏父子的脖子上道,紮髯漢子坐上座位,表情卻十分的豐富。
臨來時大汗曾親自囑托“帶不回弓提頭來見”,所以當他聽到寶弓被毀瞬時感覺身子麻木。
一個將軍在大汗麵前失了信,隻怕以後也沒有什麼大的發展機會了,即使再立多大的戰功也都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