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寬容的至高境界(上)(1 / 3)

兄弟,我們不哭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一次大戰役中,盟軍的一隊傘兵因飛機偏航而誤投絕境。他們被捕了。

在德兵的刺刀下,俘虜們做著苦役,身形憔悴,支撐他們的是盟軍一定會打過來的信念。

槍炮聲一天天近了,德軍臉上的烏雲也越來越重了。一天黃昏,一陣急促的號子把俘虜們趕成一長排,周邊是荷槍實彈的德國士兵,傘兵們一下子就明白了將要發生的事情。

一位年輕傘兵的手劇烈顫抖著。他想起了爸爸媽媽,還有可愛的未婚妻。他的眼睛濕潤了。一位老兵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兄弟,我們不哭!”

一瞬間,所有的傘兵一個接一個地把手拉在了一起。

天地無聲,槍炮聲突然響了。萬分巧合的是盟軍在這一刻發動了進攻,正義的槍彈壓過了屠殺的子彈,一些傘兵幸免於難,其中有那位年輕的傘兵。後來,他隨大軍攻克了柏林,當他凝望著納粹“刑”字旗降下時,他想起了那位拉他手的已犧牲的兄長。他噙著淚喃喃自語:“兄弟,我們不哭!”

已是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了,那種閃耀著人類光榮的精神,依然撼人心魄。

我們時常在攀高的路上摔倒,甚至從半山腰上滾下去,但我們不哭,因為山還在,我們的青春和激情還在,那麼,我們最終有征服它的時候,我們有最後笑的時候。(鄧康延)

係好你的鞋帶

在我女兒6歲的時候,某一天她煩躁不安地進來;她不想吃零食,不想和小朋友玩,也不想看圖書了。最後我抱起她問她怎麼啦,有什麼不對頭嗎?

“沒有。”她說,垂頭看著地毯。

我試著去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使得這個通常都很快活的小女孩變得如此鬱悶。

“是彼得這家夥又欺負你了?”我探詢地問。

“不,爸爸。我隻是覺得不好過。”

我隨著她的視線移向地板,注意到她腳上的便鞋,在外麵玩了一天以後鞋已經很髒了,鞋帶也鬆開了。我們一起坐了很長一段時間。“你的鞋帶沒有係好。”最後我打破了沉寂。

“是的,我不斷地被它絆倒。”

我把她放到沙發上,然後蹲在她麵前。我細心地重新替她係緊了鞋帶。

當我重新抬頭注視她的時候,她坐在那裏看著我,臉上呈現出欣喜的表情。“感覺好一點了嗎?”我問。

“很好,爸爸——真的很好”。

我知道這種感覺。我們無需花費很多的口舌來談論諸如怎樣生活,以及影響孩子們成長的一些重要方麵等等。事實上,影響一個人愉快心境的基本因素,通常來自一些細枝末節,比如我們趿著一雙鞋帶不緊的鞋散了一天的步,或者在我們的鞋中鑽進了一粒小沙礫,又或者我們拖著一雙漏水的鞋穿過一大片打濕的草地。有的時候,所有的抑鬱和不快就源於這些十分細小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些簡單的卻有待調整和引起注意的細節。(朱影)

沒有絕望

維克托·弗蘭克什麼也沒有,隻因為他是猶太人,就被投入了納粹德國某集中營。

他被轉送到各個集中營,甚至被囚在奧斯威辛數月之久。弗蘭克博士說他學會了生存之道,那就是每天刮胡子。不管你身體多衰弱,就算必須用一片破玻璃當作剃刀,也得保持這項習慣。因為每早晨當囚犯列隊接受檢查時,那些生病不能工作的人就會被挑出來,送入毒氣房。

假如你刮了胡子,看來臉色紅潤,你逃過一劫的機會便大為增加。

他們的身體在每天兩片麵包和三碗稀麥片粥供應之下日趨衰弱。9個男人擠睡在寬3米的舊木板上,兩條氈子覆蓋。半夜三時,尖銳的哨聲便會叫醒他們起來工作。

一天早上,他們列隊出去在結冰的地上鋪設鐵路枕木,同行的衛兵不停叱喝,更用槍托驅趕他們。腳痛的人就靠在同伴的手臂上。弗蘭克身旁的男人在豎起的衣領後低聲說:“妻子若是看見我們的模樣不曉得有何感想!我真希望她們在她們的營中過得好些,完全不知道我們的光景。”

