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重返江南(2 / 2)

就是如今皇子中最沒用的裕王朱載垕。

說這裕王沒用是因為他本就是獻給漠北人的人質,自小得不到父皇的寵愛不說,就連兄弟也把他當作一個跟班。

除了雨浮雙外,沒人會在意這那個脆弱的身上有著無窮的潛力,那個別人都瞧不起的孩子甚至有一天會成為整個大明的主宰。

然而就算要被人利用也得有用才行,能被人利用的人活著才不會孤單,裕王的孤單已過了十多年,他也隱忍了十多年。

十多年足以讓一個被人掌控在故障間的孩童成長為獨當一麵的男人。

就連雨浮雙也不會想到,那個懦弱的少年竟在自己的培養下招攬了四大世家,更可怕的是裕王竟瞞過了雨浮雙的耳目。

要知道就連嚴世藩那樣謹慎的人也都未能瞞過雨浮雙,但裕王身上除了自信和勇氣以外還有一個難能可貴的東西。

謙虛是這個世上隱藏自己最好的東西,所以謙虛的人總要比那些張揚的命要長,更會比那些安於現狀的人要長。

試問這樣一個人又如何不能夠成為大明的主宰呢?

醒來後的熊瀟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卻見一人正麵無表情的坐在他的茶桌前喝茶。

熊瀟單手一摸卻見自己的劍在那人手中,不由問道:“可是閣下救了我?”

那人見熊瀟轉醒,便單膝跪地道:“孫大人好久不見。”

熊瀟敲了敲腦袋,想不起這人是誰,又道:“我不記得你是誰,你找我有事?”

那人起身笑了笑道:“大人不記得也無妨,屬下此次來是想問大人一句,你可記得範大人臨行前跟你說過什麼話?”

熊瀟搖了搖頭,反從枕頭下拿出一錠銀子道:“不記得,我隻記得我還活著。”

那人忽然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熊瀟將銀子放回枕頭底下,道:“我最不喜歡被人問話,我若知道我便不會讓你再問,或者你問,我聽。”

那人躬身後轉身離去,離去時又似想到了什麼,道:“外麵風大,您最好哪裏也不要去,南風北風刮來都冷。”

熊瀟朝著那人寒首笑了笑道:“後會有期。”

其實他早已知道那人是誰,隻是他不能馬上跟那人相認,更不能將範慍的事告訴那人。

因為熊瀟知道,範慍對雨浮雙的恨意從未消減,哪怕雨浮雙對範慍有救命之恩,哪怕雨浮雙給予範慍足夠的信任。

也正是範慍的死讓雲浮雙明白,除了自己,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

裕王能救得了熊瀟卻也救不了熊瀟第二次,因為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所以追殺熊瀟的不隻有嚴世藩手下的唐門,還有雨浮雙手下的東林黨,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有可能會遇到四大世家的人。

這些在熊瀟聽完報信那人的話後都已明白了過來,眼前隻剩下一條唯一能走的路。

人活著真的隻會走一條路嗎?

不是,人生可走的路有千萬條,隻要活著哪一條都可以走,隻是每一條路上都有特有的麻煩在等著人們挑戰。

熊瀟從不怯戰,更不會害怕來奪取自己生命的那些人。

因為熊瀟的命運就在自己手中,要從他手中奪走性命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殺了他,另一種是被他殺。

那些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會從熊瀟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最好的選擇就是第一種方法。

怪隻怪這個世上除了太多的不可能,還有太多的可能,也就是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熊瀟要做的要做的就是消除那“禍患”的“萬一”,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成了那“萬一”

於是他走出房門,眼望著黑洞洞的天,鎖好了門便朝著街上走去。

要知道答案的最好方法就是走出去,看到或是聽到的都可能成為自己活命的籌碼,畢竟他們都是人。

與其一味的逃避,倒不如坦白麵對。

隻是熊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他知道自己出現,那些人就一定會來。

所以他拖著依舊沉重的步伐,一個人在漆黑的也中探索著。

忽然熊瀟停下了腳步,但他眼前卻沒有人,隻聽他淡淡的道:“你們終於來了。”

幾個身著飛魚服的青年從屋簷上落下,就像鴻毛般輕盈,隻是落下來的除了活人還有死人。

因為來的不止這些人,還有愛湊熱鬧的上官鴻。

當然,還有愛找麻煩的唐修,所人終於都已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