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囈語,淩軒從昏睡中醒來。入眼是一片黑夜,耳邊傳來的是,木柴燃燒時的劈啪聲響。意識漸漸清醒,噌的一下,淩軒猛的坐了起來。頓感渾身疼痛,忍不住哼了一聲。並未在意這些,四下看去,身旁唯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是雷崖,喝了口悶酒道:“小子,終於醒了?”
“師傅?”淩軒驚疑一聲,接著連忙問道:“霜兒呢?霜兒她在哪?”說著便動身站起,可身體的虛落,竟是連雙腿都有些不聽使喚,搖晃著再次倒了下去。“怎麼會這樣?”
“哼,小子,剛接受了同化,還想逞強。”雷崖哼道,“那個女娃娃我托人把她帶走了,你還是給我安心躺著吧。”
聽到霜兒沒事,淩軒舒了口氣,轉而問道:“同化?什麼同化?”
“嘿嘿,你自己做的選擇,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吧?”雷崖輕笑一聲“看看你自己的左手吧,敢做出這一步,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被他說得有些不明所以,淩軒轉眼看向自己的左臂。昏暗的火光下,那些黑色的詭異紋身卻是那麼顯眼。頓時麵露疑惑,轉而細細回想起在那片黑暗空間發生的一切。自己在暴怒之下走出光圈,換取了一股極為邪惡的力量。然後,眼前便是一片血色。想到這,頓時眼前浮現出一幕幕血腥場麵。
一拳將頭轟爆,一掌捏碎心髒,一刀將人劈成兩截。再然後,生生將一人給撕成碎片。淩軒的瞳孔開始不由自主的放大,額頭絲絲冷汗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左手,口齒有些打結的說道:“這…這些都是我幹的麼?”
“嗬嗬,想起來了?”雷崖喝了口酒,繼續道:“準確來說,是你體內那家夥幹的。”
“那這些紋身是怎麼回事?”淩軒抬起左手,問道。
談及這一點,雷崖放下手中的酒壺,沉聲道:“這個紋身,名叫魔羅紋,是你體內那家夥與你身體同化後留下的。曆代曾啟用過它的力量的寄封者,都有過過這類黑色紋身。可以說這算得上是那家夥的一種饋贈。因為這是可以借用他那浩瀚力量的一種標誌。而那份力量有多強,想必你比我還清楚。”轉而麵露凝重之色“可我想說的可僅僅是這一點,這個紋身對於你來說更像是一種詛咒。畢竟有過這類紋身的家夥,無一不是落得神智崩潰,淪為傀儡般,隻知殺戮的存在。而這種感覺,你也剛剛體會過。”
“那種感覺?”淩軒冷靜下來,眼神凝重的看著左手上,那如藤蔓般蜿蜒的黑色紋身。那個時候,意識雖是在暴走之中,可那種感覺,卻仍是記憶猶新。
一股強大,強大無比的力量充斥全身,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而殺戮則帶來一種愉悅的感覺。越是殘忍越是血腥,這種愉悅之感也越發濃鬱。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都令他為之著迷,不由得竟是笑了起來。
見他這般笑容,雷崖也看不出他的含義,臉上閃過一絲憂色,冷冷道:“怎麼?莫非是喜歡上那種感覺了?小子我可要告訴你,若是你要有這種想法的話,現在我就可以將你格殺了。妄用他的力量,帶來的隻會是無盡的後悔。”
“能夠將他的力量為我所用,難道不好麼?”感受他話語中的寒意,淩軒反問道。
“哼,為你所用?普天之下,甚至是那人都還不能做到。你竟然還敢誇下如此海口,真是愚蠢至極。”雷崖冷哼一聲,“小子,別把事情看得那麼簡單,我問你,當你動用那股力量時,你的身體,你的意識,是你自己支配的麼?”
說到這,回想起那些殺人手段,皆非出自自己本意,對此淩軒唯有沉默。
雷崖接著道:“看來你還沒有聽懂我先前所說的詛咒的含義,那麼我告訴你,曾啟用這份力量的三個人中。第一個,因不斷索取落得爆體而亡下場。第二個,則是在意識被支配中,親手將整個家族給屠個精光。第三個雖是勉強撐了過來,也的確是成為一代絕世強者,可他卻是背負著血腥儈子手之名。而他名動大陸的一戰,便是曾在暴走之中,將一座城池給屠戮了。據說那時候,流出的鮮血,將河整條河流都染紅了三天三夜。最終,因無法承受心中的壓力,飲刀自殺,才得以解脫。說這麼多,你明白了麼?隨意使用那份力量,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