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廳用餐?”
安母微微一愣,她已經多少年沒踏足過正廳了,怎麼這次突然就要她前去了呢……
莫非,是為了辭兒?
想到此處,安母便欣喜若狂的答應道:
“多謝世子相邀,我們即刻前去。”
男子點了點頭,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轉身離去。
離去之時,又回頭疑慮的看了一眼蘇溶月。
安側妃身邊,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了,看來得去查一查。
蘇溶月坦蕩的迎上了男子的視線,她知道,她又要被查一次了。
不過沒事,不管他們怎麼查,她的身份就擺在那裏,沒有一點毛病。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理直氣壯吧。
蘇溶月好心情的轉身,親昵的抱住安母的手臂,“安姑姑,我也想去看看嘛……”
想去看那個靜姝郡主給楚辭準備了什麼禮物……
見蘇溶月抱著自己的手臂如同小孩子一般撒嬌,安母笑的臉都要開花了,如就像蘇溶月多年的母親一般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呀你,就喜歡湊熱鬧,好吧,我倒是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裝成丫鬟跟在我們身邊。”
“謝謝安姑姑。”聽到安母同意帶她前去大廳,蘇溶月開心的彎了眉眼。
真是期待靜姝郡主給楚辭準備的驚喜呢!
看見蘇溶月一臉笑意,安母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起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忙細心叮囑道:“月兒,但是你要記住,你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你的臉。”
蘇溶月微微一愣,想起今天那錦衣男子看見她的反應,還有靜姝郡主那不可一世的模樣,要是看見了一個長得比她還要好看千百倍的女子,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於是蘇溶月鄭重的點了點頭,“好的,安姑姑,我會注意的。”
然後又歪頭想了一會兒繼續道,“不如這樣吧,待會兒我一直低著頭走路,便不會有人看見了。”
聽見蘇溶月這麼說,安母想了想,這樣也不錯,便放下心來。
而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楚辭卻突然有些猶豫了起來。
“母親,你若是真帶著蘇姑娘去了正廳,被父王發現了你帶了外人回府裏,父王會不會責怪於你?”
一提起燕王,安母的眼中便劃過一絲譏諷的神色,這些年他雖對她不好,但是當年有約在先,他不會真拿她怎麼樣的。
安母出神的想道,然後隨口說了一句。
“他不會,他也不敢。”
此言一出,楚辭和蘇溶月麵色皆是一怔。
他不會,他也不敢。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還能勉強理解,但是什麼叫做他不敢?
蘇溶月一臉懵逼,她感覺自己聰明的小腦瓜已經搞不懂這家人了。
怎麼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莫非此次曆劫其實是為了測驗她的智商來的?
蘇溶月苦惱的想道。
相比於蘇溶月的糾結,楚辭的內心雖然有了一絲細小的波瀾,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早就察覺到母親與他那所謂的父王之間有事情瞞著他。
隻不過至今還未查出來是何事罷了,不過於他而言,這隻不過是時間長短地問題罷了。
他早晚,會讓事情真相大白的。
故楚辭盯著安母,稍稍麵露疑惑,裝作一副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樣子。
安母看著楚辭和蘇溶月探究的小眼神,笑容微微一凝,她怎麼一不小心把這個給說出來了。
於是安母忙岔開話題,語氣有些慌亂的說道:“若是沒其他事情我們就過去吧,好不容易可以去一次鄭婷,總不能讓其他人等我們吧。”
蘇溶月和楚辭乖順的點點頭,自然是毫無異議的。
於是蘇溶月便拿起方才放在門口的傘,撐開傘,走到安母身邊,“安姑姑,月兒給你撐傘可好?”
安母點點頭,滿含笑意的看著乖巧懂事的蘇溶月,笑意盈盈地和蘇溶月並肩走了出去。
坐在桌子前正在品茶的楚辭動作微微一凝,母親把他忘了。
而後楚辭便冷漠地看拿起手中寂寞的傘,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到底誰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他怕是……被抱錯的那個吧。
他好不容易回來看一次母親,結果居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給搶了母親的寵愛。
現在居然還把自己落在了後麵。
不是落在了後麵,是遺忘在了後麵。
楚辭冷冷一暼前方春風得意的蘇溶月,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依然是一臉冷漠,內心無感。
……
再說這一直走在安母身旁,一邊撐著傘一邊和安母閑聊的蘇溶月心請卻好的不得了。
一想到剛剛她回頭眼睛一不小心對上楚辭時,他那充滿怨念的小眼神,她就覺得心情無比美麗。
她承認她確實看楚辭有些不爽。
原因很簡單。
因為楚辭這個人很危險。
而她,不喜歡和危險的人相處。
但她為了曆劫,不得不和他待在一起。
簡直……折磨。
楚辭看著蘇溶月幸災樂禍的眼神,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用拳頭抵著唇角,“咳……咳咳咳……咳……”的越發厲害了,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如今更是白的嚇人。
正和蘇溶月聊的盡興的安母一聽見這聲音,神色立馬緊張起來了,疾步走了過去。
“辭兒,怎麼回事,剛剛在屋內吃了一副藥之後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又咳起來了?”
楚辭虛弱的擺了擺手,“咳咳……咳咳咳咳……母親,我無事……咳咳……可能隻是有點著涼了咳咳咳咳……”
正當蘇溶月站在安母身後撐著傘,楚辭正在劇烈的咳嗽之時,正巧已經到了花園之內,雖然此時因為下著大雨花園內並無多少人路過,但也是有的。
緊接著,便是三三兩兩的譏笑聲傳來:
“真是個病秧子啊,看著樣子也活不了多久……”
“他們娘倆怎麼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