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人相見(1 / 3)

得知爾真私自跑去風雲閣尋解藥已是一個月後。當時他還在庭院中練劍,身邊的落雁正在為自己試藥。他見那侍從匆匆忙忙跑進來,慌慌張張地說:“副堂主私自前往風雲閣!風、風雲閣已將副堂主捉拿,這是飛鴿傳書!”

一陣劇痛從胸前生起,噴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

“她!她去那裏做什麼!她想做什麼!”蕭靖柯壓抑著怒氣,嘴角還在淌著血。

“堂主,她可能是去尋解藥了,那日貢嘎僧人死後,不是有風雲閣的高人來取他屍首麼?”落雁急忙上前,用絲帕擦拭著他流出的血。

他聲音顫抖著,命令侍從將信念出來。

“建、建邦兄如唔,近日不見,實在思念。不知貴兄派爾真來此有何貴幹?今我已待爾真如賓客,請兄勿念。”

“去風雲閣!”一張嘴,血又從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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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體力再騎上馬背,落雁安排了一尊人抬車輦,八個輕功上乘的人共同抬持著。

夜已深沉,他臥在金絲被裏,卻始終無法安眠。望向天空中的月亮,想起那時對她承諾的話。自己向她許諾,若不治身亡,整個顧南堂都是她的了。

——那麼,她為何還要為自己舍身討藥?

眼前的落雁正在忙碌地燒著開水,動作十分小巧。細想一下,落雁服侍自己也有九年了,比爾真早兩年入府。她是從峨眉山上搶下來的小尼姑,從山上下來一直都是哭哭啼啼的,自己心生不忍,就將她收入府中。

“我有一事相問。”他慢慢坐正,望向那麵前的女子,聲音一字一頓,不時顯露出質疑之意,“落雁,你怎知那晚風雲閣長老赤鯤來偷取貢嘎的屍首?”

她略有些慌張,不知所言。良久,她抬頭望帳中的人,他眼中卻是冷冷的寒光。

“回來後,爾真妹妹向我說起此事,跟我說感覺蹊蹺。我自然就知道此事了。”她穩穩當當地回答出來,又低下頭,“難道堂主對我還有顧忌麼?”

他哈哈大笑:“是我錯怪你了,起來吧!”內心卻多加了一層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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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西風就越大,寒涼的風直往臉上刮,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在無形地往身上鉤刺。身邊的落雁時不時幫自己穿上一件擋風袍,一手遞給自己一頂暖爐。

遠處的高山慢慢明晰,山腰上是一座恢弘的宮殿,雲層在高高的宮殿之下,如果站上去,就能夠摸到雲彩了吧。隻是這山峰如同一棵拔地而起的筍苗,十分陡峭,沒有蜿蜒徘徊的小路,隻有森森的白岩,一塊突翹起一塊,中夾雜著層層柏樹。

五十人盤踞在山腳,卻不知怎麼上去。隻好在山下停息。

停留數日,山頂飛下一隻信鴿。蕭堂主並沒給任何人看,看過後隻是一臉陳鬱,接著在信紙的反麵書寫了幾個字,又將信鴿飛了回去。

落雁不解地問道:“堂主,到底怎麼了?”

他站在風裏,笑意正濃:“他會將爾真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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