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就著自己手裏的果子丟進嘴裏嚐了嚐，他眯了下眼，不知道是甜還是過於的酸，他又皺了下眉，望著靈兒，“不甜了嗎？”
“甜的。”靈兒笑笑，“隻是不一樣了。”
“其實是一樣的，隻是當時的你和現在的你不一樣了，嚐出的味道自然是不一樣了。”
“嗯。”靈兒又拿了一顆，認真地嚐了嚐，“我帶回去給他嚐嚐。”
她忘了他那個時候有沒有嚐嚐這個果子是什麼味道，她好像很多事情都忘了。
月老放果子的手一頓，他眼角的褶皺平展了幾分，接著又歎了口氣，繼續將手裏的果子放了進去，“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何？”
“那個果子長開了。”靈兒答非所問，眼睛裏是光彩，極漂亮的眸子像是鑲著一顆紅珍珠，“長出了一個小人。”
“它是你和他的，跟在你們身邊總是會長大的，它本就已經生長了很久，隻是一直沒長大而已。”月老沒有去看靈兒，說著一些他自認為她聽不懂的話，“不過它現在也應該沒有再出現了。”
靈兒不知道果子是不是如月老所說不再出現，燕盞凰從未與她提起過，他也沒有帶在身上，她也再沒有問過，想來應該也是不會再出現了。
她此時心中不知道是如何作想的，心擰著，有點難受，又是說不清。
月老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合上盒子，發現桌子上一顆果子都沒有留下，他又輕輕歎了口氣，他將兩個盒子放到靈兒麵前，“這是你的選擇，這也是它的命運，就算早已經注定，卻也難猜你自己心中的想法。”
“它長了多久？”靈兒又望著遠處的姻緣樹，她一直不知道是哪來的風，紅線飄飄揚揚，看著亂，實則兩根糾纏在一起卻異常得明顯。
月老看著她，沒有立即開口。
靈兒從位置上站起來，往姻緣樹邊走。
月老跟著站起來，隨在她身後，“長了很久，可能是你無法想象的久，它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出現，等著你出現，等著你們，隻是……”隻是她最後有自己的選擇，再久也敵不過她最後選擇的人不是那個人。
靈兒步子頓了下，身子似乎也跟著晃動了下。
月老也跟著停了下，他看不見靈兒表情，就是因為他看不見他才會如此說，這樣的話，他也不用去想這個孩子的表情裏是在想什麼。
靈兒僅僅停了幾秒鍾，繼續往姻緣樹中走。
月老隨她身後，看著她的黑影，和自己記憶中那個女子重疊。
就好像那個女子站在樹下久久望著樹上的紅線，看了許久，都一動不動。
他還記得他當時對著她說了什麼。
他說：小丫頭喜歡誰，老夫私自給你牽上好了。
她過了許久才轉過頭，笑看著他，沒有說話，眼裏的意思卻明顯。
他撫了兩把胡子，搖搖頭，那可使不得，帝君的紅線可不是我能牽的，若老夫能牽，老夫早給他牽上了，牽上好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