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智者,自然會對“知足”有一清醒明確的認識,並賦予了“知足”以正麵、積極的意義。一個人麵對各種利益誘惑時要“知足”,如果如同一個毫不知足的孩童看見身邊有許多的玩具、食物、衣物等東西時,這也要,那也拿,貪得無厭的話,則不會像小孩子那樣目童稚可愛而得到他人的諒解了,隻會使人惡之厭之,避而遠之,甚而引來無妄之災。因為物質享受是永無止境的,當期望得不到滿足,看見別人比自己更富有,更顯貴時,想人非非,貪欲之心無限膨脹時,將會出現不擇手段謀求額外的收入,或奴顏媚骨、搖尾乞憐,或明搶暗奪,鋌而走險,導致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可悲下場。
《列子》中講了一個寓言:一位齊國人非常喜歡金子,簡直到了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地步。有一天,他在街上看見了一家金鋪,便徑直進去抓起金子就走,結果被眾人當場抓住,挨了一通皮肉之苦。當有人問他為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日張膽地偷別人的金子時,這個人卻回答說:“在我偷金子的時候,眼中就隻看見了金子,沒有看見其他的人。”這則寓言雖不免誇張,卻實實在在地為我們描繪出了一位利令智昏的貪婪者的心理實質和醜陋形象,聰明人卻被不知足心理所驅使做了一件大大的糊塗事。
這是自己沒有或嫌自己擁有太少的人的不知足,還有一些則是守財奴,一毛不拔,自己已經擁有了許多的財富卻因不願失去而導致了喪命亡國的悲劇,徒為後世添一笑柄矣。
《孔子》一書中曾記載過這樣一件事,子思曾在衛國居住,一天在河邊看見一位衛國人釣到了一條大得足以裝滿一車的鯤魚。子思便問釣魚人是如何釣到這難得的鯤魚的,釣魚人回答說:“我剛開始用魴魚大小的魚餌下釣時,鯤魚根本不理睬它,於是我就換了半片豬肉重新下釣,這次鯤魚便輕易的上鉤了。”子思於是有感而發:“鯤魚雖然難得,卻終因貪食而遭滅頂之災。雖然人懷有遠大誌向,但也會因貪求利祿,不知足而喪生。”
由魚想到人,子思能因此明白做人的道理、處世的方法,而成為智者。
《飛勸忍百箴》中曾說:虞公因貪戀晉國所獻垂棘之地出產的美玉,而不能察覺晉國借路攻打虢國的計謀;沉溺於美色之中,卻忽略了亡國的災禍。
愚蠢的人總是鼠目寸光,總是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所迷,而不能明白或忘記了其中可能隱藏的大陰謀、大災禍,事到臨頭隻有捶胸頓足的份,可惜悔之晚矣。 ’
《左傳》上記載:春秋時期,虢國曾在原晉國國君與莊伯、曲沃武公權利爭奪中支持原晉國國君。當時,周桓王命令虢國國君姬仲討伐曲沃武公,姬仲依令而行。到了周惠王九年時,莊伯的孫子、曲沃武公的兒子晉獻公開始在國內大開殺戒,原來的宗室公子大多逃往隔著虞國的友國虢國,於是虢國又以此為由出兵討伐晉國。晉獻公為此對虢國是恨之入骨,大有滅之而後快之意。到周惠王十九年,晉國的簡息欲出兵攻打虢國,向隔在兩國之間的虞國借道。此次討伐,晉國攻克了距虢國首都上陽僅三十裏地的重要戰略城市下陽,大獲全勝而返。三年後,也就是周惠王二十二年時,晉國再次向虞國借道攻打虢國。
這一次,虞國的大臣宮之奇提醒虞公道:“不能同意晉國的請求了,否則的話,遭受亡國之災的就不僅是虢國,我們虞國也將不能幸免了。”可虞公卻認為自己與晉國國君同是周朝的宗室後裔,晉國不會將自己的兄弟消滅的,於是沒有聽從宮之奇的苦苦勸說,不但答應了晉國借道的要求,還在為了討好晉國,‘夢想著晉國消滅虢國之後自己也能分杯羹的利欲心的驅使下不做任何的防衛,聽任晉國軍隊從自己的國家通行。
宮子奇見虞公不聽勸阻,現在已是大禍臨頭。他見無力挽救虞國命運,隻好帶著自己的家人遠走他國避禍。
不久之後,晉軍消滅了虢國,班師回朝。此時的虞國正如大臣宮子奇所言成了晉國的又一顆眼中釘、肉中刺,於是在經過虞國時又將毫無防範的虞國占為已有,使之成為了自己版圖的一部分。
此時,做了晉國臣子的虞公才後悔自己沒有采納宮子奇的意見,終導致亡國的悲劇。
不能明是非,辨利害,不能忍一時的小利,不能滿足已有的財富、權勢與幸福時,必將“討了人事的便宜,必受天道的虧;貪了世味的滋益,必招性分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