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憾懶懶坐了起來,輕掃大袖道:“王姐,何事駕臨啊?”
鄭華陰重重甩了一下袖子,到旁邊橫榻上坐下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何來找你,你就那麼看不慣我下嫁給江應謀嗎?”
她眼皮微挑,下嫁?這事兒提上日程了?
“王姐,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不明白呢?”鄭憾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個江應謀是絕無僅有的嗎?他不就是個會寫文會畫畫懂得如何討女人歡心的貴公子嗎?這樣的人我鄭國多了去了,你為何一定要下嫁給他?”
鄭華陰振振有詞道:“我仰慕江公子已久,好容易得了這麼個機會,身為王弟,你怎麼能斷了我下嫁之路?江公子並非一般學富五車的貴公子,他聰明儒雅,謀略棋術皆通,待人寬和親近,我尚未出嫁時就已經對他仰慕不已了,千盼萬盼,總算把他給盼到了眼前,母後也答應為我做媒,王兄也覺得我與他是天作之合,可偏偏就是你,鼓動那幾個上大夫說江公子是什麼紅顏禍水……”
“難道他不是嗎?”鄭憾擰著眉頭問道。
“江公子哪裏是紅顏禍水?他才華橫溢,是我鄭國不可多得的人才,倘若能留下他,也算是為王兄多添了一隻臂膀!”
“臂膀?”鄭憾冷笑了一聲道,“王姐,難道你想做第二個炎無畏?”
立在一旁的她心裏微微一緊,忽然悶得有些不舒服了。
“別拿我與那炎無畏相提並論,我與她完全是不同的人!”鄭華陰極力爭辯道,“炎無畏性格似男子,十二歲便提刀上戰場了,霸道又任性,何來一點女子的溫柔體貼?聽聞江公子在炎王宮時,時常被她刁難折磨,過著水深火熱痛苦不堪的日子,江公子豈會願意與她白頭偕老?”
“所以呢?所以他就勾結稽國戈國滅了炎王室,分割了炎國的土地?那男人狡詐自私,以病弱儒雅為偽裝,先是討得身邊人喜歡,然後再暗中布局,一點一點地蠶食別人的疆土,這樣的人留在我鄭國不是禍害是什麼?”鄭憾厲聲道。
“你怎可如此詆毀江公子?炎王室敗落竟都要歸咎於江公子嗎?沒有江公子,炎國土地就不會被稽國和戈國瓜分?再說了,不扳倒炎王室,你想讓江公子一輩子受那野蠻公主炎無畏的欺負嗎?若真是那樣,江公子此生該如何度過?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你是被他迷了眼,隻看見了他的好,他的虛偽狡詐你一點都看不到。話既然說到這兒了,那我就給你句實在的,我是不會讚同你下嫁給江應謀的,不僅如此,我還會繼續讓人上書王兄,阻止江應謀留在鄭國,因為我不希望我鄭國是第二個被江應謀算計的!”
“你……”鄭華陰頓時氣得花容失色。
“還有,你願下嫁,人家江應謀就願娶嗎?話別說得太早了,王姐……”鄭憾盤起腿來,眼含不屑地瞟著鄭華****,“倘若人家拒婚,到時候你怎麼下得來台?江應謀什麼女人沒見過,娶過公主,與稽國貴小姐魏竹馨糾纏不清,還跟戈國的滎陽君夫人來往甚密,他為什麼偏偏要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