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老已經問話,白袍老者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深夜潛進我雀宗還問我為什麼跟著你?”
說話的便是幫助徐江雲在禁地脫險的那名老者。就在他眼見徐江雲已經安全離開,正要休息下,可誰想剛等自己盤膝坐下沒來得及沉神便發現以為修為十分高深的人向枯木山快速行來,這才立即跟了上來。
藍老見白袍老者這般,以自己目前的修為,此人竟然能夠發現自己的行蹤,更可怕的便是此人跟了自己這麼久才令自己發現。不知道他是故意令自己發現還是大意,藍老大膽猜測道:“既然你說你是雀宗的人,以老夫的見識自從雀宗的朱孝天離世之後,能夠察覺到老夫行蹤的除了雀宗上任宗主之外想必還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吧!”
聞言,白袍老者微微一笑說道:“嗬嗬,既然已經被你猜到,那老夫也沒什麼還藏掖的了!沒錯,老夫便是雀宗上任宗主朱晨!不知你是……”
“哈哈……”聽了朱晨的話,藍老哈哈大笑兩聲,雙手抱拳道:“既然朱兄已經這般坦白,那老夫也隻好自報家門了!想必朱兄聽說過狂風國的幽藍二老吧!”
聞言,朱晨的一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眸子立即縮小了一分,可還是瞬間恢複。恢複了神態的朱晨也同樣抱拳說道:“真是失敬,原來是五十年前名聲響徹四象大陸的藍老啊!”
見朱晨這般熱情,藍老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擺了擺手說道:“在您麵前老夫豈敢談什麼鳴聲響徹大陸啊?您要是這般我還真覺得不好意思了!”
朱晨卻說道:“嗬嗬,藍兄也不必太過於謙虛了!曾以你二人之力便將展翼國的數百萬大軍抵擋在城外,不說你們的實力,就單單是這份豪情便已經令人心中佩服萬分了!”
對於朱晨的稱讚,藍老著實有些吃不消,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搭話。
而朱晨卻是問道:“不知道藍兄今日來我雀宗所謂何事?”
“哦,也沒什麼事情!小瑾在你們雀宗修行,我二人也隻不過是前來保護她的安全的!”藍老淡淡地說道。
聞言,朱晨雙眉微微皺起,問道:“小瑾?你說的可是肖玉瑾?難道……”
沒等朱晨將話說完,藍老便說道:“不錯!小瑾的身份正如朱兄的猜想!這事說來也話長,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說到這藍老長歎一聲,繼續說道:“迅閃國與展翼國的矛盾也是不這麼輕易解決的!”說完藍老又不由歎了口氣。
聽了藍老的講述,朱晨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可還是問道:“那這次公主可是要在我這待多久啊?”
藍老沉吟半晌,說道:“那也隻能看那人什麼時候能夠出山了!這種事誰說得準啊!好了,我就先回去公主那複命了,改日老頭子我必定親自登門拜訪!”說著藍老便抱拳說道。
朱晨也抱拳說道:“那老夫就恭候您老的大駕了!”
