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冷笑了兩聲:“你在騙我,結陰婚的鬼物,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瀟瀟,你竟然跟一隻鬼物結婚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
冷不防的被他這麼罵,我的脾氣也上來了,朝他吼道:“我被鬼糾纏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你說給我請了一個高人過來,可是高人就是來跟鬼物談條件,如果沒有那隻鬼,我早就被我家裏的鬼弄死了。你現在說我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好,我告訴你,在我的生命麵前,羞恥兩個字一毛錢都不值。”
秦久看我發這麼大的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口氣軟了一些:“我本來請的是他爸爸,可是他爸爸臨時有事沒來,所以……”
“是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我是跟一個鬼物結婚了。”他一軟,我也軟下來了:“但是現在我沒事了,他沒有再糾纏我,也沒有害我。所以……”
“瀟瀟,你是被他迷惑了,鬼是這個世界最印痕狡詐的東西。他纏上你,就是為了利用你。一旦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他就會殺了你。”秦久的臉色異常沉重。
這讓我想起了昨天在我家的那個紙片人,他也是跟秦久說的十分相似的話,顧承澤說,一個紙片人能把秦久模仿的惟妙惟肖,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秦久能請的動江河的爸爸,江河都這麼厲害了,那他的爸爸應該更厲害才對。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一個紙片人在模仿他呢,除非……
除非是秦久自己授意的。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如果真的是秦久授意的,那麼他很有可能一開始就知道了纏上了我的鬼物跟我結了陰婚,因為江河見過我身上的那個玉佩,還說接受了饋贈就要一輩子跟著鬼物之類的話。可是江河並不知道後來我把它放在了那裏,所以秦久會讓紙片人出麵問我要!
可是為什麼不自己來要呢?憑著我跟秦久的關係,如果他自己本人來要,豈不是我會更相信他一些?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秦久暴躁的吼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你就越容易受到傷害,他叫什麼名字?他有沒有跟你說。”
昨天的紙片人也是像他一樣,問我要顧承澤的名字,可是名字對他來說有什麼用呢,我看著他問:“如果我知道他的名字,又能怎麼樣呢?”
“知道他的名字,我就可以找人去查,查他生前有什麼弱點,有什麼害怕的,所謂死性不改,隻要知道他的弱點,我就可以對付他。瀟瀟,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他控製。”秦久認認真真的看著我:“你是人,他是鬼,你跟他在一起會折陽壽的。所以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再找過你。”
隻差那麼一點,我就要告訴秦久顧承澤的名字,可是我忽然想起家裏的那個鏡子。因為那個鏡子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所以玉佩會讓柳筠的手上燙出一個印子。
而送鏡子的人,正好就是秦久。
如果他對我真的就像是他說的那麼好,那為什麼在我被鬼糾纏的時候,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救我呢?
還是說,他早早的就在等著鬼物纏上我……
越是想下去,我越是頭皮發麻,卻還擠出一絲微笑出來對著秦久說:“在我家鬧鬼之後,他幫江河除了那隻女鬼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秦久顯然不信,又確定了一遍:“真的?”
“真的!”
“那好,你去看你朋友吧,要是他再來找你麻煩,你隨時都要跟我說。”秦久見我這麼堅持,隻好先鬆了口。
我哦了一聲,就往小區的門口走。
秦久跟在我身後,忽然又問了一句:“你去看你哪個朋友啊,遠不遠,我送你過去。”
要是讓他送我,豈不是讓他發現顧承澤了,我搖搖頭:“你不認識的,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她剛流產了,心情不好。”
如果說是我自己的朋友,秦久萬一刨根問底追問就不好了,畢竟跟他一起長大,我認識的人他都認識。
他一聽我說是朋友流產,立馬擺出一臉鄙夷的神色:“你怎麼跟那種女孩子來往啊,流產能有幾個好女孩的,肯定是還沒結婚就做那種事……”
說著說著,他臉黑了下來,忽然不高興了,抬腳往小區門口走,把他的跑車開的飛快揚長而去。
還沒結婚就做那種事,說的不就是我麼?
嗬嗬,我苦笑了兩聲。
他鄙視那個我不存在的朋友的同時,也在鄙視我。
隻是許瀟瀟,你有什麼好苦笑的,明明都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