後來,弗蘭克寫著:“這使我想起自己的妻子。我們顛簸著前行,路程有數公裏之遙,我們跌倒在冰上,彼此攙扶,手拉手往前。我們沒有交談,但心裏都明白,我們都惦記著自己的妻子。

“我偶爾抬頭看天上,星光已逐漸稀微,淡紅色的晨光開始從一片黑暗的雲後乍現。我心中始終記掛著妻子的形影,刻骨銘心地想著她。我幾乎聽到她的回答,看見她的微笑,那爽朗和鼓勵的表情。忽然有一個意念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一生中首次領會到許多詩人在詩歌中所表達的,也是許多思想家最終所陳述的真理,就是——愛是人類所能熱望的最終極目標。我抓住了人類詩歌、思想與信仰所傳遞的最大奧秘,人類的救星乃在愛中,借著愛得以實現。”

每天他都在積極思考,用什麼樣的辦法能逃出去。他請教同室的夥伴,夥伴嘲笑他:來到這個地方,從來就沒人想過能活著出去。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吧,也許能多活幾天。可維克托不是這樣的想法,他想到的是家有老母妻兒,自己一定要活著出去。

積極的思考終於給他帶來了機會。一次,在野外幹活,趁著黃昏收工時刻,他鑽進了大卡車底下,把衣服脫光,乘人不注意,悄悄地爬到了附近不遠處的一堆赤裸死屍上。刺鼻難聞的氣味,蚊蟲叮咬他,他全然不顧,一動不動地裝死。直到深夜,他確信無人,才爬起來光著身子一口氣跑了70公裏。這正是,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隻有對處境絕望的人。這位幸存者後來對人們說:“在任何特定的環境中,人們還有一種最後的自由,就是選擇自己的態度。”

多疑的布蘭克

那天下午,布蘭克路過法庭,看見一堆人正往裏擠,上前一問,才知道馬上有公審。布蘭克也擠了進去,在後排的一個旁聽席坐下。

被告跟布蘭克一樣,穿著西裝,但沒有打領帶。被告被指控殺了人。控方的證據是被告具備作案時間,被告辯護的理由是案發當天下午他一直在家。但是,在近兩個小時的法庭調查和辯論中,被告未能拿出證據證明案發當天下午他在家,不在案發現場,結果被法官判了死刑,這讓布蘭克大驚失色,他連忙問坐在他旁邊的一位戴夾鼻眼鏡的先生:“請問先生叫什麼名字?”那位先生說:“我叫弗蘭德。”布蘭克說:“我叫布蘭克。我想,你能證明我今天下午一直在法庭。”弗蘭德先生說:“對不起,我隻能證明你現在在法庭,至於你跟我說話前,你是否在法庭,我不能證明。”布蘭克急了:“整個下午我都跟你坐在一起,我一步都沒有離開這個座位,你怎麼不能證明呢?”剛剛走下審判台的法官看見他們倆在糾纏,走了過來。布蘭克說:“我確確實實整個下午都在法庭,我一直坐在他的旁邊。”法官說:“你自己說了沒用,你得有證人!有人證明你今天下午都在法庭嗎?”布蘭克望著弗蘭德,弗蘭德搖搖頭。法官說:“幸好還沒有人指控你!”布蘭克驚出一身大汗。

布蘭克上了法庭,擠上公共汽車。布蘭克拿著售票員撕給他的票問:“你這票能夠證明我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在你們車上嗎?”售票員說:“我們的票隻能證明你乘過我們的車,不能證明你在什麼時間乘的車,我們是公共汽車。”布蘭克小心翼翼地把車票放進內衣口袋。臨下車前,他問售票員:“請問小姐芳名?”

售票員說:“我叫瑪麗娜。”布蘭克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叫布蘭克。記住,我這兒有個刀疤。”下了公共汽車,布蘭克走進一家麵包店。他要了一盤沙拉,一塊麵包。他跟服務員要發票。

服務員說:“我們這樣的小店沒有發票。”布蘭克說:“剛才那個被告說他案發那天下午三點曾下樓到麵包店吃過點心。那家麵包店不肯證明,他又拿不出發票之類的證據,結果被判了死刑。”服務員給他寫了張條子。證明他某日某時某刻在他們店用過餐。布蘭克臨走前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叫布蘭克。記住,我這兒有個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