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代亦回到寢殿神情有些許恍惚。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沐紫衣是對是錯,可是這本就和對和錯無任何關係。沐紫衣是著了心魔,義父又何嚐不是心甘情願的呢?
而她自己她知道現在可以不論自己是錯是對,但她不可以再迷茫了。因為她肩負著整個暗影。她要最快地認清道路,帶領暗影重出於世。
“去宣楚護法和青木壇壇主。”一縷蒼炱升起,鬆香久散不去。朦朦朧朧間,司代亦站在那故人手筆前,麵容模糊。
不到小半柱香,楚驚邪便到了。
“哎人老了。”楚驚邪看著上坐的司代亦,似笑非笑的歎了一句。
“老了就不中用了!”司代亦涼涼的開口,端起剛沏好的墨江雲針細細的品了品,“青木壇的祭主如何?”
“不是個平庸之輩。”
“那就好,你去辦吧。那件事辦的如何了?”
“那件事”自然不是一般的事,暗影既然要重出天日就要好生準備。邠亙的地形不同尋常,像他們一樣的高手自然是可以出去的,一般人隻怕走不了多遠就屍骨無存了。
地上走不了就走地下。在地下開鑿隧道,修暗室,再以青石板鋪好,引上活水,用以舟行,即成。
“再有兩月即可。”
“如此你準備一下,盯緊青木壇的人,別讓他們動手腳。”司代亦眸色暗了暗,隨即又垂眸,清冷的臉上便再不見一絲神色了。
“是,驚邪省的的。”楚驚邪躬身退下,倒是不由輕挑劍眉。
秘境
青山無一塵,青天無一雲。
雲霧繚繞,仙鶴長鳴。
三壺,則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壺,則方丈也;二曰蓬壺,則蓬萊也;三曰瀛壺,則瀛洲也。
瀛洲諸島
主島方圓百裏,呈一個奇異八卦陣形,整個的漂浮在半空中。周圍斜上方三座小島,猶如日月星般將主島環繞。
同時四座小島上,緞帶一般垂下巨大的瀑布,以銀河落九天的奔騰氣勢傾瀉而下,晶瑩琉璃,流到主島之上,然後再整個的由主島四麵八方每個邊緣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壯觀的水簾幕,氣勢渾宏,水氣彌漫,仙鳥環繞。
在朝陽初出金光普照之下,唯美得猶如幻象,讓人看不真切。
而遠空中,還散布著大大小小零星的幾十座仙島和仙山。有的秀奇,有的險峻,在一片海色天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靈動,奇妙。
讓人不由歎一句好個仙境!若有凡人來此,誤闖仙境,必是褻瀆了仙境。
主島更是美如畫卷,四季如春。
薄霧繚繞,一山濃一山淡,山下幾株芷蘭長得倒是鬱鬱青青可喜得很。一排整齊的茅草屋已於山間,屋前種著些長勢旺盛的植株,特別是那菩提倒讓人看不出它的年歲,它古樸,卻又處處透露著生機,透著一股子仙分,便知它已不下千歲。
菩提樹下,有一棋桌,是石製的,其主人必是喜弈,橫豎交錯的線條深凹進去,一看必是為劍氣所化淩厲不已。然而,屋前的花草被打理得十分整齊,雅致。
右一邊有一棵桃樹,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桃花香,那桃花開得正豔,但並未使這仙境染上世俗之氣,反而讓人以為是來到了這世外桃源。
一地落花。
茅屋內十分的整齊簡潔。窗欞上的一株的杜鵑尤其紮眼,那杜鵑開得正豔,到時給房間裏添加了不少活潑的氣息。讓人很是驚奇,這茅屋的主人竟會喜歡這般豔麗的花。
案幾上擺放著幾卷絹書,一桌一椅一榻一書架,簡潔如斯。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忽地一隻鶴飛來,鶴背上一道身影在那朝暉間若影若現。仙鶴長鳴三聲緩緩落在茅屋前,待近了才看清那人,不應該是仙。
驚為天人。
見到了就已臣服了。
那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身著天青色暗錦雲紋的袍子,腰上的白玉腰帶勾勒著修腰,背影沉靜優雅。長發未束,僅用青色玉扣扣起,玉膚露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