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彈珠日漸減少,我開始比以前更加關注生命中重要的事情了。隻有當你親眼看見自己在這世界上的日子所剩無幾時,才能真正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今天早上,我扔掉了最後一個彈珠,如果我能活到下個星期六,上帝就多給了我一點時間。”
“很高興與大家談話,希望每個人都能有多一點的時間與家人在一起,再見!”
節目播完的時候,屋裏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他的話引起了每個聽眾的思考。本來我打算上午和幾個無線電愛好者探討一些問題,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上樓吻醒了妻子:“親愛的,快起來,我要和你、和孩子們一起吃早飯。”
她微笑著說:“你怎麼變了?”
我說:“沒什麼,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孩子一起過星期六了。今天一起出去走走,順便去一趟玩具店,我想買一些彈珠。”
努力地工作,就像不苛求回報一樣;真誠地去愛,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害一樣;投入地跳舞,就像沒有人在一旁看著你一樣。這樣不好嗎?
敬畏生命
弘一法師在圓寂前,再三叮囑弟子把他的遺體裝龕時,在龕的四個角下各墊上一個碗,碗中裝水,以免螞蟻蟲子爬上遺體後在火化時被無辜燒死。好幾次看弘一法師的傳記,讀到這個細節,總是為弘一法師對於生命深切的憐憫與敬畏之心所深深感動。
上高中的時候,我家後院的牆洞裏經常有老鼠出來偷吃東西。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裏產生了一個殘酷的想法,悄悄地躲在牆邊,趁老鼠出來的時候,拿開水燙它。結果,一隻老鼠被滾燙的開水燙著後慘叫著縮進了牆洞,我不知道它死了沒有,但那時我並沒意識到自己的殘忍,因為“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在人類的心目中老鼠似乎有一千個應該死的理由。然而,引起我內心最大觸動和自責的還是在兩個月後:我在後院又看到了那隻老鼠,它還活著,隻是全身都是被燙傷之後留下的白斑,可是最讓人痛苦和不安的是,它居然還懷著小老鼠,腆個大肚子,動作遲鈍地在地上尋覓著食物。我無法表達我那個時候的心情,我隻覺得“生命”這個詞在我的心中突然凸現得那麼耀眼,我隻覺得我曾經有過的行為是多麼的卑劣和齷齪。這種感覺,在別人眼裏也許會顯得很可笑,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逐漸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意義和分量。
法國思想家史懷澤曾在《敬畏生命》一書中寫道:他在非洲誌願行醫時,有一天黃昏,看到幾隻河馬在河中與他們所乘的船並排而遊,突然感悟到了生命的可愛和神聖。於是,“敬畏生命”的思想在他的心中驀然產生,並且成了他此後努力倡導和不懈追求的事業。
