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梅婭斯懊惱地歎氣。
“吉普羅薩小姐!”莽撞的信使快馬加鞭,慌亂大叫,“奧吉德娜小姐失蹤了!”
“怎麼回事?”
“亞蓮恩夫人說,奧吉德娜小姐在您離開不久便醒來了。她焦躁不安,亞蓮恩夫人試圖安撫她,但她拒絕任何人的靠近。然後,然後她就發狂了,她撕碎了所有的地毯和窗簾,四名侍女都壓製不住她!她跳窗以後不知所蹤。”信使氣喘籲籲道。
“我馬上回去。”吉普羅莎揚鞭啟程。詹姆拍馬追趕,“梅婭斯你留下收攏侍從。”在他嚴厲的目光下,梅婭斯不情願地點點頭。
兩人抵達杉鬆城兵分二路,吉普羅莎搜索靠近城堡的東區,他往貧民居住的西區。詹姆詢問附近巡邏的槍兵,誰也沒有見過一個衣著華美的小女孩。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吉普羅莎氣勢洶洶地阻攔一小隊騎兵,為首正是阿拉克瑞,他漂亮的臉蛋依舊冷若冰霜,手裏捉著……
奧吉德娜!
詹姆瞳孔緊縮,她是怎麼惹上騎兵隊的?
再次見麵阿拉克瑞的表現傲慢得多,他甚至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地俯瞰吉普羅莎。後者叉腰昂首,努力營造膽氣,但相較精銳的騎兵猶如螢火映日。
“這個女孩擅闖軍事禁地,按規定騎兵隊有權杖打三十棍。”阿拉克瑞冷冰冰地說。”
“她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吉普羅莎試圖攪亂他的思路,“她根本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不可能是間諜,誰會派這麼小的孩子竊取情報?這樣的責罰不公平!”
“那麼就讓她的看護人負責,”阿拉克瑞不為所動,“她杖打十棍,警示教育;監護人杖打三十,放任犯罪。”
吉普羅薩啞口無言。詹姆挺身而出,道:“等等,這是我的妹妹,我以王子的名義擔保她絕不是有意的,請放她一馬。”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她是王室成員,”詹姆堅持道,“我是女王的孫子,我清楚女王不會想害死一個血親,她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但絕不是棍杖,這樣幼齡的女孩絕無可能活過五棍!”
阿拉克瑞還想說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插嘴道;“我認同王子的觀點,這件事還是上報由女王處理為妥,畢竟是她的親孫女。”
蘭德.蘭斯特洛侯爵不知何時站在人群外,一本正經地發表言論。
三方夾擊。阿拉克瑞妥協了,“今天的事我會如實上報給女王的。”他放下奧吉德娜,策馬率領騎兵們離開。
吉普羅薩如釋重負地抱起奧吉德娜,粗略地行禮便匆忙而去。
詹姆向蘭斯特洛侯爵道謝,老人隻是擺擺手,“這是我應該做的,騎兵隊太過囂張,城裏很多人都非常看不慣。”
“但他們對城中的犄角旮旯了若指掌,這幾年杉鬆城的犯罪率下降了一半。”
“話雖如此,威脅王室子女和驅逐教徒聚會還是太過分了,”蘭斯特洛侯爵察言觀色,“我的長孫女丹妮莉絲和您一般年紀,她上次向我抱怨騎兵總是打擾他們萬神殿正常的禱告。”
“侯爵家裏也有信徒?”話一出口,詹姆渾身一顫。神靈啊,他想起來了。這樣偏遠的邊陲小國,戴伊爾家族也不過世襲侯爵爵位,誰給蘭斯特洛的冊封?
“丹妮莉絲是虔誠的信徒,她非常崇拜您的學識和慈悲,一直很希望有機會與您見上一麵,共同探討神學,”蘭斯特洛侯爵還在喋喋不休,“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邀請您到家中一坐?好些小輩都是您布道的忠實聽眾,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了,侯爵小姐待字閨中,沒有請帖貿然前往對宗教清譽不佳,”詹姆強打精神拒絕,“我發誓將一切獻給神靈。我想我必須去看看奧吉德娜了,今日十分感謝您。”勉力說完客套話,詹姆心亂如麻,連蘭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