對於朱晨的熱情著實令藍老有些吃不消,隻有微微一笑便朝肖玉瑾休息的房間快速飛去。
見藍老離開,朱晨搖了搖頭,自言道:“真不知道小翼他們怎麼收弟子的,竟然連皇室的人都將他們收了進來!”言罷,朱晨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刻的徐江雲卻是已經盤膝坐在了床榻之上,正在努力地修煉著剛從禁地之中偷來的《朱雀訣》。但是從那沿著臉頰滑落而下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徐江雲修煉《朱雀訣》並不怎麼順利。
正如外表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現在的徐江雲修煉《朱雀訣》的確不順利,不順利地簡直到了極點。因為這雀宗的不傳秘技令一向修煉如同順水推舟的徐江雲來說著實頭疼之極。
原來按照《朱雀訣》上記載的那般,隻要將體內的乾坤液緩緩依著人體的經脈運行,便會出現上麵記載的奇妙的景象。可奈何徐江雲的這五行之體卻成為了這次修煉的障礙,原本由火屬性的乾坤液依照《朱雀訣》上記載的已經出現了那般奇妙的景象,可奈何沒等徐江雲高興完,其他四股不同屬性的乾坤液卻自行快速向已經產生了奇妙景象的火屬性乾坤液處聚了過來,而這一奇妙的景象也隨之消失不見。
原本徐江雲還以為令五股不同屬性的乾坤液一同運行便會成功,奈何還沒等這奇妙的景象出現,丹田內那死寂的內勁卻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朝乾坤液蜂擁而至。不但令乾坤液無法形成那奇妙的景象,更可怕的是內勁與乾坤液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竟然使得它們相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不要緊,更可怕的是相撞後的能量瞬間爆炸開來,要是徐江雲以往在修煉的時候身體身體多次受到了火屬性的乾坤氣的錘煉,想必此刻的徐江雲已經不是單單流汗這般簡單的了。
經過多次失敗的徐江雲決定最後衝擊一次,徐江雲並不知道這一次的衝擊並不像原先那般的好受,因為這次徐江雲決定將體內的乾坤液以及內勁一同按照《朱雀訣》的運行路線嚐試一次。集合了乾坤液以及內勁的能量,相同,這樣的反噬的力量也是巨大的。
片刻之後,徐江雲的臉龐已經漲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噗嗤”一口鮮血從徐江雲的口中飆出。
徐江雲立即收功,用手擦拭掉了嘴角的血絲,咒罵道:“奶奶的,這是什麼鳥功法啊?差點把小命都給送了!”
“哈哈……”沒等徐江雲的話音落地,徐江雲耳邊便響起了一陣笑聲。
一門心思放在修煉《朱雀訣》上的徐江雲並不知道在自己方才利用五股不同屬性的乾坤液以及內勁共同衝擊障礙的時候,不但沒能成功衝擊完成,反而令自己受到了力量反噬而身受重傷。
而且令徐江雲沒有注意到的是那曾經多次幫助自己晉級的左手手指上所戴的火王戒已經發生了變化,就在能量反噬之際,火王戒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竟然將大部份反噬的力量給吞噬了下去。從而使得原本看上去有些鏽跡斑斑的戒指變得嶄新了幾分。
受到力量反噬的徐江雲剛將嘴角上的血跡擦拭之後便聽到了一陣大笑之聲,徐江雲立即警惕地四處掃視一番,可愣是沒有發現有什麼人藏在房間之內。無奈之下的徐江雲隻能開口對著這空蕩蕩的房間試探地問道:“誰?給我出來!”
“哈哈……”迎來的還是一位老者的大笑之聲。
聞聲,徐江雲便立即起身,下榻,便將藏在體內的非攻給立即祭了出來,便將它快速變換成劍形。
剛等徐江雲將這一係列的動作完成之際,那詭異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隻聽他說道:“小子,你不必太過於緊張!老夫不會對你不利的!”
“嗬嗬,這就好!那你就出來吧!”徐江雲嘴上雖然答應地這般爽快,可心裏卻對這位詭異的老者絲毫不敢大意,就連握在手中的非攻也不禁握緊了幾分。
這連麵都沒能見著,而且也不知道老者身處何處,這樣神秘的老者又豈能令徐江雲放鬆警惕呢?
見徐江雲嘴上答應地這般快,可手中的乾坤器卻還是握得這般緊,老者輕笑一聲說道:“你是看不見老夫的,老夫就在你手上的戒指內!”
