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告退。”他沮喪地揉著自己的禿頭，轉眼間又不見蹤影。郊林荒涼加上已過夜半，方圓幾裏似乎沒有別的活物。被老人耽擱，我和莫隻能出外城繼續趕路。我怕黑，那次之後更怕了。以至於當那隻手攀上我的肩時，我尖叫著直接把無憂甩了過去。那人一邊殺豬般鬼嚎著一邊蹦出三丈開外，我忙把縮在石頭旁的金蛇撿起來，小家夥摔得不輕，吐著紫紅信子使勁衝我翻白眼。
剛才那個應該死透了，未經我同意接觸無憂的人至多活不過半時辰。我爬上馬背，回頭招呼林莫，卻見他麵色凝重揮劍直指地上的人。我正要出聲，下一秒就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詐，詐屍，詐屍，詐屍啦啦啦啦啦啦啦！
“死人”打了個滾骨碌起身，我直想上去給他澆一瓶化骨水。他拍著衣服上的灰塵，叨叨絮絮：“現在小孩子脾氣都那麼衝，動不動就扔蛇拔劍撒毒藥的，也不想想我們年紀大的經不起折騰……”這語氣，這身姿，這氣質不是神棍老頭還有何人。
“原來是先生啊。”我向他走去，想扶他起來。林莫從後麵拉住我，低頭在我耳邊道：“他武功奇高。”我眨眨眼：“知道。”不然他靠近的時候，你不會發現不了。無憂也不會被扔在地上——不把血吸幹它是不會自己鬆口的。
在晚上我比較缺神經，所以經常幹出不記後果的事。比如現在，我推開林莫徑直走向還在嘮叨的老頭原因是他看起來挺麵善……後來，林莫知道了我當時過去的理由，氣得想把我掐死。
“丫頭，”老頭突然詭異一笑，我居然還特好奇的蹲在他麵前研究他笑得眼睛、鼻子、嘴擠成團是怎麼做到的，連喊林莫幫忙都忘了。
“你們不是要去中原嗎，我帶你過去可好？”
我一想，好啊，有個高手保護省的路上膽戰心驚。老頭豪爽地拍拍頭：“上背！”
“耶，出發！”我也歡快了。
林莫吼了句什麼，我沒聽清：“說什麼呢，跟上跟上。”可回頭看隻剩，不，什麼都沒有了。
“老頭，林莫不見了耶！”
“我沒帶他。”
“為什麼耶？”
“坐不下，他那麼大塊。”
“是耶。”
……
原來失心瘋是可以傳染的。我被瘋子拐了，結果還和他一起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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