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抗禦火攻(2 / 3)

顯然,他們是同一輩人。

由他們用的刀勢形式上看,完全一樣,那說明了這些人,確是柳鳳山暗訓練的另一批精銳人物。

兩個年輕人,逼近了金鳳五尺左右,停了下來。

兩個人,分站在兩個不同角度。

淩度月暗觀察,這兩人同時出手,金鳳絕對無法兼顧。

似乎是銀鳳也發覺了這個情勢,突然急上兩步,和金鳳聯肩並立。

這一來,立刻形勢大變。

銀鳳揚了揚手的長劍,道:“二東主,我手還有一柄長劍,二十四枚毒針,二東主當年設計這一柄長劍時,一定十分得意,想不到,目下,你這得意的設計,卻變成自己的麻煩。”

柳鳳山咬牙,道:“銀鳳,你好大的膽。”

銀鳳道:“誇獎,誇獎,千古艱難唯一死,我們剛從死亡出來,還有什麼可怕的?”

柳鳳山道:“金鳳,殺死銀鳳,我賜你明珠百顆,黃金千兩……”

金鳳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二東主,你還在想著那金錢的力量嗎?”

柳鳳山一擺手,又有四個年輕的刀客,疾疾行來。

個人,分站著個不同的方法。

如是個人同時出手,金、銀二鳳,也隻能用劍的毒針,傷一個人,至多傷兩個人。

但聞柳鳳山冷冷說道:“金鳳我對你仁至義盡了,這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了。”

淩度月感覺四周漸漸升起了一股無形的殺氣。

個年輕的刀客,把刀,都已出鞘了半尺。

突然間,淩度月一上步.和金鳳、銀鳳,合於一處,道:“兩位姑娘,在下也想借兩位之力,咱們合力拒敵如何?”

柳風山回手一招,又有兩個年輕的刀客,行了過來。

合計八人。

淩度月低聲說道:“兩位姑娘,請向左右移動兩尺,作我側翼,我要以主位,對付正麵的敵人。”

金鳳、銀鳳,依言行動,移動了身,口卻問道:“為什麼?咱們不聯手拒敵。”

淩度月道:“兩位看那些年輕的刀客形勢嗎?布守之位,也有主從之分,一旦動手,必有主從變化。”

金鳳道:“淩少俠,對方一出手,你就單獨迎敵嗎?”

淩度月道:“兩位隻要能堅守側翼,就算是他們出手,也不能由兩麵攻我,正麵之敵,就好應付了。”

一麵說話,一麵緩緩舉起了手一把鐵尺。

淩度月除了袖藏著的“無形劍”之外,從未帶過兵刃,此刻,卻突然亮出一柄二尺二寸的鐵尺。

鐵尺來自何處,毫不起疑,適才逐屋動手的搏殺之,就算淩度月撿上五把刀,也不稀奇。

楊非也看得有些不解,道:“淩少俠,你換了兵刃?”

淩度月道:“我覺著過去拒敵之時,我一直沒有帶過補助自己的兵刃,吃了很大的虧,應該有一件兵刃在手才好。”

楊非道:“淩少俠說的是啊!”

淩度月笑一笑,道:“楊前輩,你瞧出來沒有,這些人的刀已出鞘,就浮現出殺機,那說明了一件事。”

楊非也緩緩移動身,盡量的接近金銀二鳳。

顯然,這一場搏殺,一旦展開,就是一個十分慘烈的全麵惡鬥。

八個刀客的佩刀,都已經離開了鞘。

閃動的寒芒,更加重了四麵的殺氣。

八個刀客的雙手,緊提著刀柄,加重了四麵的殺氣。

臉上是一片嚴肅之色。

淩度月也舉起了手的鐵尺。

雖是一柄鐵尺,但淩度月卻當劍來用。

久經大敵,見識廣博的楊非,也覺著這些年輕刀客的成就不凡,造成了一股濃重的殺氣,彌漫在整座大廳之。

淩度月搖搖頭,高聲說道:“兩位鳳姑娘,如是要施用毒針,那就最好先出手。”

原來,淩度月也感覺到,那八個年輕刀客布成的陣勢,十分奇怪,如果是八個人同時出手時,也能在同一瞬時間,同時攻到。

如是八把長刀,但同一時刻一齊攻到,那一股威力,必極驚人。

於是,淩度月特別提醒了二鳳。

他已明白了十二金釵長劍內藏的毒針,實是天下第一等凶險的暗器。

這時,八個年輕的刀客,已提聚了十二成的功力。

如是他們再拖下去,本身就無法再支持了。

隻聽其一人大聲喝道:“殺!”

