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今晚閆德利住宿在旺藏的確切消息之後,憑借夜色,董福祥率領一百多名清軍,悄悄接近村口,他手下的清軍,皆是回民,都是百戰老兵,屬於精兵中的精兵。
村口,一棵老槐樹處,十名守卒昏昏欲睡,打著哈氣,努力睜大眼睛,好似前麵的人胸口多了一支箭矢。一名守卒剛想呼喊,喉嚨處飆濺出一抹飛血,連叫喊的機會也沒有。
起義軍的十名守衛,連槍都沒開一槍,就被十幾支箭矢射中,連報警也沒發出,全部倒斃在村口。
董福祥留下一隊人馬,看守村口,親自率領帶著三隊戰士,提著大刀,步行摸進村莊,村莊裏看家護院的狗,早就被起義軍打牙祭吃光了。耳聽幾聲戰馬的嘶鳴,至於毛驢的怪叫,起義軍早已習以為常,發春的母驢該操!男女戰士已經速配成夫妻,摟在一起睡得香甜。
“哢嚓!”兩聲,睡得香甜的兩名戰士,頭顱與脖子分離,變成喪命鴛鴦,赴陰間做夫妻了。董福祥手下人,翻牆潛進一間間屋子裏,見人就殺,不留活口。在夜色中,九十多人猶如從陰曹地府魔鬼,來到人間作亂,殘殺一切生靈。沿著村落的布局,憑借依稀的月光,由東往西一路掃蕩。他們就是殺神,這種大屠殺,嫻熟無比。一個手勢就能互相呼應,不用語言交流,殺伐果斷,不留後患,男女一個不留,甚至院落裏那些被捆綁的百姓,也被這些清軍屠盡。
董福祥不要俘虜,也不是人民的大救星,他是三晉地區人神懼怕的殺人大魔頭,小孩子聽見董福祥的名字,立刻止哭。大人聞風喪膽,隻敢對地上吐一口唾沫,咒罵蒼天無眼,壞人也能在大清當官。
夜色中有兩盞馬燈掛在門楣下,那就是有人住宿的標誌,門口還有兩名崗哨,閆德利一定在這棟宅子裏。董福祥目露凶光,看向懸掛在門楣之上的馬燈,好似夜狼遊蕩在薄薄的空氣裏,朦朦朧朧看不清。
“嗖!嗖!”兩支利箭破空劃過,門口兩名守卒心口中箭,四名清軍急速前行,搭起人梯,他們沒有打開大門,而起翻牆進入院落,輕如狸貓,動如脫兔。
蹭蹭蹭!三十名清軍翻牆進入院落,準備展開一場殺戮,地主老財的宅子裏麵,一定有閆德利的一隊戈什哈,這裏是起義軍的一個窩點。
董福祥手提大刀,直奔南麵的臥室,一名清軍手持一根薄薄的鐵片,插入門縫裏,靈活的挑開門閂。幾名清軍魚貫而入,躡手躡腳的潛行至床邊。
“哢嚓”一聲,董福祥手起刀落,把一名男子的脖子砍斷,手裏拎著一顆頭顱,這一定是閆德利的頭顱,大功告成,村裏傳來一陣陣槍聲。
“轟!轟!”
既然暴露行蹤,清軍把一顆顆手榴彈從窗戶扔進房間,旺藏村裏爆炸聲此起彼伏。這支清軍善於野戰,敢於肉搏戰,衝入硝煙彌漫的屋子,猛砍猛殺,大刀上下翻飛,招招致命,睡著通鋪上的十幾名戈什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大刀砍死。
董福祥鬼魅的身影跨馬而行,轉身看向火光熊熊的村莊,揚聲大笑,打蛇打七寸,這次斬頭行動勝利完成,聞著晨露的清香,踏著青草地,這支清軍消失在晨曦的紅霞之中。留下一座殘破的村莊,以及失魂落魄的一群起義軍,傷亡三百多人,連主將的腦袋也沒有了。
董福祥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一擊而中,暗殺了起義軍二當家閆德利,給予起義軍沉重的一擊。讓起義軍知道,他們身邊有一道鬼魂,董福祥陰魂不散,隨時會要他們的命。
雷恒率領八千多名主力軍來到迭部縣,留給他的時間不得多了,左宗棠的大軍已經到達延安,號稱十萬!他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臘子口,哥老會的複興之路,就是要回到家鄉,四川是中華崛起的希望。
“先去勸降秦罐,不行的話,給我打下臘子口,再大的代價也值得。”雷恒看著崇山峻嶺,翻越過這座山脈,他就能從爬蟲化為黃龍,一飛衝天,成為真命天子。
“大哥,如今臘子口的守將是劉錦棠,不是秦罐了,我看還是不要勸降了。”留守在迭部縣的一名將領牧野充滿恐懼,湘軍坐鎮臘子口,攻破險關隘道的希望渺茫。
“劉錦棠!”跟隨雷恒一起來到的將官一起尖叫,氣血上湧,渾身哆嗦,坐在馬匹上晃了晃,差點摔下戰馬。
“乳臭味幹的小兒,不足掛齒,臘子口必將被我軍攻占。”雷恒馬鞭直指臘子口關隘,意氣奮發,唯獨我尊。他有一萬多人馬,還拿不下一座小小的關隘嗎?用手榴彈扔,用榴彈炮轟,炸也要把臘子口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