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秉鐸望向兄弟,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何秉義一看,當下不再猶豫,一撩衣袍俯身跪倒在地,大喜過望道:“二位少俠啊,你們就是我奉和莊的恩人啊……”
老向頭昏眼看去,自語道:“這般年紀竟能打敗陸長風那個魔頭,你們、你們可是天上派來的救星啊!”說罷,這便也要跪拜。
宮天笑急忙攔去:“老人家莫要客氣,這等大禮我們做晚輩的可是承受不起嘞!”
一番勸讓,幾人重新坐下,這時的敬重才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
一壇酒見底,二壇酒過半,這時五人中,唯有陸小仙一人獨醒。
宮天笑微醺道:“何莊主啊,你說、你親口說、這條吃人的墨魚究竟是不是尋仇而來?”
“是、肯定是、肯定是來尋仇我倆的。”何秉鐸毫不含糊道。
宮天笑含糊一笑,扭臉看往老向頭。
老向頭粘粘道:“我也這樣認為,墨魚定是記得我倆曾經拿刀砍過它,伺機報複時又見不著我倆,才使得旁人作了我們的替死鬼啊!”
陸小仙笑道:“嗬嗬,一條大魚豈會有報仇的心腸,我看這是你們妄加猜疑,久想成真的緣故吧。”
宮天笑道:“我想也是,除非是墨魚成了精怪,才會有報仇的心思。再說,你們不是也沒有傷到它嗎?”
何秉鐸與老向頭聞言深思其中,酒後的腦筋乃是越想越覺得糊塗。
陸小仙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但不知二位敢不敢答應呢?”
何秉鐸憂思道:“陸姑娘可是打算要我倆人——在玉鏡湖上行舟?”
陸小仙點頭道:“倘若真如二位所言,那麼你們才是禍事的罪魁禍首,足可引得墨魚現身啊!”
老向頭愁道:“唉……陸姑娘這是要拿我倆人當作魚餌啊!”
何秉義搖頭道:“不成不成,這樣一來萬一我們降不住那條墨魚,我大哥與老向頭豈不會枉死其中啊!我看此議不妥,不妥啊!”
宮天笑道:“是啊仙兒,此舉關乎人命,還需三思而後行嘞!”
陸小仙一言不發地凝望著何秉鐸,對於旁人話隻當耳旁風。
何秉鐸思量一番,道:“陸姑娘的辦法,我答應了。”
“大哥你……”
何秉鐸擺手攔去:“若不依此,此事永遠都不會得出真相。就算用其他的辦法殺死了墨魚,可那死去的三十三人又是不是遭受了我倆的株連呢?這可是個永遠都解不開的心結啊!”說罷,何秉鐸望向老向頭再道:“向老哥,要麼、我倆人就來一個以身犯險,再往那玉鏡湖上走上一遭?”
老向頭苦笑道:“嗬嗬,隻要莊主說得不是醉話,我這倒是沒有什麼!”
何秉鐸端起一碗酒,朗聲道:“既是一莊之主,那麼明日行舟就由我先來,等到墨魚嫌棄我時,再用向老哥這把骨頭來引魚上鉤吧。哈哈哈……”
宮天笑望向陸小仙道:“仙兒,此事我不答應!”
陸小仙調皮一笑:“嘿嘿,我也不會答應。”
宮天笑撓頭道:“啊!那你、又是什麼意思呢?”
陸小仙看往老向頭道:“老人家我想打聽一句,墨魚吃人時又是怎樣一個吃法呢?誰又見過它吃人的樣子呢?還有,你說昨日墨魚吃了一對兄弟,當時可曾有人親眼目睹?若是有,能不能將其請到這裏,我來問一問他。”
老向頭想了想,起身道:“大蝦米說是親眼見過昨日墨魚吃人,我這就去把他叫來。”說完,老向頭大步流星而去……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老向頭領著一位不足三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眼看此人,果真像極了一隻蝦米。高高的個子弓著腰,瘦瘦的臉龐一溜窄,下額上還蓄著一縷細長的胡須。
大蝦米憨笑著望向何秉鐸,有些打怵道:“莊主啊,是您叫、叫我啊?”
何秉鐸頷首道:“坐下說話吧。”
讓座後,何秉義給大蝦米遞上一碗酒,道:“你小子不喝下三兩酒,看誰都害怕,先喝先喝,喝完再說。”
大蝦米端起酒碗,環顧諸人。
“快喝啊。”何秉義喊道。
“嗯嗯。”大蝦米一飲而盡後,何秉義再次給其滿上,直到三碗過後,大蝦米的目光才有了定向。
何秉義笑道:“嗬嗬,此人就這秉性,不喝酒怕媳婦,喝上酒打媳婦。如今三碗酒剛好不多不少,有話他也必會不吐不快。嗬嗬,陸姑娘,你有話就盡管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