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公西涼臉色蒼白,看著多了幾分脆弱,懷中的琴譜露出一角,泛黃的顏色有種濃濃古樸的味道。
沈濯將碗放在了一邊,有些好奇這琴譜,眉毛稍稍一揚,手便伸了過去,心裏可是一點兒趁人之危的愧疚都沒有,看得聞人複與萬俟重眉毛一抽。
這沈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手剛觸碰到琴譜的一角,公西涼的大手便突然握了上來,溫暖有力,雖不至於傷到她,卻是讓她的手動不了半分。
“琴譜你不能拿。”
公西涼的眼睛依舊閉著,睫毛乖順的垂在一邊,喉結上下動了動,皮膚白皙的像一塊瓷,大紅衣袍鋪了滿床,顯得整個人越發如畫。
沈濯無奈,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她又何必再讓人反感,倒是有些好奇公西涼這麼寶貝這琴譜,可是他有其他的用處。
這麼一想,手便要抽回來,奈何公西涼握的太緊,越掙紮他便越用力,弄的沈濯眉毛皺了皺。
聞人複看了萬俟重一眼,總覺著這兩人有貓膩,如今這情景看著可是郎有情,妾有意,他們便不再煞風景了,兩人默契的點點頭。
等沈濯回過神來時,屋裏隻剩下她和公西涼,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語氣無奈,也不管床上的人是否能聽清。
“妖王殿下,放手,我不拿了便是。”
公西涼的手鬆了鬆,轉而又握的更緊,桃花眼睜開,如清水洗滌了般幹淨,眼眶卻是泛紅,看著惹人心疼的緊。
沈濯突然就頓了頓,她知曉此時的公西涼大抵是不清醒的,他陷入了迷障,所以才會和孩童無異。
“你可知我尋了你十年,沈攸寧,當初皇宮宴會對你一見傾心,如癡如狂,我知曉公西家對不住你,知曉沈將軍是被人冤枉,可是彼時勢薄,幫不得你分毫,隻能命即墨送你出城。我往後的十年生涯,常常夢見那個女娃,盡管多年後我紅衣怒馬,不再是當初的少年,可是如今見你,卻覺得蒼天弄人,為何你偏生要和沈濯糾纏在一起,為何……”
公西涼說的語無倫次,沈濯也聽的雲裏霧裏,隻能安慰的拍了拍對方的手,歎了口氣。
“殿下,你累了,睡一覺便好。”
這麼說著,卻是突然發現公西涼睜開了眼睛,眼裏通紅的盯著她,像一隻瀕臨瘋狂的野獸,看得沈濯心裏一緊。
“唔……”
沈濯看著突然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嘴唇被緊緊的堵住說不得任何話,對方的舌頭靈活的纏著她,掃遍她嘴裏的每一處地方。
公西涼的眼裏一片猩紅,隱隱有發狂的趨勢,大手把沈濯的手箍著,讓對方掙不開分毫,如癡如狂的吻著。
沈濯腦海裏一片空白,如突然溺水般,耳朵裏嗡嗡的響,回過神來時掙紮了起來,想使用武力,對方卻是手快的點了她的穴道,一時間定在了那裏,她有些恐慌了起來。
“公西涼,你入了自己的迷障,快醒醒。”
公西涼卻是無知無覺般,在對方的嘴上糾纏了一會兒後,撐起身子定了定,指腹輕輕的掃了掃沈濯被吸的紅腫的唇瓣。
此時她的麵紗早已不知去了哪裏,滿臉羞紅憤憤的把人看著。
“沈濯……”
公西涼輕笑,軟軟的叫了一聲,然眼裏依舊是血紅一片,看來還陷在迷障中。
沈濯動彈不得,突然覺得自己如今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萬分無奈,早知陷入癡狂的公西涼如此恐怖,她就不該動他的琴譜。
“沈濯……”
公西涼又喚了一聲,湊近她的臉細細的看了起來,臉上突然有些羞紅,看得沈濯心裏一抖,使勁的想要衝破穴道,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公西涼,你醒醒。”
“嗬,沈濯竟然是女子,你個騙子,騙了我這麼久,該罰。”
聲音帶著幾抹溫軟,又帶著幾分得意,像是突然得了天大的寶貝般,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沈濯剛想說話,卻見對方俯了身,一張妖精麵龐越來越近,不一會她便覺得自己的脖子又酥又麻,心裏委實是氣得很。
公西涼在對方的脖子處細細的啃著,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時不時的抬頭望對方一眼,一隻手摸向了腰間的衣帶。
沈濯想著,今日算是栽了,怕是要吃大虧,這公西涼平時孤高如蓮,沒想到骨子裏卻是個登徒浪子,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