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鬱涼趕緊伸出雙手急切的左右搖晃,頭也跟著搖,“不不不,公子千萬別這樣說,也別如此稱呼,民女受不起。”
暮北修一把攬過她箍在懷中,義正詞嚴朝不明所以的暮北瑭說到:“記住下不為例就好。”
“瑭兒謹記。”暮北瑭答應一聲,瞧著他懷中的鬱涼道:“哥哥和嫂嫂成親的日子定下了嗎?”
“成……成親?”鬱涼不自覺擴高音量,眼見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才知自己失了禮,調了正常的語調道:“暮將軍,民女……”
“明日。”暮北修隻說了兩個字,頓時壓下了鬱涼還未出口的所有話。
“是不是倉促了點兒?”不曾出聲的暮夫人突然問到。
暮將軍握著暮夫人雙肩,讓她坐在椅子上道:“不倉促,喜服你不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嗎?”
“民女不嫁!”鬱涼掰開暮北修的手,正對他道:“侯爺,我們的親事一早就退了,民女也沒有擋別人路的習慣,就不打擾侯爺一家團聚,先告辭了。”
她說罷又朝暮淵和暮夫人行了一禮,大步走出門,依著腦海裏的記憶朝侯府大門行去。
暮夫人突的起身,追出去。
“涼兒——”
鬱涼聞聲停下,暮夫人跑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語含祈求,“涼兒,別走,你若不想嫁與修兒,就不嫁,留在侯府好不好?”
“夫人好意,民女心領了。”她淡淡的抽出手,繼續道:“民女有自己的事情,住在侯府多有不便。”
“不會。”暮夫人再次握住她的手,急切道:“你想做什麼,我們幫你好不好?”
“夫人,‘你們’幫不了民女,況且暮將軍恢複如常是件喜事,就別給侯府平添晦氣了,天氣愈發的涼了,夫人多穿點兒防寒。”
鬱涼作揖離開,沒有絲毫遲疑。
暮淵聽懂了鬱涼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霎時變了臉,問及暮北修,“你們何時退了親事?為父怎麼不知?”
“三年前。”暮北修坦然的回答,繼而在暮淵更不好的臉色中說道:“父親息怒,待兒臣回來在向您解釋。”
暮北修說罷也快步追出去,這個蠢女人,難道不知道已經有人暗地裏尋她的事情嗎?
暮夫人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她想要再次追過去,可她該怎麼和她的涼兒說,說她有苦衷,說她殘忍的置她於不顧,甚至於用她的性命救自己的夫君?
暮北修經過她身邊時道了句,“母親,兒臣會帶她回來,您先進去吧。”
她沒回答,隻在他離開後無力的坐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支著身體。
暮北修出了府門,府衛說鬱涼從左邊走了。
侯府左邊隻有一座不高的山,她去那裏幹什麼?暮北修加快了腳步。
高牆的拐角處,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不等他做什麼,嘴也被一隻微涼的手心捂住。
“噓,別說話。”鬱涼壓低了聲音提醒,見他點頭,才移開自己的手,伏在他耳畔輕聲道:“你直往前看,約一丈遠的牆壁上爬著一隻黑色的螳螂,是那個女人的氣息。”
暮北修順著她的指引看過去,果真有一隻黑色的螳螂,若不是她說,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的到。
“幽靈螳螂毒性劇烈,被咬上一口立即就能喪命,它正在等待黑夜完全降臨,而且,這個地方是不是你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