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不是說這個世界都是假的麼,那他怎麼回家?
我還想說什麼,顧承澤冷嗤一聲:“好心來看你,你卻讓人把我打成這樣,這個朋友,就是不做也罷。”
他抬腳往門外走去,絲毫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站在原地望了望他的身影,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挨了打的樣子,我心裏竟然有些難受。
一轉頭,看見張念遠有些委屈的看著我:“娘子,你不要生氣了可好,我不知道你有這個朋友,不然我不會下那麼重的手。”
“你不是大夫麼,為什麼有身手?“畢竟他是我未婚夫,看見個男人出現在我閨房,會生氣是理所當然的。隻是讓我驚訝的是,他竟然會武功。
張念遠滿臉溫柔,笑了笑:“娘子難道不喜歡我會武功麼?”
喜歡,當然喜歡,他醫術好,武功又好,長的又玉樹臨風,怎麼會不喜歡呢。我想要的男人模樣,他該有的都有了,就像是活在童話世界裏一樣。
童話,什麼是童話?為什麼我會忽然編了一個這個詞,從小到大,我讀的都是四書五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娘子,你在想什麼?”大概是我好長時間沒說話,他有些不放心,忽然問了出來。
我笑了笑,像是想起什麼,輕輕握住了張念遠的手。
“娘子,你又不舒服了麼,怎麼額頭上都是汗。”張念遠用衣袖在我額頭上輕輕擦了擦。
我搖了搖頭:“是病才好,身子還虛著吧,我沒有不舒服。張公子,我又累了,扶我去床上躺一下好嗎?“
張念遠點點頭,扶著我慢慢朝床榻上走過去,又貼心的為我蓋好被子。我裝作十分困的樣子,側過身子閉著眼睛,裝成睡著了。
可是我知道,張念遠還站在我身後沒有走。他就站在我的床邊,一直默默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我立馬從床上做起來,背後忍不住的開始冒冷汗。
如果張念遠真的會武功,那他的手就不可能這麼細嫩。就算做大夫,也需要常年搗藥草,手上一定會有老繭。再加上他為我嚐遍三個月的藥材,試藥的過程中,必然要與藥草打交道,可是剛剛跟他握手的時候,我離他這麼近,竟然沒有藥草的味道。
這也就是說,他說的話都是假的。
那麼我的爸爸媽媽呢?
作為我的父母,他們難道一點都沒有發覺麼?
也許,這裏的一切,真的就像是顧承澤說的那樣,是有問題的。
顧承澤在哪裏去了,他剛剛被張念遠打了一拳,氣的離開了,那他還會回來麼?
他說他回家去了,那他家在哪裏?
環視著住了二十年的閨房,我第一次覺得有些陌生了。床上我睡的床,桌子是我用的桌子。一切都是按著我喜歡的樣子來布局的。
反正睡也睡不著,我下了床好好打量著閨房的每一件物品。到了櫃子跟前時,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在衣櫃裏掛著各種各樣好看的衣衫,最好都是粉色的。衣櫃要做成上下兩層,最好是從外向裏推的那種。
等我都想清楚之後,才伸手去打開櫃子。
櫃子裏果然清一色的都是粉色的衣衫,上下兩側,從外向內推的……
這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想法來的。
如此看來,顧承澤並沒有騙我。而騙我的,是這個詭異的世界。
可是它就算再詭異,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因為現在的我,在張念遠那裏,正好是在睡覺的時間。
我隻能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醒過來之後再作打算。
這一覺,大概是因為感覺這個地方很詭異,所以並沒有睡的很踏實。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翠煙早早的便在門口等著我了,等我一開門出去,她笑嘻嘻的就拉著我往院子外麵走。
“小姐,張公子方才到老爺那裏忐忑不安的,說打了你的朋友,讓小姐傷心了。你瞧,張公子對你多上心啊。”翠煙在我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
我歪著頭看著翠煙,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她跟在我身邊也有十五年了,雖然說我是她的小姐,可是我們的關係更像是好朋友。
也許是翠煙發現我在看她,疑惑的問我:“小姐,翠煙今天有哪裏不對麼,為什麼這麼看著翠煙。”
我搖搖頭,問她我們要去哪裏。
她說帶我去府上後麵的桃園看看,見我沒反對,又在一旁跟我說現在是三月,正好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平時這個時間我最喜歡去桃園看桃花,本來張公子要帶我去看的,但是怕我看見他就心煩,所以命她帶著我一起來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