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林子頗為偏僻冷清,鄒德歸雖然不擔心果興阿誰借機對自己不利,但也暗自好奇,不知果興阿要把他安排到哪裏。雖然明知這次出來,就是要被果興阿安排分管事務的,可是果興阿對三人並不了解,不知他要如何安排。不過見識了果興阿半成品的兵工廠之後,鄒德歸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在這林子裏,果興阿又藏了什麼玄機。一路上果興阿雖然和鄒德歸談笑風生,但是對於要去什麼地方,要安排鄒德歸做什麼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過。
林子的深處,是一處小型的清軍營地,一百名左右的兵丁正在營地內休息。果興阿笑嘻嘻的把鄒德歸讓到了營地裏,福順便集結了十幾名兵丁聚了過來。
“給主子請安!”士兵特有的整齊劃一讓鄒德歸多少有些不自在。
“辛苦啦!這位是鄒先生!”果興阿非常簡短的介紹了鄒德歸,連名字都沒有提,似乎這個地方不需要名字一樣。
“鄒先生好!”鄒德歸沒有在意這些兵丁機械性的問候,他發現了更奇怪的問題,這裏的十幾名兵丁,居然都是沒成年的半大孩子,最大的不超過十五歲,最小的也就十一二歲。
“懷恩先生猜猜看,我有何事要托付先生!”果興阿沒有說出自己的意圖,反而先問起了鄒德歸。
“學生以為在這戰陣之上,還是慕順那路大開大闔的剛猛路子功夫比較合適,學生的功夫偏重於動作小巧,步伐靈動,在戰場上怕是意義不大。”鄒德歸其實挺無奈,惠揚也動過讓他教武術的心思。
“福順,挑兩個好點的出來,咱們演練演練,請鄒先生點評一下。”果興阿沒有告訴鄒德歸他猜的對不對,而是讓鄒德歸先看看這些兵丁現有的根基。
福順非常快的選好了演練的人選,本來站成方陣的士兵,也快速的圍成了一圈,給兩人讓出了表演的空間。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就先後演示了徒手格鬥與突襲,短刃格鬥與突襲,長兵刃的使用技巧。鄒德歸看得有些脊背發涼,這些小孩子練的東西很有針對性,雖然技藝上還有許多地方有待提升,但是在某些特定環境下,他們已經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某些人。
“懷恩先生,怎麼樣?”果興阿好像對於這些孩子的技藝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如果敵方是有備而來,那他們還差得遠,但如果是以有心算無心,他們的勝算極大。東翁說句心裏話,他們練的東西在戰場上上無用的,我也從來沒見過有人專門練習這種偏門。”鄒德歸有些不理解,這些孩子一直在強化訓練著在某些特定環境下的格殺技巧,江湖上這已經是偏的不能再偏的功法了。
“單說技巧呢?”果興阿從來沒想過讓這些孩子上戰場,他訓練的就是特殊方向的專業人才。
“他們好像沒有練習過套路,開始學的就是一些拆散的招法,這些招法在連貫組合上多有不足,但是極為容易上手,而且都是最為簡潔實用的殺招。不是一頂一的高手,很難在他們的偷襲暗算之下活下來。”鄒德歸的評價很中肯,這些少年不是高手,他們就是一群專業的刺客。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鄒先生是心細如發慧眼如炬的人,我想請鄒先生指教這些孩子一陣,你看可否!”果興阿還是讓鄒德歸教武術,不過他的用意可和惠揚截然不同。
“東翁,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德歸還是要問一句,您要幹什麼?”鄒德歸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
“我想世界和平,我想在一起的人都和和美美快快樂樂的,不過人總是會變的,有些時候難免會出現一些讓人揪心的事。我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又最見不得這樣的事,所以我訓練了他們。他們的存在,一是避免揪心的事出現,二是如果出了事,能把大事化小。”果興阿的話有些掩飾,不過誰都聽的明白,這些人是他的廠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