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醉酒輕薄(1 / 2)

玄月發生的大事一件接著一件,天下人可謂是看了一個又一個笑話,且不說戰神莫霄瘋癲癡纏,光是太子府被燒就能讓眾人笑談好久。

日頭正好,風吹的叢林微微作響,馬蹄聲由遠及近,兩輛樸素的馬車在官道上相遇,不一會兒,簾子都被緩慢的挑了開。

“可是沈狀元回來了?”

宇文孽眉眼帶笑,麵龐溫潤,薄唇微勾,錦藍的袍子悠然的穿在身上,公子如玉,一笑傾城。

“沒想到在兩國交界處還能遇到回國的宇文皇子,此番去可有把握?”

宇文孽揉了揉眉眼,把握?他從不打沒有準備的戰,玄月被這個人折騰的如此樣子,正好可以渾水摸魚,豈不妙哉。

夜羽拉著馬繩不說話,對於這個沈狀元,他一直都是打心眼裏敬佩的,此番能夠回國,怕是也有他不少的功勞,隻是立場不同,注定了不能成為朋友。

公子是即將騰飛的龍,這一去定當攪動玄月的風雲,多年蟄伏,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等的不過就是這個機會。將來的玄月和池陽,勢必會有一場戰爭的。

“沈狀元的才華,我早已欽佩許久,你知我是個不易低頭的人,將來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兩人就這樣隔著窗口對視著,如同這稍微錯開的命運,誰也不知道它會向哪裏延伸,隻是他們都不是信命的人。

“沈濯就在這裏祝宇文皇子旗開得勝。”

宇文孽淡淡一笑,素手放下了簾子,拿過一旁的畫卷打了開,終是歎了口氣。

“沈狀元,他日若有難,可來玄月尋我。”

馬車重新啟動了起來,濺起飛塵飄揚,在陽光裏不停的翻轉,垂落,這條路沒有盡頭,一直蔓延到天際,混著已經有些微醺的日光,竟然多了幾分蒼涼之感。

沈濯淡淡的看著已經駛遠了的馬車,心裏竟有些憂愁了起來,那個皇宮的少年已經長大了,他懂得掩飾自己,懂得如何周旋,此後再見,怕是已物是人非了吧。

“二月,走吧。”

“駕!”

馬車搖搖晃晃的動了起來,離開池陽這麼久,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況且莫朝雖沒有算計得了她,但是池陽潛在的敵人並不少,她也不輕鬆呐。

待一切塵埃落定,便回天山吧,這世間她沒有任何掛念,還不如陪著師傅守著那一片雪山,沈濯這樣想到。

隻是這世間的事哪能那麼如人願,否則又怎會有造化弄人這四個字,等到後來她嚐盡了人生百味,才發覺放下紅塵是多麼的困難,紅塵滾滾,大抵都把人的心性磨滅幹淨了。

……

馬車低調的駛進了池陽,一切如舊,沈濯作為使臣,自然是要向皇上稟明玄月所發生的事,出皇宮的時候遇上了正得聖恩的舞妃娘娘,不知怎的,總覺得她身上多了幾絲妖豔,當初那份通透已經消失了個幹淨,原來世人都在變。

有些感歎的看著狀元府這三個大字,剛踏入府門便看到了一身紅衣坐在院子裏的女子。

“夫君。”

緋煙像一隻紅色的蝴蝶撲了過來,臉上驚喜,轉瞬就撲進了沈濯的懷裏。沈濯堪堪退了數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胸口,怎的女兒家的力氣如此大。

“我不在的時日,可是發生過什麼?”

緋煙停了下來,似乎多日不見,她依舊熱情的像火,好像天地間就隻剩下這一抹紅,聽說這樣的女子,都是一隻不服輸的荊棘鳥,一邊痛苦一邊前進。

“不曾,倒是夫君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消瘦了幾分。”

“玄月發生了點小事而已。”

沈濯拿下了對方放臉上的手,這樣一抬頭,才發現原來緋煙竟是比她高,心裏有些怪異的想法一閃而過,然而終究是釋然。

池陽風平浪靜了許久,也許是因為沈濯回來的緣故,朝堂之上泛著一絲緊張感,不用人說,怕是也能猜出會發生什麼事,隻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莫朝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沈濯這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還落得那樣的下場。”

宮玉廣沉著眉眼,眼裏閃過一絲厲色,心裏不否認沈濯的可怕,若說玄月發生的事跟沈濯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是不信的,可若是信了,沈濯未免也太可怕了,往後還得多加小心才是。

“如今公西決任右相之位,與我平起平坐,言語之間切不可得罪,我一向不放心你,上一次沈濯剛走便鬧了那麼一個笑話,若是再惹什麼事,別怪為父不幫你。”

宮塵有些羞愧的低了低頭,誰知道狀元府的管家是個深藏不露的,他吃了大虧,以後定然會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