聞言,徐江雲隻是朝兩隻手上的戒指上掃視了一眼,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料定肯定是被騙了,於是立即將視線朝四周掃去,爭取早些發現老者的身影。可遺憾地是這間房間內除自己徐江雲自己一個人外,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就連其他的人的氣息也全然不在。
見徐江雲如此,老者輕歎一聲,說道:“你要是還不信,那就便盤膝坐於榻上,將五股不同屬性的能量注入部分於你左手上的戒指之內,你便會相信了。”
聞言,徐江雲還是有些不相信,可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就是無法發現人家的蹤影,而且以人家這般說話的語氣,想必也不會對自己不利。
一念及此,徐江雲便立即跳上床榻之上,可還是不放心地掃視了周圍一眼,便入定沉神,將體內的五股不同屬性的能量沿著經脈往左手上的火王戒上緩緩注了進去。
這一注入不要緊,徐江雲隻覺得自己的能量遇到了抽水的水泵一般,能量源源不斷的直往火王戒內灌注,更可氣的是徐江雲竟然不能將能量收回,同時也控製不了往外泄的能量。
正當以為自己上了這老頭惡當的時候,徐江雲的靈台仿佛徒然清明了起來,而且一道身影也緩緩出現在了自己的靈台之內。
這般奇妙的變化令徐江雲瞬間忘了神秘老者的事,全部注意力皆被這奇妙的情景給徹底征服了。
而此刻肖玉瑾的房間內,隻見肖玉瑾獨自一人盤膝坐於床榻之上,但是卻沒有入定進入修煉。
就在此時,肖玉瑾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道墨綠色的身影,緊著身影的旁邊又出現了另一道墨色身影。來人正是剛回來的藍老,而隨其後的便是一直跟在肖玉瑾身邊的幽老。
肖玉瑾微閉著的美眸,張口問道:“藍爺爺,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聞言,藍老看了一眼身邊的幽老,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藍爺爺我……”
沒等藍老將話說完,肖玉瑾便長歎了一口氣打斷道:“沒事!藍爺爺不必自責,這也是小瑾的命吧!”
聞言,幽藍二老不由心中一痛,而幽老則上前一步說道:“主子,您也不必太過於傷心了!這徐少爺不是也來到了雀宗了嘛,以他這樣驚人的修煉天賦想必成為一位能夠站在大陸巔峰行列並花不了多少時間!”
“是啊,更何況這裏可是朱雀州上最好的門派了,他不但成功進入了這裏還多得了金席弟子的稱號,能夠輕易地進入這裏的藏書閣,想必對他的修煉定會有所幫助的!”藍老說道。
雖然兩位老者在不斷地盡了他們自己的全力在安慰肖玉瑾,可是肖玉瑾一想到自己的身世,眼眶中的淚水還是不住地打轉了起來。
見肖玉瑾這般傷心,藍老小心地對肖玉瑾說道:“主子,要不把這事給徐少爺講明了吧,這樣我想他也會有更大的動力,而且……”
沒等藍老將話說完,肖玉瑾便立即說道:“不要啊!我不想他因為這事而影響到他,我明天就是三王子那探探他的口風……”
“我覺得還是不要去的好,這小子心可是邪的很呐!就連我們幽藍二老也不曾看透這人心裏想得是什麼,你要是這麼一去,我怕他又要占你的便宜了!”沒等肖玉瑾將話說完,幽老便惡狠狠地說道。
聞言,肖玉瑾便閉口不言,而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她也很怕單獨麵對她口中的三王子。
而此刻出現在徐江雲靈台的身影也逐漸清晰了起來,隻見這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他那淡定的表情中並不能看出他此刻的心境。
老者發現徐江雲已經看清了他的模樣,於是老者笑著對徐江雲說道:“怎麼樣?老夫不曾欺騙於你吧!”
徐江雲愣愣地點了點頭,可雙眼的視線卻是絲毫沒有離開老者的身上,這位神秘的老者怎麼無緣無故地出現了在自己的腦海之中,而他的身份又是什麼?雖然徐江雲是來自地球,可他在這片四象大陸之上也已經有十多年了,還是從沒聽過人能夠出現在別的腦海之中。
雖然這樣的情況很是令人費解,但是自從來了這片四象大陸之上,這樣玄妙的情況已經令徐江雲見怪不怪了。
此時,老者徒然抬起右手朝徐江雲這邊一揮衣袖,一道蒼白而刺眼的光芒由老者的袖子中竄出。徐江雲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緊接著出現的一幕徹底令徐江雲驚呆了。
原本呈現在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洞洞的空間,其中隻有老者的身影能夠看得清楚,而此刻經過老者袖子這麼一揮,這片漆黑的空間瞬間變成了一片藍色的海洋,而其中卻有一個孤島,老者此刻正負手站立於孤島的正中央。
更令人驚訝的是,徐江雲卻能感受到自己此刻也正站立在這個孤島之上,距老者不足二丈。這樣的情景令徐江雲著實嚇了一跳。
老者伸出右手梳了梳自己下巴上的一縷白須,笑著對徐江雲問道:“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啊?”
徐江雲點了點頭,嘴上卻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在我的火王戒內?”
