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人告訴我們,在跌宕起伏中保持一顆平常心很重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寵辱不驚,去留無意,在平淡中給自己一分份量,在喧鬧中給自己一份寧靜。
不同的人生境遇皆有意義
我們可以從不同的人生經曆中,尋找到它的意義和價值。
——朱光潛(北京大學教授,美學家、翻譯家)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的一生不會總是一帆風順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一直屹立在山巔,為人所敬仰,但真實的情況是我們總還是會處於穀底之中,一次次緩慢地向上方爬,再慢慢地滑下來。因此,一個人在不同的人生境遇中持何種心態,就成了考驗他是否成熟的重要標準。
我們的生命本應體驗不同的境遇,感受不同的人生風景。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上扮演著一個角色,我們必須讓自己這個角色擁有更豐富的經曆,能夠為自己,也為這個世界帶來一定的意義,這一意義無關大小,它是一種內在的精神覺悟。隻要我們能夠在平凡中不失精神,做好每一件該做的事,那麼我們這個角色的意義就一定能夠體現出來,我們的人生也就不會是平凡的。
曾在北京大學擔任教授的美學大師朱光潛先生說:“我不在生活以外別求生活方法,不在生活以外別求生活目的。世間少我一個,多我一個,或者我時而幸運,時而受災禍侵逼,我以為這都無傷天地之和。你如果問我,人們應該如何生活才好呢?我說,就順著自然所給的本性生活著,像草木蟲魚一樣。你如果問我,人們生活在這幻變無常的世相中究竟為著什麼?我說,生活就是為著生活,別無其他目的。你如果向我埋怨天公說,人生是多麼苦惱嗬!我說,人們並非生在這個世界來享幸福的,所以那並不算奇怪。”
生活中的順境和挫折都有它的意義。我們要做的,就是擁有“得意時淡然,失意時坦然”的心境和態度。
熊十力曾任教於北京大學,作為革命家、哲學家,他早年參加辛亥革命,革命成功之後他歸隱著書,從此投身學海。在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中,他曾經曆過好幾次大起大落,幾次走入“穀底”,但豁達坦然的性格讓他每次都能夠平靜地麵對失意,最終從穀底中慢慢走出。
1920年,熊十力到南京求學。報到時因為很窮,因此他穿得破破爛爛的,書院接待人員看他一臉窮酸相,就把他安排到了下人住的地方,一住就是三年。沒有同窗,到處都是鄙夷的目光,熊十力的窘迫可想而知了,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仍能過泰然處之,終於憑借一篇佛學方麵的論文一鳴驚人。
1937年,日本發動全麵侵華戰爭,當時在北京大學教書的熊先生不願做亡國奴,連夜跳上一輛拉煤的火車逃亡南方。他離開北京的當天正下著大雨,熊先生躺在煤堆上,又冷又餓,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甘之如飴地欣賞鐵路兩邊的景致,先生的坦然可以說幾近化境了。
其實,任何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有眾星捧月、鮮花與掌聲簇擁的時刻,就有藏於角落、無人問津的時候。得意和失意是人生必然的狀態,伴隨著這兩種極端的人生狀態的往往是兩種極端的個人情緒,一個是大喜,一個是大悲。殊不知,人生本就是一個自然的狀態,失意和得意也屬平常,我們不必為此改變自己的情緒。
用一顆平常心,坦然麵對不同的人生狀態,也就是心態平和,順其自然,這是我們應有的心態。
“詩仙”李白一生漫遊,創作了大量充滿浪漫主義氣息的傳世詩歌。他的詩歌之所以充滿浪漫主義,正是源於他在不同的人生境遇中,都抱持灑脫不羈的生活態度。
李白和那個時期的年輕人一樣,也希望能夠晉身仕途,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但是,李白不願意和其他人一樣通過科舉考試晉身,而是希望有人能夠賞識他卓越的才華,從而助自己直接上位。所以,他四處漫遊,到處結交朋友,拜謁社會名流,希望能夠得到引薦,一舉實現自己的理想。
天寶元年,機會終於到來,因道士吳筠的推薦,李白被召至長安,供奉翰林,文章風采,名震天下,一句“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道出了詩人的自信和豪放。不過,李白的才氣雖為玄宗所賞識,卻不見容於權貴。
不願意諂媚於權貴的李白,三年之後就棄官離開,繼續他那漂泊的流浪生活。而且經曆了宮廷風波之後,李白變得更加灑脫了,他不再強迫自己進入自己並不熟悉的官場。終其一生,李白就再沒有什麼“建功立業”的機會了,但坦然的心境成了他創作的源泉。其後,李白創作了大量的詩歌,那充滿浪漫主義氣息的詩歌受到後世文人的不斷追捧。千年以後,大唐王朝早已不複存在,但“詩仙”的名號依然閃耀在李白的頭上。
其實,無論是榮華富貴還是顛沛流離,那不過都是外部的因素,真正決定一個人人生高度的是他的內心。生活中,我們不需要做一個勘破紅塵、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而是要以平和的心態看待人生的起起落落。
可以說,懂得不同的人生境遇皆有意義,是一種高超的人生境界。“十年寒窗無人知,一朝成名天下聞”固然可喜可賀,但我們不能為此而“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在生活中,如果我們能擁有一份悠然,擁有一份豁達,在每一次經曆中都看到其意義,我們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人生方向,洞悉自己的心靈,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中看得更高,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