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第二天醒來,看見茶幾上留著一張字條,說早飯在鍋裏,讓我別忘記吃。
拿著我爸寫給我的紙條,傻嗬嗬的笑了好幾分鍾,這才去吃飯。等吃完飯,我就給顧承澤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他柳筠的身體怎麼樣了。
“許瀟瀟?”接電話的是個女的。
這讓我不敢說話了,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怕說多錯多,所以幹脆保持沉默。
那頭的人又問:“你跟阿筠是什麼關係?”
阿筠?能這麼稱呼柳筠的人,一定是跟他關係親密的人,不是他的母親,就是他的親人。上次我爸拿回來的資料裏,柳筠是柳家獨苗,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所以電話裏的人應該是他的未婚妻宛若。
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我確定了一下:“您是宛若姐姐麼?”
她比我大了五歲,叫姐姐絕對沒錯。
“是。”她又問:“你怎麼會認識阿筠的?”
“我在路上貧血暈倒了,是柳先生把我送到醫院的。當時我沒那麼多錢,柳先生幫我交的住院費,我這才問他要的電話號碼。想著等我身體好點了,就把錢還給他。”柳筠是一個心地比較善良的人,經常會做一些慈善活動。我這麼說,完全符合柳筠的為人,而且不知道顧承澤是怎麼讓醫院裏的護士說我是貧血的,反正那幾天住院,病曆上寫的確實是因為貧血而住院,錢也是顧承澤墊的,所以宛若就算要起疑心,讓人去查,查到的結果也隻能是這個。
宛若在電話裏忽然笑了起來:“原來貧血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啊。”
她知道我?
我的心一緊。
她又說:“我們家又不缺那點錢,你拿著就好了,多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
看來她也隻是聽說過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她知道顧承澤昨天回去晚了是因為在我這裏。
想到昨天他流鼻血,接電話的人又是宛若,明知道現在我不該問,可是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聽說柳先生身體不太好,他最近還好吧?”
等了好半天,宛若都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她要掛電話的時候,她哽咽的聲音傳了過來:“昨天晚上他在路上暈倒了,現在還在監護室裏搶救……”
“嚴重麼?”我一急,話脫口而出。又覺得不該表現的這麼緊張,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他的心地這麼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呢,醫生說要是晚上再不醒,可能就很難再醒了。”宛若小聲的嗚咽。
在客廳裏,我再也坐不住了。如果昨天顧承澤不回來的話,也許什麼事都不會有。本來柳筠的身子就不行了,他在急著趕回來,柳筠肯定吃不消了。
“宛若姐姐,我相信因果循環,柳先生在我暈倒的時候救了我,我不能在他生病的時候熟視無睹,您能不能讓我去看看他……”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對普通人那樣關心的口氣,可是心裏麵早就澎湃洶湧了。
如果柳筠真的死了,那顧承澤怎麼辦?他還要到哪裏去?
兩千多年的仇,他就因為救了我而白白放下了?
想起昨天他孤寂的身影,我忽然不忍心了。
顧承澤跟柳筠能夠共融,玉佩能護主,那是不是也能護著柳筠呢?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身子卻比自己的話反應更快,等出了門的時候,我才跟宛若說:“姐姐,如果您不讓我去看他,我會不安心的。”
“那你來吧。”宛若歎了一聲:“地址我給你發短信。”
我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宛若就已經掛了電話。
收到宛若的短信之後,我就下了樓。
才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好幾天沒見的秦久,他穿著風衣站在我家樓跟前,因為他長得很清秀,所以旁邊有好幾個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他,我正想偷偷繞過他,他忽然轉過身,目光正好迎上我的視線。
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笑哈哈的過去跟他打招呼,可是今天我卻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話了,經曆過昨天的紙片人之後,我就沒有辦法再跟以前一樣把他當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你這是去哪兒啊?”秦久見我半天沒動,先朝我走了過來。
“去看一個朋友。”我朝他笑了笑:“今天我沒時間跟你聊天呀,改天再見。”
他忽然按住我的肩膀,義正言辭的說:“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還在被鬼纏著?”
“沒有,他沒纏著我了。”顧承澤沒有再嚇我,相反,他還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救過我,所以我忍不住的開始為他說起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