“火王戒?”聞言,老者顯得這個詞有些新鮮,可還是說道:“很有意思!也很合適!老夫是誰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一到了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怎麼又是不到時候?奶奶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所有的人都喜歡掉人家的胃口?”徐江雲不由在心中埋怨了一番。
老者大笑兩聲說道:“哈哈……好小子,老夫不想告訴你,是因為影響到你修煉的心境!嗯,過來!讓老夫看看你的修為!”
剛等老者的話音落地,徐江雲也沒見老者有什麼動作,自己的身體竟然仿佛受到了一股猛力將自己的身體朝老者身旁吸了過去。沒等徐江雲反應過來,徐江雲便已經來到老者身旁。
沒等徐江雲開口說話,老者伸出左後,並指成掌輕輕印在了徐江雲的腦門之上。徐江雲隻覺得一股清泉瞬間湧進了自己的身體,這股能量沿著經脈來到了徐江雲的丹田之內。
由於不知道老者的身份,而此刻老者的一股能量已經竄進了自己的丹田,徐江雲不敢大意,立即將五股不同屬性的乾坤液將自己的丹田個牢牢保護了起來。就算自己的修為比不上老者,單憑自己的身懷五屬性的乾坤液,以五行相克之理徐江雲堅信自己不會使得老者這般輕易地對自己造成不利。
可令徐江雲感到驚訝的是,老者的能量與自己的五股不同屬性的能量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般,不但沒能產生自己所想的效果,還恰恰相反,老者的能量絲毫沒有遇到障礙一般輕而易舉地進入到了徐江雲的丹田之內。
令徐江雲感到慶幸的是,老者真如他所言,並沒有給徐江雲造成什麼傷害。徐江雲隻覺得老者的能量在自己的丹田之內隻是圍著自己的那五股不同屬性的能量繞了三圈,便立即撤出了徐江雲的身體。
剛等老者收手,老者便微微一笑對徐江雲問道:“不錯,實力在門宗杜門的境界了!對了,你今年已經幾歲了?”
不明白老者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可徐江雲還是老實地回道:“剛十七!”
“十七?雖然修煉的速度還不算快,但也還算湊合吧!”沒讓徐江雲想到的是老者竟然還嫌他的修煉速度慢。
於是,徐江雲立即反駁道:“我說,老頭啊!我可是在十五歲才進入門派正式修行的,這才多久啊?你還嫌我修煉的速度慢?”
的確,至少在朱雀州上,徐江雲的修煉速度的確是有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味道,就不說什麼快地離譜,但至少也算得上快了吧!可到了這神秘的老者麵前卻成了慢!這的確令徐江雲有些不讚成。
而麵對徐江雲的反駁,老者隻是笑而不語,其中的深意卻是無人得知。
徐江雲見此眉頭一皺,對老者說道:“既然你不打算將你的身份告訴我,那你為什麼會待在我的火王戒內,這個原因總可以告訴我吧!”
聞言,老者呻吟了半晌,點了下頭說道:“這個倒可以告訴你!老夫是在多年前,在晉級的時候遭奸人所害,導致肉身被毀,隻能將靈魂自行封印在了你所謂的那火王戒內!”
“肉身被毀?靈魂自行封印?什麼亂七八糟的?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江雲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由說道。
“咳咳……”聽了徐江雲的話,老者似乎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輕咳兩聲,便對徐江雲繼續問道:“你可曾遇見過馬金?”
“馬金?什麼馬金黃金的?”徐江雲還是覺得一陣惡汗,更本不明白這神秘老者怎麼盡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見徐江雲不像是在欺騙自己,老者緊皺著眉頭,嘀咕道:“怪哉!怪哉!”
由於老者的聲音極輕,徐江雲並不能聽清老者所說的話,可見老者在思考,於是靜靜地待在了老者身旁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老者開口對徐江雲問道:“你現在所修煉的功法是何種功法?何人所授?”
聞言,徐江雲立即大聲說道:“什麼何人所授?我要知道這功法是怎麼搞得?這還練得好好,這不,剛晉級門宗就沒有後麵所需要修煉的功法了!”
徐江雲突然這般大聲地說話,倒是令身旁的老者嚇了一跳。可老者還是笑著說道:“沒有了門宗之後修煉的功法?嗬嗬,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