其實,也隻有我們擁有對於生命的敬畏之心時,世界才會在我們麵前呈現出它的無限生機,我們才會時時處處感受到生命的高貴與美麗。地上搬家的螞蟻,春天枝頭鳴唱的鳥兒,高原雪山腳下奔跑的羚羊,大海中戲水的鯨魚等等,無不豐富了生命世界的底蘊。我們也才會時時處處在體驗中獲得“鳶飛魚躍,道無不在”的生命的頓悟與喜悅。
因此,每當讀到那些關於生命的故事,我的心中總會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無法承受之重,如撒哈拉沙漠中,母駱駝為了使即將渴死的小駱駝喝到夠不著的水潭裏的水而縱身跳進了潭中;老羚羊們為了使小羚羊們逃生而一個接著一個跳向懸崖,因而能夠使小羚羊在它們即將下墜的刹那以它們為跳板跳到對麵的山頭上去;一條鱔魚在油鍋中被煎時卻始終弓起中間的身子是為了保護腹中的魚卵;一隻母狼望著在獵人的陷阱中死去的小狼而在淒冷的月夜下嗚咽嗥叫。其實,不僅僅隻有人類才擁有生命神性的光輝。
有時候,我們敬畏生命,也是為了更愛人類自己,豐子愷曾勸告小孩子不要肆意用腳去踩螞蟻,不要肆意用火或水去殘害螞蟻。他認為自己那樣做不僅僅出於憐憫之心,更是怕小孩子的那一點點殘忍心以後擴大開來,以至於駕著飛機裝著炸彈去轟炸無辜的平民。
確實,我們敬畏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不僅僅是因為人類有憐憫之心。更因為它們的命運就是人類的命運:當它們被殺害殆盡時,人類就像是最後的一塊多米諾骨牌,接著倒下的也便是自己了。
如花的心情
一家信譽特好的大花店以高薪聘請一位售花小姐,招聘廣告張貼出去後,前來應聘的人如過江之鯽。經過幾番口試,老板留下了三位女孩讓她們每人經營花店一周,以便從中挑選一人。這三個女孩長得都如花一樣美麗,一人曾經在花店插過花、賣過花,一人是花藝學校的應屆畢業生,餘下一人隻是一個待業青年。
插過花的女孩一聽老板要讓她們以一周的實踐成績為應聘條件,心中竊喜,畢竟插花、賣花對於她來說是輕車熟路。每次一見顧客進來,她就不停地介紹各類花的象征意義以及給什麼樣的人送什麼樣的花,幾乎每一個人進花店,她都能說得讓人買去一束花或一籃花,一周下來,她的成績不錯。
花藝女生經營花店,她充分發揮從書本上學到的知識,從插花的藝術到插花的成本,都精心琢磨,她甚至聯想到把一些斷枝的花朵用牙簽連接花枝夾在鮮花中,用以降低成本……她的知識和她的聰明為她一周的鮮花經營也帶來了不錯的成績。
待業女青年經營起花店,則有點放不開手腳,然而她置身於花叢中的微笑簡直就像一朵花,她的心情也如花一樣美麗。一些殘花她總舍不得扔掉,而是修剪修剪,免費送給路邊行走的小學生,而且每一個從她手中買去花的人,都能得到她一句甜甜的軟語——“鮮花送人,餘香留己。”這聽起來既像女孩為自己說的,又像是為花店講的,也像為買花人講的,簡直是一句心靈默契的心語……盡管女孩努力地珍惜著她一周的經營時間,但她的成績比前兩個女孩相差很大。
出人意料的是,老板竟然留下了那個待業女孩。人們不解——為何老板放棄能為他掙錢的女孩,而偏偏選中這個縮手縮腳的待業女孩?
老板如是說:用鮮花掙再多的錢也隻是有限的,用如花的心情去掙錢才是無限的。花藝可以慢慢學,可如花的心情不是學來的,因為這裏麵包含著一個人的氣質、品德以及情趣愛好、藝術修養……
天生我才必有用
馬林醫生在讀醫科大學時,覺得一個醫生讓身體殘廢永不能複原的人和病入膏肓的人苟延殘喘是最愚蠢的行為。馬林主張讓那些人無痛苦死亡,並且常和同班同學辯論這個問題。
“那麼我們何必要來學醫呢?’他的同學抗議道,“照顧殘廢和病入膏肓的人,正是醫生的天職!”
