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在半月之前,真真照舊一身男裝的褐衣紫袍,瀟灑迷人的她,騎著心愛的坐騎追雲,在聊城的花街酒樓勾男引女。
駿馬紅衣,斜倚胡楊,引來一片水袖招搖。
也許是幕於她的翩然風姿,這天,有人請真真喝了聊城最烈的高粱酒燒刀子。酒太烈,喝完酒的真真心神振蕩。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喝的烈酒。真真喝完酒後,一個女子攔住了她。
“奴婢請你幫一個忙。”
女人的容貌是在太過普通,若不是開口就是這樣直白驚人的話,很有些顏控的真真是絕不會對她有太多關注的。但這個容貌太過尋常的女人剛剛請她喝過酒。喝了別人的好酒,豈不是應該幫這個忙?
然而,你聽說過有誰會找土匪幫忙的?這豈不是太過愚蠢!而孫念真就是個土匪,而且還是蓮雲寨裏的大當家。她打出生起就是土匪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找土匪幫忙的。
不過真真自認為自己是個頗為特別的土匪,所以她應了女子這個特別的請求。
“你是要我幫你綁架人,還是殺人呢?”在真真的腦子裏,土匪會做的當然就是這些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女子既不要她綁架人,也不要她殺人,隻要她找出一個人。
“那個人是你相公?”
“不是。”
“是你相好?”
“也不是。”
“那是你什麼人,總不會是你爹娘吧!”
“素昧平生之人。”女子的口氣那麼理所當然,仿佛真真天生就應該幫她這個忙,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請求。她雖然自稱奴婢,但她的行為舉止極為大方,帶著一種天然的貴氣。
“為什麼找我呢?你既然知道我,就應當知道蓮雲寨。知道蓮雲寨,就應當知道孫念真在蓮雲寨是個最沒有用的人物了。她的一言一行,每個舉止,都不能違背排在她後麵的四個當家人的意願,她是個頂頂無用的人了。”
真真雖然這樣說,但她的神情沒有半絲被人掌控的不滿,反而是怡然的自得。四個厲害人物在她身邊,全心保護她,教導她,這本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並不是尋常人都有這種運氣的。
“因為奴婢知道你一定會幫奴婢這個忙!”女子的語氣十分肯定,也因這種斷定的口吻而顯得相當無理。
真真沒有真的生氣,概因她生得俊俏,自認為應當紳士地對待世間的所有女子。在女子麵前,她總是一派瀟灑,從未有失態之舉。
“隻因你是奴婢所見過的最仗義的女子了,而這件事隻有女人才能做到。而且必須是個漂亮的女人。”
真真喜歡聽別人讚美她,以往有人誇她長得好,同樣的話說了一百遍,她也沒有覺得厭煩。然而還從來沒有人的誇獎能夠像這個女子一般讓她愉悅。她的神色是這樣的真摯,仿佛在說“真真天生就是這樣一個既仗義又美麗的人。”
這可多麼叫人喜悅!真真這才細細打量起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她的麵容生得尋常,卻有雙傳神的眼睛。真真能想到,她的眼眸,生氣的時候一定會叫人懼怕與她對視,高興地時候又會讓人望著她就心生愉悅。
這樣獨特的女子,簡直可以做真真的知己了。古人就有一字之師,如今真真也可以有一句話的知己!
女子要找的那個人,是男是女,身形外貌,一點線索也沒有。隻知道他(她)三個月之內會經過聊城。至於何時路過,停留在何處,停留多久,全是不知。
隻是女子信誓旦旦,那個人一出現,就知道是他(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