八個年輕的刀客,同時以閃電般的動作,撲向了淩度月。

金鳳,銀鳳,也在八個人發動的同時,一按機簧,射出了兩枚毒針。

每人兩枚,合計四枚。

在舉手就可相接的局麵之下,毒針射了兩個刀客。

淩度月也在同一時間,鐵尺掃出一尺。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四柄刀勢,全都蕩開。

兩個身毒針的刀客,卻在鐵尺震動之下,兵刃脫手飛出。

金鳳,得勢不讓一擊得手,兩個人又疾快地射出毒針。

又是各自射出兩枚。

這一次,射出兩枚,卻是分向兩個人。

但聞一陣嘭嘭之聲,個年輕的刀客,全都倒了下去。

個人合力攻出的一擊,被淩度月全數接下,但卻給了金、銀二鳳很好的施放毒針空暇。

楊非冷眼旁觀,心暗作盤算,如若這位二東主,傳下令諭,令身旁刀客全部出手,這座廳房就小一些了,如能設法把他們誘出此地,由十二金釵全數出手,這一股力量,即可及時遭受覆亡之危。就所見而言,這一批年輕的刀客可算柳鳳山的主力之一。

哪知柳鳳山極為沉著,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屍體,冷冷說道:“金鳳,是你們的毒針所傷吧?”

金鳳道:“不錯,二東主設計這柄長劍,果然是巧妙得很,機簧力道強大,婢們確也下了一番苦心,自信也射的很準。”

柳鳳山淡淡一笑,道:“是我設計的東西,我就有對付它的辦法。”

金鳳道:“哦!”

柳鳳山卻冷冷接道:“我這數十名刀手,自幼在一起長大,在一起練習武功,彼此之間的情義甚深,你一舉殺了他們個人,自然不會和你們善罷幹休了。”

金鳳冷冷說道:“要他們一齊出手,以淩少俠的武功,配合了我們的毒針,你這一批高手,會全數葬身於此。”

柳鳳山道:“你們也會嚐試到他們苦練而成的暗器。”

語聲一頓,接道:“施用飛刀。”

又是個年輕的刀客,快步行了出來。

這一次,個人沒有拔刀在手,卻各自由腰間取出了四把柳飛刀。

每個人,雙手各握了兩枚。

四二十四把飛刀。

個人,又布了一個半圓形的陣勢。

金鳳低聲說道:“銀鳳,咱們先行出手。”

銀鳳應了一聲,兩人同時舉起手的長劍,各自對準一人。

楊非緩緩移動身,和淩度月站在一起,低聲道:“淩少俠,在下要用毒了。”

淩度月想到他用毒之能,不禁心頭一震,道:“老前輩,會不會傷到自己人?”

楊非道:“淩少俠放心,自楊某用毒以來從未傷到過自己人,不過……”

淩度月道:“不過什麼?”

楊非道:“淩少俠要掩護老朽出手。”

淩度月道:“如何一個掩護之法呢?”

楊非道:“在他們飛刀擊出時,我要借避在淩少俠的鐵尺之下。”

淩度月道:“好!”

楊非道:“我看這些刀客,雖然刀法淩厲,但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淩度月道:“在下洗耳恭聽。”

楊非道:“他們太過講究配合,反而使本身的武功很難發揮到極致。”

個刀客,舉起雙手。

忽然間,響起一聲輕叱,道:“出手。”

二十四把柳飛刀,在同一時刻,飛射而出。

四把飛刀射向金鳳,四把射出銀鳳,十把飛刀,卻集淩度月的身上。

金鳳、銀鳳,也同時按動機簧,射出毒針。

淩度月鐵尺揮舞,閃起了異色的光幕護住了自己和楊非。

楊非也在這混亂的一擊,雙手連揮,彈出一片毒藥。

二十四把飛刀,閃起冷風、寒芒,有如一片落下的刀雨。

金鳳、銀鳳,在射出了幾枚毒針之後,也舞動長劍護身。

但聞金鐵交鳴之聲,血光迸射,和一陣嘭然之聲。

金鳳、銀鳳,各了一把飛刀,金鳳左臂,銀鳳被射了右腿。

淩度月被兩把飛刀劃過左肩,衣裂皮綻,鮮血流出。

楊非卻是左右兩手上,各了一把飛刀。

這個施放飛刀的刀客,卻是全數倒了下去。

這時另八個年輕的刀客,重又圍了上來,很快把淩度月圍入了包圍之。

金鳳和楊非十分相近,道:“老前輩,我們可否打出毒針助淩少俠一臂之力。”

楊非拔下手上的飛刀搖搖頭,道:“不行。”

金鳳道:“為什麼?”