馬林總是反駁說:“醫生的責任是幫助病人恢複健康。如果病人完全沒有康複的希望,那還是讓他死了好。”
快畢業的一個晚上,他在醫院值班,為一位住在貧民區的德國移民婦女接生。這位已有9個兒女的貧窮母親所產下的嬰兒,一條腿比另一腿短了許多。馬林例行公事地向嬰兒口中吹氣,讓他呼吸。但過了一會兒,馬林心中就浮起一個念頭:“何苦呢?他一輩子都會一瘸一拐地走路。別的小孩一定會叫他‘跛子’。我又何必幫他活下去?這個世界才不會缺少他這樣的一個人呢。”
不過馬林內心強烈的責任感,讓他無法製止自己不去使那隻肺髒運動,於是他繼續努力。終於,嬰兒發出喘氣的聲音,小臉漸漸紅潤,並且開始呱呱地大哭起來。
馬林醫生收拾好醫具就離開了,一路上他不斷譴責自己。他自言自語地埋怨著:“我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家人這麼窮,本來小孩已經太多了!我為什麼還要救這個有缺陷的小孩呢?少幾個這樣的殘廢人,對世界隻有好處。”
很多年過去了。馬林醫生已經遷到一個小工業城市去行醫。他的醫術精湛,年輕時的激進思想已不複存在,如今的他隻是許多辛勤工作的醫生中的一個,從早到晚忙個不停,他救死扶傷,即使病人生不如死,因為希臘名醫、醫藥之父希波克拉底的思想,終於戰勝了他的偏激。
馬林醫生是個不幸的人,他的獨子和兒媳在一次車禍中喪生,小孫女巴巴拉便由他撫養。他對她愛護備至。但在孫女十歲那年的夏天,一天早晨,她醒來時說覺得頸部僵硬,手和腿都痛。
起初馬林醫生以為是小兒麻痹症,後來才曉得這是一種罕見的病毒傳染病。由於病症不常發生,醫學課本中隻淺顯地提了一下。馬林行醫一生亦從未遇過此症,請教幾位神經科醫生,他們也都束手無策。他們表示這是絕症,會逐漸惡化,最後病人會全身癱瘓或部分癱瘓。
“不過,最近有一位年輕的醫生發表了一篇文章,”一個神經科的醫生對馬林說,“文章裏談到他曾治愈身患這種絕症的病人。他的名字是T·J·密勒。如果我是你,就會和他聯絡。”馬林帶了巴巴拉到密勒醫生的小型醫院裏,密勒醫生曾在那裏以創新性的物理療法治愈過各種癱瘓的病人。馬林發現,密勒醫生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密勒醫生發覺馬林醫生正注意他的腿部,便說:“就因為我這條跛腿,小孩都把我當自己人。孩子們叫我‘跛子’,他們都覺得這綽號很有趣。我喜歡這個綽號。我覺得比我的真名更親切。
我的名字叫泰迪鄂斯,我一直認為這個名字過於嚴肅。我父母為我取這名字,是為了紀念那個為我母親接生的醫科大學生。”
泰迪鄂斯!馬林醫生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他回想起當年做醫科學生時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才不會缺少他這樣的人呢。”那時是多麼的盲目啊!
麵對著這位能令巴巴拉重新走路的醫生,他伸出了手。
他說:“有的人雖然有眼睛,對世界卻毫無見識,比起這樣的人,跛腳有什麼關係。”
自信就是力量
5年前,斯蒂芬·阿爾法經營的是小本農具買賣。他過著平凡而又體麵的生活,但並不理想。他一家住的房子太小,也沒有錢買他們想要的東西。阿爾法的妻子並沒有抱怨,很顯然,她隻是安於天命而並不幸福。
但阿爾法的內心深處變得越來越不滿。當他意識到愛妻和他的兩個孩子並沒有過上好日子的時候,心裏就感到深深的刺痛。
但是今天,一切都有了極大的變化。現在,阿爾法有了一所占地2英畝的漂亮新家。他和妻子再也不用擔心能否送他們的孩子上一所好的大學了,他的妻子在花錢買衣服的時候也不再有那種犯罪的感覺了。明年夏天,他們全家都將去歐洲度假。阿爾法過上了真正的生活。阿爾法說:“這一切的發生,是因為我利用了信念的力量。5年以前,我聽說在底特律有一個經營農具的工作。那時,我們還住在克利夫蘭。我決定試試,希望能多掙一點錢。我到達底特律的時間是星期天的早晨,但公司與我麵談還得等到星期一。晚飯後,我坐在旅館裏靜思默想,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憎。‘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問自己,失敗為什麼總屬於我呢?”
