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目的並不在告訴你什麼新的東西,而是要提醒你那些你已經知道的事,鼓勵你把已經學到的東西加以應用。
我一直很佩服已故的佛雷德·福勒·夏德,他有一種能把老的事例用又新又吸引人的方法說出來的天分。他是一家報社的編輯。有一次大學畢業班講演的時候,他問道:“有多少人曾經鋸過木頭?請舉手。”大部分的學生都曾經鋸過。然後他又問道:“有多少人曾經鋸過木屑?”沒有一個人舉手。
“當然,你們不可能鋸木屑,”夏德先生說道,“因為那些都是已經鋸下來的。過去的事也是一樣,當你開始為那些已經做完的和過去的事憂慮的時候,你不過是在鋸一些木屑。”
棒球老將康尼·麥克81歲的時候,我問他有沒有為輸了的比賽憂慮過。
“噢,有的。我以前常這樣,”康尼·麥克告訴我說,“可是多年以前我就不幹這種傻事了。我發現這樣做對我完全沒有好處,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他說,“水已經把它們衝到底下去了。”
不錯,磨完的粉子不能再磨;鋸木頭剩下來的木屑,也不能再鋸。可是你還能消除你臉上的皺紋和胃裏的潰瘍。在去年感恩節的時候,我和傑克·登普西一起吃晚飯。當我們吃火雞和橘醬的時候,他給我講了他把重量級拳王的頭銜輸給滕尼的那一仗。當然,這對他的自尊是一次很大的打擊。
“在拳賽的當中,我突然發現我變成了一個老人……到第十回合終了,我還沒有倒下去,可是也隻是沒有倒下去而已。我的臉腫了起來,而且有很多處傷痕,兩隻眼睛幾乎無法睜開……我看見裁判員舉起吉恩·滕尼的手,宣布他獲勝……我不再是世界拳王,我在雨中往回走,穿過人群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我走過的時候,有些人想來抓我的手,另外一些人眼睛裏含著淚水。
“一年之後,我再跟滕尼比賽了一場,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我就這樣永遠完了。要完全不去愁這件事情實在很困難,可是我對自己說:‘我不打算生活在過去裏,或是為打翻了的牛奶而哭泣,我要能承受這一次打擊,不能讓它把我打倒。’”
而這一點正是傑克·登普西所做到的事。怎麼做呢?隻是一再地向自己說:“我不為過去而憂慮”嗎?不是的!這樣做隻會再強迫他想到他過去的那些憂慮。他的方法是承受一切,忘掉他的失敗,然後集中精力來為未來計劃。他的做法是經營百老彙的登普西餐廳和大北方旅館;安排和宣傳拳擊賽,舉行有關拳賽的各種展覽會;讓自己忙著做一些富於建設性的事情,使他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為過去擔憂。“在過去十年裏,我的生活,”傑克·登普西說,“比我在做世界拳王的時候要好得多了。”
登普西先生告訴我,他沒有讀過很多書,可是,他卻是不自覺地照著莎士比亞的話在做:
“聰明的人永遠不會坐在那裏為他們的損失而悲傷,卻會很高興地想辦法來彌補他們的創作。”
當我讀曆史和傳記並觀察一般人如何度過艱苦的環境時,我一直覺得吃驚,並羨慕那些能夠把他們的憂慮和不幸忘掉並繼續過快樂生活的人。
我曾經到辛辛監獄去看過,那裏最令我吃驚的是,囚犯們看起來都和外麵的人一樣快樂。我當即把我的看法告訴了劉易士·路易斯——當時辛辛監獄的獄長——他告訴我,這些罪犯剛到辛辛監獄的時候,都心懷怨恨且脾氣很壞。可是經過幾個月之後,大部分聰明一點的人都能忘掉他們的不幸,安定下來承受他們的監獄生活,盡量地過好。路易斯獄長告訴我,有一個辛辛監獄的犯人——一個在園子裏工作的人——在監獄圍牆裏種菜種花的時候,還能一麵唱歌。歌詞是這樣唱的:
“事實已經注定,事實已沿著一定的路線前進,
痛苦、悲傷並不能改變既定的情勢,
也不能刪減其中任何一段情節,
當然,眼淚也無補於事,它無法使你創造奇跡。
那麼,讓我們停止流無用的眼淚吧!
既然誰也無力使時光倒轉,因此不如抬頭往前看。”
所以,為什麼要浪費眼淚呢?當然,犯了過錯和疏忽都是我們的不對,可是又怎麼樣呢?誰沒有犯過錯?就連拿破侖,在他所有重要的戰役中也輸過1/3。也許我們的平均紀錄並不會壞過拿破侖,誰知道呢?
不要回避最壞的情況
卡瑞爾是一個很聰明的工程師,他開創了空氣調節器製造業,現在是位於紐約州瑞西的著名卡瑞爾公司的負責人。我所知道的解決憂慮困難的最好辦法,是我和卡瑞爾先生在紐約的工程師俱樂部吃中飯的時候親自從他那裏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