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機遇靠自己發現(上)(1 / 3)

換個方式

斯帕克是美國經濟大蕭條最嚴重時住在多倫多的一位年輕的藝術家,他全家靠救濟過日子,那段時間他急需要用錢。斯帕克精於木炭畫。他畫得雖好,但時局卻太糟了。他怎樣才能發揮自己的潛能呢?在那種艱苦的日子裏,哪有人願意買一個無名小卒的畫呢?

斯帕克可以畫他的鄰居和朋友,但他們也一樣身無分文。唯一可能的市場是在有錢人那裏,但誰是有錢人呢?他怎樣才能接近他們呢?

斯帕克對此苦苦思索,最後他來到多倫多《環球郵政》報社資料室,從那裏借了一份畫冊,其中有加拿大的一家銀行總裁的肖像。斯帕克靈機一動,決定在這上麵“做點文章”。回到家裏,他開始畫起來。

斯帕克畫完了像,然後放在相框裏。畫得不錯,對此他很自信。但怎樣才能交給對方呢?

他在商界沒有朋友,所以想得到引見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道,如果想辦法與他約會,他肯定會被拒絕。寫信要求見他,但這種信可能通不過這位大人物的秘書那一關。斯帕克對人性略知一二,他知道,要想穿過總裁周圍的層層阻擋,他必須投其對名利的愛好。

他決定另辟蹊徑,采用獨特的方法去試一試。他想:即使失敗也比主動放棄強!

斯帕克梳好頭發,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來到了總裁的辦公室。

斯帕克提出要求見見總裁的要求時,秘書告訴他:事先如果沒有約好,想見總裁不太可能。“真糟糕,”斯帕克說,同時把畫的保護紙揭開,“我隻是想拿這個給他瞧瞧。”秘書看了看畫,把它接了過去。她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坐下等會兒,我去通知一聲總裁。”

她馬上就回來了。“他想見你。”她說。

當斯帕克進去時,總裁正在欣賞那幅畫。“你畫得棒極了,”他說,“這張畫你想要多少錢?”斯帕克舒了一口氣,告訴他要1000美元,結果成交了。

畏懼美麗

我說得清自己是在哪天走向成熟的。因為打從那天起我開始畏懼美麗。

我會站在一朵美豔絕倫的鮮花麵前呆呆地看上一個時辰,心中湧動一股比愛深較妒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熱辣辣的感覺。台灣詩人餘光中說他看那“豔不可近,純不可瀆”的宮粉羊蹄甲花時,總是要看到絕望才肯離去。老先生筆下這驚心動魄的“絕望”二字,真讓我共鳴到幾乎要掉淚了。美麗的花朵,對善良的心靈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威懾力。它召喚著你卻不輕許你,謝絕了你卻不惹惱你。它讓你在它的光輝裏沐浴,又讓你染著它的清香一步一回頭地離開。高尚的手永遠是臨花輕顫的手,摘走鮮花的人在傾覆美麗的同時也傾覆了自己。

我會畏懼一雙美麗的眼睛,不管是同性的眼睛還是異性的眼睛,隻要它是用美麗注釋的。美麗的眼睛照耀著我。那是一些令我即則怯離又悔,不即不離不甘心的眼睛。在我貧瘠的記憶裏,流失了那麼多人的姓名,卻存活著一雙雙美麗的眼睛。

它們或默默凝睇或顧盼流轉,一律真真切切投在我溫柔的心幕上——這時,也隻有這時,我才有勇氣與它們對視。我知道我漏聽了太多心靈的語言,隻能在事後憑想象將它們一一補齊。可我卻無怨,隻把這看成一種玩不厭的遊戲。

我會畏懼一篇精彩的文字。每每於墨香中翻開一本新雜誌,在目錄上看到某個熟悉的名字(這名字往往是和一篇篇美文連在一起的),我總是不敢一下子找到相應的頁碼,生怕脆弱的心禁不起那美麗的驚嚇和打擊。我會把那不相幹的文章慢慢讀完,然後心裏便開始發熱發冷,發虛發酸,終於英勇地翻開那躲不過的一頁,飛快瀏覽一遍,以便讓畏懼稍稍減淡,之後,再回過頭來細細咀嚼賞鑒——那些勾魂攝魄令我永誌不忘的文字喲!它們是從一支什麼樣的筆下流出來的?它們的誕生是艱難還是順利?這些,永遠是我願意猜測的問題。敏感而癡迷的心,久久走不出美文的枝枝杈杈、絲絲脈脈,待到不得不收複自己的時候,我發現,我已是支離破碎。

