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快點兒放開我……。信不信我殺了你?”雖然話是那麼說,但由於在水裏太過掙紮我的體力漸漸透支,無論在語氣還是在動作上我都明顯占了下風。
“瘋女人,你別再亂動了,我可不想和你陪葬,否則……。你再掙紮下去……咱倆都得完蛋。”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人的憤怒,那人在我掙紮之際為了控製我直接攬住了我的脖子,是脖子啊,赤裸裸的借機行刺啊。
由於在戰術上我略施一籌,再加上力氣有限,後來也就不做垂死掙紮,任著他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出水麵。他一手拽著欄杆一手拽著我喘著粗氣,“還有力氣嗎,你能趴上去嗎?”
我點點頭,費力的爬上了岸,接著他自己也上了岸,渾身濕透,是一個陌生男生。我彎著腰,一手扶著欄杆一手錘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吐出兩口剛才不慎灌進的湖水。渾身濕噠噠的,再加上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少,身形畢露。
“瘋女人,你不知道這湖很深嗎,幹嘛沒事坐在欄杆上?”他喘著氣問道。
“關你屁事。”我不屑地說道,不過那個“屁”字還是說的稍微心虛了些。
“哼,狗咬了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是個沒素養的瘋子。”那人揶揄道,“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大放厥詞。”
我轉過身瞪著他,衝他怒吼道:“你這個人才是沒素養,本姑娘在水裏沉思的好好的,你憑空出現還美其名曰是救人,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勒死我。”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什麼意思,你這話怎麼聽起來就這麼奇怪?在水裏,沉思?”他不可思議的說道,“拜托你沒搞錯吧,你說你在水裏沉思。你知不知道這湖很深萬一你沉底了,可能這輩子都上不來了。”
“我……”我一時語塞,感覺自己還真是有點不可理喻,人家也是抱著就我的心下水的,還在這裏罵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語氣一下子緩和了下來,麵露歉意之色。
“你什麼你,我是關心你才就你,真是好心當成是驢肝肺。”那人靠在石椅上,從臉頰上滑落的水珠折射著葉間漏下的斑駁的陽光,透過陽光那人的臉也仿佛湖水般澄淨,一雙鑽石般晶瑩的雙眼直盯著我。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再多看一眼恐怕會被那人的目光給千刀萬剮了,所以我低著頭不再多看那人一眼。隻囁嚅著說了一句:“那個,現在驢肝肺很貴的,即使是驢肝肺也是好東西。”說完,我悄悄地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對方,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的臉並沒有預想中被氣得變的慘白,反而,他在看著我發笑,而且在我看來是極其猥瑣的奸笑。
“你不但是個瘋女人還是個醜女人。”他歪著頭看著我並且笑著說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猶如渾身濕透,薄薄的白色雪紡上衣貼在身上,連裏麵內衣是什麼顏色的都能清晰地看見,還有內衣罩杯的大小,此刻可真是一覽無餘。不過幸虧下身穿的是多層的紗裙,情況還好一些。我抬頭隻是那犯罪者得意的嘴臉,牙齒被咬的“咯吱咯吱”的發出聲響。忽的,我又轉過身背對著那人,我的清白之身啊,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居然就被被這個無恥下流齷齪之徒給白白看了去。
“那個,謝謝你。”我語氣平淡的說道,“剛才是我太莫名其妙,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不可理喻,任性蠻橫,愛捉弄人,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個好人!”我嗓音低啞,滿懷歉意。
“那個,剛才我也有不對,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全身都濕透了,小心感冒。”他說道,語氣平靜自然,滿是關心。
“你叫什麼名字?”我低頭問道。
“辛睿,歐陽辛睿。”
我忽的轉身拽住那個歐陽辛睿的衣領,把臉湊到他麵前,咬牙切齒的說道,“臭小子,歐陽辛睿是吧,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插瞎你的雙眼,撕破的你嘴巴。”說完我便放開他,拎起我沉重的裙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他的視線,隻留下一句狠話在灼熱的空氣裏震蕩,“臭小子,你死定了,啊~”我轉身的瞬間並沒有看見歐陽辛睿微微揚起的嘴角,以及目送我離開的慢慢變得溫柔的眼神。
藍花楹,絕望中等待愛情。是否,如若沒有當日藍花楹樹下的不期而遇,沒有那日的驚鴻一瞥,我們之間便不會有那麼多執拗的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