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納鬆嘉爾吃驚了,“大人,您僅僅聽過一遍,就幾乎一字不差記下來了?”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旁邊一位中年男人說道,“難怪有人說,席可法家崇拜的九神中沒有藝術之神的,這次應驗了,高盧大人麵對納鬆嘉爾魔琴般的感染力,幾乎束手就擒。”
主人席上的一位美麗的年輕女人,愛芙納薇爾,昔日城商業聯合會副會長的獨女,她笑著站起來,“大人,可能現在你再不會埋怨來參加這個無聊的應酬了吧。”
高盧爽朗地笑起來,他邀請詩人納鬆嘉爾坐在他的旁邊,他覺得這個以在貴族聚會上唱歌,吟詩的,地位低微的人有勇氣,而且胸膛裏蘊藏著偉大人格,是昔人城的英雄人物。
他確信,那感動他的詩歌,必然是心境和心胸非常寬廣的人創作出來的。詩人納鬆嘉爾推辭了幾句,看高盧的確是誠心誠意的,於是對自己手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坐在了高盧席位旁邊。
這是商業聯合會高層的家宴,愛芙納薇爾,聯合會的三號人物派人邀請的時候,伯爵曾經猶豫過。他覺得時機不好。因為前一天,議會剛因為一件大事情,鬧的天翻地覆。
昔日城暴民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議會通過克士蓮的提議後,自由城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克士蓮的城中特區逐漸劃分出來,有搬遷和拆除的跡象。聖光十字軍東征已經出發了兩隻軍團。城外難民營被重新確定位置,正在一群雇傭兵和私人軍隊的監督下建立。
高盧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的時候,和北境王和談的方麵送回噩耗,或者直接說是,北境王送回了前去談判者的屍體。
如果不是需要有人趕著騾子把屍體運回來,相信去談判的人,不會有幸存者。
議會派出的霧島家的特使,霧島伯爵的一個侄子,他和他的兩名隨從,都被北境王掃羅給砍了頭送回來了。
北境王暴怒,揚言要舉冰原大軍,進攻昔日聯盟!
原因很簡單,他聲稱,席可法家派刺客暗殺他!
而帶回消息的那個幸存者從其他途徑了解到,是因為掃羅的兩個軍團,近一萬士兵,敗給了麥克白的玫瑰軍團。他怨恨的強調,席可法家應該接受議會的指示,停止攻擊北境王,那霧島家就不會失去一位大人了。
這個消息,幾乎把議會的那群驚弓之鳥嚇的雞飛狗跳。有人當時就慘絕人寰的哀號,“諸神啊,掃羅有十幾個軍團,都是席可法家闖的禍!”
霧島家的人更是怒火中燒,他們在議會大聲指責席可法的專橫和自私,並且揚言,琴痕堡的羅伊家族就是被席可法拋棄,造成家破人亡的。
這個指責令很多人錯愕,霧島伯爵發現說漏了嘴,他搪塞道,“羅伊家的遺孤被席可法拋棄,甚至差點被滅口,他們已經投靠霧島勢力,相信不久,將會出現在議會裏,指證席可法家對他們的罪行。”
議會因為這件事情,整整爭吵了一天。高盧也驚訝北境王居然被麥克白他們打退,但是現在麻煩更大了。
如果北境王真的鐵心南下,那北麵將麵臨至少十隻軍團的壓力。
高盧正深陷入議員們的指責和霧島家的攻擊,深陷煩惱之時,商業聯合會的高層,發來了家宴邀請。
高盧明白這時候的邀請,必然不會太簡單。權衡利弊後,他決定赴約。他和妹夫埃德加火盾爵士同往,瘋狗和四位高級護衛保駕。
就在這場雙方都小心翼翼試探,都頗費心機猜疑,都話中帶話的談判般的宴席上,高盧無意認識了昔日城的吟遊詩人納鬆嘉爾。
以美貌著稱的愛芙納薇爾站起來,對在座的諸人點了點頭,走向高盧伯爵,低聲道,“大人,也許有幾句私下才方便說的話,希望您能跟我來。”
高盧明白這次是今天的重點,他站起來,和其他人道歉一聲,又請納鬆嘉爾稍坐,跟著愛芙納薇爾走進大廳的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