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能坐視不管啊!您救救……”隻要果興阿頑皮的眼神變得空洞,他說什麼搏日圖都信,但是這種情況下搏日圖總是說錯話。
“救不了了,能保住我們自己就不錯了!”果興阿哀歎道,他其實很喜歡和春。曆史上和春如何,果興阿並不知道,果興阿認識的和春,隻是一個喜歡叫別人賢侄的可愛老頭。
“朝廷數萬大軍圍困南京,江南大營怎麼會有危險?”搏日圖覺得果興阿有些深不可測。
“近無強援,後防空虛,和春軍門數萬大軍,頓兵於堅城之下,安有不敗之理!”果興阿搖頭歎息。
“大人高見,何不替和春軍門謀劃一番!”搏日圖本能的不想讓江南大營潰敗的事發生,那後果他不敢想象。
“他做的是對的!打南京就得這麼打,堅持不到那一天又能怪誰?”果興阿語出驚人。
“怎麼會?”搏日圖有些矛盾了,這麼打必敗,結果卻又必須這麼打。
“南京城高池深,長毛重兵防禦,不用圍困生生耗死他們,哪裏還有好的方法?”果興阿無奈的說道,換誰去當主帥,也是一樣沒辦法。
“那長毛怎麼能敗江南大營呢?”搏日圖給果興阿繞的有些糊塗。
“以奇兵攻擊江浙腹地,攻其必救,分散江南大營的兵力。同時趁江南大營分兵,一舉攻克江南大營。而後利用大軍新敗,大舉東進,襲卷江南。”果興阿複述了曆史上李秀成的手筆。
“不去就江浙不就沒事了。”搏日圖似乎找到了關鍵。
“那個欽差大臣敢不救江浙,朝廷就能要了他的腦袋,國家錢糧重地不得有失啊!”果興阿哀歎著這些清軍的悲哀,江南大營與其說是敗給了李秀成,不如說是敗給了鹹豐。
曾國荃能堅持在南京城下,一是因為江浙已經全丟了,沒了必救之地,二是因為隊友給力。曾國荃在城下玩命的時候,曾國藩和李鴻章兩路對進幫了他的大忙。而和春不僅沒有幫忙分擔壓力的人,反而有一群以十當一的弱雞隊友。如果江浙自己能夠守住,和春也還有希望,不過等他們守住,還不如等果興阿幹掉李秀成。
“我們還像現在這樣呢?”搏日圖並不覺得現在的佐領和江南大營有什麼聯係。
“沒有江南大營就沒有我們,我們一直是在江南大營的羽翼下活著。”果興阿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借了和春大光的。
不隻是江南大營就連那些一直被果興阿瞧不起的地方清軍,其實也幫了果興阿的大忙。果興阿就是利用了他們與太平軍之間的對持,才能混的這麼如魚得水。正是他們與太平軍犬牙交錯的環境,給了果興阿渾水摸魚的機會。如果沒有了他們,太平軍就是拿人堆也能堆死果興阿。
“如果是這樣我覺得還是上海好一些!”搏日圖的心的確比其他人通透些,他能夠不去考慮朝廷。
“但上海有李鴻章啊!”對於聰明人,果興阿不必回避太多。
“我們可以去投李中丞!”搏日圖可沒想到獨立自主的問題。
果興阿又不說話了,再次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看著搏日圖。
“我失言了!”搏日圖猛然想到了旗漢之分,旗人受漢人節製是很有學問的。雖然他考慮的和果興阿考慮的不是一回事,但也算有異曲同工之妙。
“江南大營定然不保,江浙也必失,我們將來該有個安身的地方啊!”果興阿無奈的歎息著。
搏日圖看著地圖一時也沒了辦法,這地方是真的不好找了,既要躲開太平軍,又要躲開地方的官方勢力,左看右看好像哪裏都不合適。
“再看看吧!臘月了,再搶一次我們就回去,回去過個好年,年後我們去江北看看吧!”果興阿也是沒什麼辦法,江北其實有很多和現在差不多的安身之地,可是那裏沒有海。果興阿想和世界連在一起,想做一個改變世界的軍閥,他的根據地需要一個入海口。
“大人,聽說長毛要從蕪湖向當塗運一大批金銀,年後轉送南京,我們是不是?”搏日圖雖然也為果興阿的未來的估計擔心,但提起搶劫他還立馬來了精神頭。
“這消息挺廣啊!怎麼誰都知道了?”果興阿也在情報裏見到了這個消息。
“蕪湖那邊的長毛派了五千人押送,又是集結人手,又是準備金銀的,雖然麵上保了密,私下了早傳開了。我軍在幾個地方都抓了舌頭,消息一致,怕是不假。”搏日圖笑嘻嘻的說道。
“不會是埋伏吧!”果興阿經常埋伏別人,自己當然也加了小心。
“我去審過舌頭,眾口一詞,不像作假!”搏日圖還真審過幾個舌頭。
“最後一次了,還是當塗吧!咱們第一筆買賣就是當塗,真是有緣啊!可惜兵力不足,不然蕪湖真好啊!”果興阿幻想著自己有一個師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