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毒手扼喉(1 / 2)

孫玉郎看著頭頂的太陽。

心頭好像有一團火將他燒烤,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煎熬。

也許是因為太安靜,也許是因為他忽然覺的孤單,又或許他從來就是個浪子。

世易時移,人總在成長,時代也是如此。

隨之而來的是人與人的爭論,信仰與信仰的的堅持。

直到有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出現,用血的教訓將人喚醒。

他並不想做那樣一個人,他隻想活著,為了活著他可以妥協,也可以放棄朋友。

但他真的就這樣隻是簡單的活著嗎?

當然不是,否則他不會去組建孫府這個組織。

想到孫府這些年所做的事,孫玉郎心中的火焰似乎更旺,他幾乎想跳進水裏。

但空氣中飄來的酒香將他的目光勾了過去,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赤銅麵具。

“我並不覺的你是錯的。”

“每個犯錯的人都不會覺的錯,可我真的沒有錯嗎?”

赤銅麵具的人坐在舢板上,吃一口包子喝一口酒,不一會兒已經吃了七八個包子,喝光了一整壺的酒。

孫玉郎繼續盯著太陽,既不好奇,也不搭理。

因為沒人敢在知道這位朋友的名號的情況下,還去喝他的酒,接他的包子。

因為這為叫做毒手的朋友在暗河殺手團時就已經沒有了朋友。

毒手將一個包子遞到孫玉郎的手中,道:“不吃我的包子你犯的錯更多。”

的確,不吃毒手的包子人就會犯錯,但吃了毒手的包子永遠也不會犯錯。

孫玉郎沉吟道:“你知不知道,田刃已經死了。”

毒手似乎也有些傷感,長長歎道:“我知道,他本就是個多心的人。”

孫玉郎道:“是我的人殺了他,是我相信了霹靂堂的人,他本也不應該死。”

毒手似乎聽到一個笑話,孫玉郎似乎變成了一個可笑的人,他笑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麵前這個樣子,我受不了。”

孫玉郎反問道:“那我為什麼要為你們忍受?”

毒手戴上了鬥笠,道:“因為我怕光。”

孫玉郎忽然冷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心中的怒火終於無法壓抑,善良的人總是無法控製對別人的同情,自然也就無法控製對別人的憤怒。

孫玉郎雖已不再殺人,但他並不僅僅是江南商盟的盟主,也是孫府的主人。

之所以有人加入孫府就是因為孫府所做的事。

那些自己以為可以改變別人命運的人,都已經被孫府歸攏,所以孫府才會令人敬畏。

也那是這時毒手和其他暗河的殺手們找上了孫玉郎,也正是那時孫玉郎又不得不答應完成逍遙子的計劃。

毒手淡淡一笑,道:“我好歹也算個醫者,殺了我誰又能替你治病呢?”

孫玉郎道:“醫者不會加入魔教。”

毒手道:“善良的人也不會加入聖教,可你現在正在去聖教的路上。”

孫玉郎道:“這是兩回事,我是去救人,而你是為了看別人如何死。”

別的殺手隻結束別人的生命,而毒手不僅在殺人,還在試毒,在人死後還會剖開別人的肚子。

但毒手卻和逍遙子所帶的那些叛出魔教的人一樣,厭倦了殺人。

或者他覺得救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困難的多。

毒手並不解釋,隻是瞪大眼睛說道:“我來也並不是幫你避開聖島迷霧的,而是為了要活下去。”

孫玉郎道:“我也隻希望這世上能少死幾個人。”

毒手鬆了了口氣道:“這麼說我們還是朋友?”

毒手當然明白孫玉郎的意思。

孫玉郎和卜鷹讓趙鈺加入他們的計劃,正是要趙鈺擾亂魔教的計劃,必要時掌握魔教的情報。

隻是他並未想到趙鈺利用了卜鷹,更是屢次在計劃中破壞以逼孫玉郎出手。

若非田刃借機前來,隻怕此時江湖群豪真已臣服於趙鈺腳下。

孫玉郎正要坐起,卻發現胸口一陣冰涼,接著冰涼自胸口迅速散開,四肢麻木的一動也不能動。

毒手嘴角微微翹起,道:“但我也說過,我隻是要活下去。”

孫玉郎咬著牙,暗自運功。

毒手接著又道:“你一定很奇怪,你既沒有吃我的包子,也沒有喝我的酒,為什麼會中毒?”

孫玉郎忽然懶散的笑道:“我的確很好奇。”

毒手竟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嘴,因為他擔心,擔心自己在說話時露出空門。

孫玉郎繼續笑著道:“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找人有兩種法子,一種是找,而另一種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