阿爾法不知道那天是什麼促使他做了這樣一件事:他取了一張旅館的信箋,寫下幾個他非常熟悉的、在近幾年內遠遠超過他的人的名字。他們取得了更多的權力和工作職責。其中兩個原是鄰近的農場主現已搬到更好的邊遠地區去了;其他兩位阿爾法曾經為他們工作過;最後一位則是他的妹夫。
阿爾法問自己:“什麼是這5位朋友擁有的優勢呢?”他把自己的智力與他們作了一個比較,阿爾法覺得他們並不比自己更聰明,而他們所受的教育、他們的正直、個人習性等,也並不擁有任何優勢。終於,阿爾法想到了另一個成功的因素,即主動性。阿爾法不得不承認,他的朋友們在這點上勝他一籌。
當時已快深夜3點鍾了,但阿爾法的腦子卻還十分清醒。他第一次發現了自己的弱點。他深深地挖掘自己,發現缺少主動性是因為在內心深處他並不看重自己。
阿爾法坐著度過了殘夜,回憶著過去的一切。從他記事起,阿爾法便缺乏自信心。他發現過去的自己總是在自尋煩惱,自己總對自己說不行,不行,不行!他總在表現自己的短處,幾乎他所做的一切都表現出了這種自我貶值。
終於阿爾法明白了如果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話,那麼將沒有人信任你!於是,阿爾法做出了決定:“我一直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二等公民,從今後,我再也不這樣想了。”
第二天上午,阿爾法仍保持著那種自信心。他暗暗以這次與公司的麵談作為對自己自信心的第一次考驗。在這次麵談以前,阿爾法希望自己有勇氣提出比原來工資高750甚至1000美元的要求。但經過這次自我反省後,阿爾法認識到了自身的價值,因而把目標提到了:3500美元。
結果,阿爾法達到了目的。他獲得了成功。
重逢在陌路
在人頭湧湧的繁忙大街上,突然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他的嘴唇一動,我便記起原來是一位多年不見的舊同學。在一陣驚奇與狂喜之下,我們熱烈地握手,仿佛在陌生世界裏見到了親人。我們是很相熟的朋友,但是並不是知己,隻是從前大家曾經生活在相同的圈子裏,我目擊他的戀愛與活動,他亦目擊我的戀愛與活動。多年不見,人事變化了多少?驟然相逢,我握著他的手的時候,仿佛看到了自己過去的世界,上陣喜悅,一陣心酸,並不是懷念什麼,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有莫名的喜悅,因為刹那間我重新擁抱著曾經親切的東西,我有一陣的心酸,因為有人突然提醒了我一些曾經親近我心的人與物都已經離我遠去。正如我說,我並不喜歡追憶與懷念,平日我並不喜歡自己想過去,我相信今天比昨天好,隻是一位舊朋友有如舊居裏麵的一盞燈,一個音樂匣,舊房子的情景便如在目前。
我是一個不向往重逢的人,應該過去了的人與物不應該再出現。我願意瞻望明天多於回顧昨天。人的一生,曾經曆過幾個不同的世界,在每一個階段裏,朋友不同,環境不同,愛恨也不同。我沒有見到過什麼永恒的事。我們在數十寒暑中隻是幾個不同世界的過客。如果你走過了不回頭,可以繼續幻想。如果你再回去,那個世界仍然一樣,永恒不變。如果你回頭,你會發覺一切都已經改變,你曾經以為屬於你的世界已經沒有地方適合你。有些人一生足跡踏過很多不同的世界,有些人一生隻停留在一個世界,有些人一生都不會改變多少,有些人一生都在改變。情感不可能等於永恒,他不變你變,你變了他不變,你變了他又變,變得展望理想完全不同;一生都投契的朋友隻是巧合,不是常理。有時我望著眼前的朋友,我心裏想,我們什麼時候又分開?昨日我也有難舍難忘的朋友,今天不也變成各自營營役役的陌路人?人生就是如此,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惆悵。(林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