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主使(1 / 1)

伴隨著一陣恐懼,李欽差不知哪來的狠辣,舉起茶壺猛地撲向陳岑。

不料卻撲了個空,陳岑先他一步躲閃開了,而撲倒床上的李欽差剛看清床內事物,突地被嚇得,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床內赫然擺著一屏未完工的鴛鴦繡,刺繡上還有點點紅血跡。

陳岑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夫君可還記得這鴛鴦鳥?你上京趕考的錢多半還是靠著它們湊齊的呢!怎得現下就認不出來呢……”

李欽差聞言,嚇得不敢轉頭,方才升起的那股狠勁伴隨著剛剛的一擊不中早已消失殆盡。現如今隻剩下恐懼。隻當真是自己亡妻來找自己尋仇來了。

隻是等他想轉頭時,頭腦卻瞬間變得沉重……

陳岑看著昏倒在地的李欽差,冷哼一聲,這李欽差也算是狼心狗肺。

故事是一樣的俗套,十年寒窗,一朝入得官場,為求高升,不惜拋棄原配,謊稱未娶,轉而迎娶貴女。

當然,若真隻是如此,他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原是當年他取得功名後,收到了家鄉自己所居住的村莊遭了山匪的毒手,自己的發妻也不見蹤跡。

不想,該女子卻是機緣下逃過一劫,又得知夫君考上了功名,竟一路跋涉尋到了京都來,而這人為防他曾娶妻的事實暴露,在女子找到京中時,毫不手軟地親手手刃了助他半生的發妻。

而這名女子生前正是以一手花鳥刺繡謀生的。

這也才有了剛剛那一出。

陳岑對地上昏倒的李欽差視若無睹,自顧換下了荊釵布裙,收拾了床上的雜亂,又換了香爐中的香料。

這才躺倒休息,陳岑心中明白,今日這一出隻是個開始,明天才是重頭戲。

——

翌日,及李欽差醒來,便見一女子跪於地,微低頭。

李欽差有些發懵,並不知眼前是何情景。扶了扶額頭,昨晚一切才在腦海裏逐漸清晰。

隻是未待李欽差發怒,地上的陳岑似聽見聲響,竟以頭搶地,慌張開口,聲線中難掩的害怕驚懼,“大人饒命,小女也是受人所迫,逼不得已才如此做的,求大人明鑒。”

李欽差聞言,不禁皺起眉頭,赤腳下了床,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換下,他在陳若麵前站定,突地一把掐住陳岑的脖頸,將人拖拽成半跪,冷聲質問:“哦?受人所迫?你可知戲弄朝廷命官是何罪?”

陳岑雙目通紅,抑製不住得張大嘴巴,似乎並不敢動手掰開鉗製住自己脖子的手,隻艱難說道,“小女不敢……大人繞命……”說罷,淚水滴滴滑落,配上精致的容顏,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意味。

李欽差冷哼一聲將人甩下,冷冷道:“你說受人所迫,受的何人所迫?你昨夜又怎會是……那樣的打扮?給我細細說來,若有半點隱瞞。”

“小女不敢!”陳岑忙搶答,複又低下頭,怯聲道:“小女是開國公府長女,昨日……昨日那些皆是……是……是母親逼迫小女做的……求大人明鑒!”

“哦?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兒嗎?開國公府與本官為敵有何好處?恐怕是你想將髒水潑到開國公府身上吧?”李欽差冷笑一聲,威脅道:“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他拋妻棄子一事雖說時隔不久,但終歸隱秘,京都多少整日盯著他就等著抓他把柄的同僚長官們都不曾得知的隱秘,如今來了一趟黎洲城倒是一下被人戳穿。

以陳岑的身份李欽差根本不信她有能耐查出這些,斷是背後還有人指使!且恐怕來頭不小。

見李欽差根本不信自己所言,陳岑似乎有些慌亂,隻堅持說道是開國公府的人。

李欽差並不答話,他不信陳岑所言,今日一出他更相信是有人要嫁禍開國公府,但到底心裏存了一絲懷疑,未免打草驚蛇,他暫時並不打算動陳岑,也懶得再與她糾纏,眼見天已大亮,便冷聲讓她退下,隻待陳岑出了房門,卻立刻下令把她拘了起來。

陳岑剛出酒樓,隻見一護衛打扮的人上前,意思竟是請她去往李欽差住所安頓。陳岑不敢反抗,乖乖上了小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