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生醋意(2 / 2)

“劉姨,是我,我現在在門外,您可不可以幫我開一下門?”

“好好好,你等一下,我馬上來。”

吳亦川本以為還要在外麵等很久的,但不一會大門掛的那刺眼的白光一下就照得通亮,隨後大門就“吱呀”一聲開了,劉姨從裏麵出來。

“阿川,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一邊說一邊忙著用力拉開門,好讓吳亦川的摩托車可以進來。

“有點事情耽擱了,對不起呀,劉姨,這麼晚了還叫你來開門。”吳亦川滿臉歉意,畢竟劉姨年紀也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傻孩子,說什麼呢,對劉姨還那麼客氣。”劉姨一臉心疼的看著吳亦川。

自從吳亦川在18歲時和老爺大吵一架,離家出走後,她能看到他的日子都可以用手指算出來了。

看著他每一次回來都有一些改變,她的內心既欣喜有感傷,畢竟他從一歲左右就是由她帶著,在她眼裏,他就是她的兒子。

“聽太太說你今天要回來慶生,本來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菜,結果你這麼晚才回來,工作很累吧。”劉姨邊走邊說,她總是擔心他在外麵吃不好穿不暖。

“今天有一點事要處理,給耽誤了。”吳亦川聽著劉姨說這樣簡單的話,內心還是湧入了一股暖流。

這個世界上誰都需要關心,尤其是一個離家十年的孩子,他更需要來自家的感覺和溫暖,即使給他這種感覺的並不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他們停放好摩托車,剛進家門,劉姨就小聲告訴他:“白筱小姐等了你一晚上了,現在在沙發上睡著了,本來要叫她回房去睡的,可是她說你答應她你一定會回來的。”

“哦,我知道了。”吳亦川眼睛裏透露出一種茫然的神色,他看見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正熟睡著,他有些內疚,為自己對她的敷衍態度,為自己這次回來的初衷。

“劉姨,你去睡吧,都這麼晚了,我來照顧她就好了。”吳亦川說完,給了劉姨一個擁抱,“劉姨,謝謝你。”

他不確定下一次這樣擁抱她,對她說謝謝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矯情。”劉姨雖這麼說,心裏還是開心的,“好了好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一點休息呀,小壽星。”說完便上樓了。

劉姨走後,吳亦川來到沙發前,輕輕地蹲下,看著這個一直等自己的女孩,他竟覺得有一絲淒涼的感覺,為白筱,也為自己。

這是怎樣的因果循環呀,你等的人把你遺忘,等你的人被你遺忘。

他輕輕為她撥開落在她眼前的一縷頭發,然後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阿筱,阿筱。”

“嗯?”還在睡夢中的白筱迷迷糊糊地應著,睜開了還在不斷掙紮的眼睛。

模糊中,她看見了那個她日日夜夜惦記著的人,他正衝著自己笑呢,那個笑像極了當年她第一次看見他時的笑,像當時投射在她身上的夏日暖陽。

白筱顫顫巍巍地坐起身,還差一點倒在沙發上,吳亦川見狀趕緊上前扶她,然後她衝他微微一笑,“你終於回來啦。還以為你真的會像叔叔說的那樣,隻是敷衍我才那樣說的呢。”

吳亦川尷尬一笑,都說知子莫若父,即使他現在和父親的關係鬧成這樣,父親始終還是那個最了解他的人。

“這是你做的生日蛋糕嗎?”吳亦川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趕緊轉移了話題。

“這是我自己做的,裏麵放了你最愛吃的榛子,你嚐一嚐,我做了好幾次才成功的。”

吳亦川拿起桌上的叉,嚐了一口,“不錯,很好吃。”邊說邊向她伸出了大拇指。白筱也滿意的害羞笑了。

“可惜已經過了十二點,要不你許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白筱從沙發上下來,來到了茶幾前,盯著蛋糕,頗為遺憾。

坐在她旁邊的吳亦川看見白筱食指上貼著的創可貼,便放下叉,輕輕地抓起她的手,“這是怎麼弄的?”

“哦,我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的。沒事,不過我很開心,因為我做出了吳亦川喜歡的蛋糕。”

這個世界上,你從一個人身上失去的東西,總會從另一個人那裏得到,甚至是雙倍得到。隻是……

“以後不要這樣了,笨丫頭。”吳亦川看著白筱說:“雖然過了12點,但我的願望一定可以實現的。”

“真的嗎?你要許什麼願望呀?”白筱很興奮地問到。

“我許的願望是,希望阿筱可以一直這樣開心單純,無憂無慮!”

旁邊的白筱臉上泛起了一絲絲紅暈,沒有喝酒的她竟有一種醉熏熏的感覺,她很慶幸吳亦川此時並沒有看著她,要不她的小女生情懷全部都展現在了他麵前。

而此時的吳亦川眼睛正盯著眼前的蛋糕,眼神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