……畏懼源於喜愛,卻又超越了喜愛。喜愛裏往往包含了一種不知深淺的親昵與輕狎,而畏懼才是真正的憐惜與恭敬。“美麗”慷慨地點綴了我們短暫寂寞的人生之旅,我們一俯首即可采擷到美麗,一回眸就能目睹美麗。美麗是這樣無私地洗濯我們、照耀我們、拯救我們,我們怎能不小心翼翼地去護愛著她呢?畏懼美麗,是我最美麗的人生體驗。(張麗君)

人性蹺蹺板

我一直想做一個正人君子,心裏敬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那些人,也想在“出汙泥而不染”方麵做出些功德來,而對有些人也特具警惕。

記得恢複高考那時候,我在一所中學任教導主任。有位家長要我給他的孩子開張去無錫讀書的轉學證明。他們老家在無錫,孩子的戶籍也早在無錫,近年來爺爺奶奶感到孤單,生災害病連個捎口信的都沒有,很想讓孫子回到身邊做伴。我覺得家長的申請十分在理,立即給他們辦了轉學手續。孩子到了無錫,家長在中秋節裏送來兩盒精製月餅外加一袋茶葉。那時候,這份禮已不算薄了。我說:

“都是熟人熟事的,辦這點事不用道謝。”家長說:“爺爺奶奶見孫子過去了很高興,也要我們表示感謝。”我說:“你們的情我全領了,禮物還是帶回去吧!”家長說:“這算什麼禮呀,不就是份心意嗎?”他執意要送,我堅持不受,兩人糾纏再三,最後還是沒能執拗過我,他把禮品帶了回去。

人是去了可心卻未平。我沒料到,過去我們兩個見麵時說長道短,挺熱的,此後反淡了,迎了麵也隻做個程序性對答。聽人說,那次傷了他的心,他說:“沒想到這麼不給麵子,知道我那雙腳是怎樣跨出門檻的?”

我們有時會這樣尷尬,像坐上了蹺蹺板那樣,隻顧了把高的這頭拚命壓下去,卻忘了低的那一頭會翹起來。當時,我要是換個方式,收下他送的禮,再給老人寄封慰問信抑或捎點他的所需過去,情況一定會好得多。可是我沒有那樣做。當我還自覺站高著1寸時,不妨我們的心距已拉下了1丈。

原來,一個網絡型社會,每個人都隻占著一目,是那些縱縱橫橫的“聯結”才構成了你我的繽紛生活。尤其在我們這個講究禮儀的國度,你為一人出力盡心了,他過意不去總想尋個方式來表達一下。當他感到單用語言太蒼白空泛,用行動又一時找不上途徑的時候,便來了以物代情的情況。不少是我們過敏了,並不是每次饋贈都張著血口等噬肉。

相隔不久的一個星期天,我正上樓,樓底嬸子跑上來給我遞上一大把菠菜,熱情地笑著說:“我兄弟自家種的,嚐嚐鮮吧!”那時菠菜剛剛上市,當然好,但想起平時未見過她這樣大方,我警覺起來,於是脫口便說。“你們也不多,留著自己吃吧。”那嬸子再跨前一步把菜幹脆遞到我的手中:“拿著吧,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嘛。”說著語調和臉色全變得不流暢起來。

正在這相持時候,妻子來了,快步下樓代我接過嬸子手裏的菠菜,連聲稱道:“多好的菜,嫩出水來,怎麼種得這麼早啊?多謝啦!”接下去兩人都笑了起來,整個樓都笑了起來。

這一回,妻讓樓下嬸子充分展示了大方和愛心,也讓我們家得上了時鮮菠菜。

我呢,也上了一節生動的“公關”課,比書上寫的那些要實在得多。

不要別人的東西本來是美德,但是,當“不要”淪為拒絕別人的情意時,便是位傻瓜了。你知道嗎,有種饋贈,接受下來比不接受好得多,爽快地接受比推三阻四勉強地接受好得多。充滿了情義的禮物是心的坦示,它不用金錢去衡量,也不用德性去規範,隻能用心去體驗,裏麵有尊重有理解還有真誠。阿爾芒給病中的瑪格麗特送去茶花,傾著深情;裏根贈給英國女皇1台儲有她的賽馬資料的電腦,訴說尊敬;妻子適時給對麵老太送去一碗解暑綠豆湯,展示善心……都是人間美麗的一幕。有時候,同窗、好友間一件自製的小工藝品,一張音樂賀卡,一首臨別小詩,都是一種人性的光輝。無須貴也能重,且越是融進情去越遠離了價值,接受到它是你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