楊非道:“兩位請包一下傷勢,現在還不是時間。”

金鳳道:“傷勢不礙事,賤妾想知道,幾時才是時間?”

楊非道:“等他們對淩度月出手之後,咱們再出手不遲。”

銀鳳道:“楊前輩,你看到沒有,這些人,似乎是所有的力量,集對付大姐夫一人身上,咱們出手一擊,豈不是可以替大姐夫,解去不少的壓力嗎?”

楊非道:“話不是這麼說,目下,這些年輕刀客,都已提足了全身的功力,這時間,不論何人,隻要碰他一下,必將引起他全力的反擊。”

銀風道:“楊前輩,咱們總不能眼看由大姐夫一人,首當銳鋒嗎?”

楊非道:“所以,在下來和兩位姑娘商量了。”

金鳳道:“此時此刻,你還商量的什麼?隻管下令就是。”

楊非道:“咱們想法,行近淩度月,守在他兩翼。”

金鳳道:“幫他阻擋那些年輕刀客的一擊。”

楊非道:“姑娘,姑娘不能太急,必需等淩少俠,接過他們一擊後,咱們才立刻出手?”

金鳳道:“為什麼?”

楊非道:“因為,他們再全力一擊之後的再行出手,才是刀法變化的精奇之處……”

金鳳道:“難道第二度出手,才是更為利害的攻勢嗎?”

楊非道:“就在下所知,這等金刀一擊的舉動,第一次,應該以功力為主,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力,可以致人於死,不過,在這全力一擊之,大都以功力為主,無法講求刀法的變化。”

金鳳道:“哦!”

楊非道:“但一擊過後,再度出手,那卻是以刀法變化的攻勢為主,也是最利害的殺手,很多武功高強之人,能在拒抗對方一擊之後,卻無法對抗,這些人的回首一攻。”

金鳳道:“我們應該如何?”

楊非道:“全部消滅這批出手的年輕刀客。”

金鳳道:“這個,我們能夠辦得到嗎?”

楊非道:“所以,在下要兩位姑娘商量了。”

金鳳抬頭望去,隻見場刀氣,更見濃烈。

那年輕的刀客,似乎要立刻出手了。

楊非一一向暗傳言,要金鳳等移動方位,一麵說道:“任何一次全力擊出之後,其間,必然會有一點空隙,這就是我們出手的時機。”

金鳳道:“咱們要如何出手?”

楊非低聲道:“兩位施放毒針,在下用毒,最好,能在一次還擊,使這些年輕刀客全部倒下去。”

金鳳道:“楊前輩,如是他無法承受這些年輕刀客的全力一擊呢?”

楊非道:“那咱們隻有一個辦法了。”

金鳳道:“什麼辦法?”

楊非道:“替他報仇。”

話說的很明顯,金鳳已然無法再問得下去了。

銀鳳卻接口說道:“楊前輩,咱們為什麼不能幫助他接下一擊。”

楊非在淩度月身後四尺處停了腳步,道:“兩位應該知道,所有的年輕刀客,都已把刀勢對準了淩度月,咱們除了擋在他身前之外,無法替他擋受這一擊。”

銀鳳道:“為什麼咱們不先發製人?”

楊非道:“來不及了,再說,咱們之,也隻有他有著承受這一擊壓力的機會。”

銀鳳一皺眉道:“楊前輩,咱們不可以,先行出手?”

楊非道:“不可以,此時此情,先出手,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銀鳳道:“我們先行射出毒針如何?”

楊非道:“姑娘,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兩位請好好地準備,照在下的安排行事。”

金鳳籲一口氣,道:“銀鳳,楊前輩說得不錯,不用再為此事爭執了。”

這當兒,淩度月也把全身的功力,凝聚於一處。

雙方已然成劍拔弩張之局。

任何人,再想阻止這一場全力的搏殺,已無可能。

這時,柳鳳山,也已無能阻止這一場全力的擊出。

楊非,金鳳,銀鳳,也都集了精神,全力戒備。

忽然間,刀氣轉濃,閃起了幾道寒光。

有如十餘道閃電同時閃起一般,飛向了淩度月。

淩度月大喝一聲,揮出了手的鐵尺,迎了上去。

沒有人能看清楚,交手的情形,耳際間,隻聽到了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雖然,淩度月,楊非,金鳳、銀鳳,都已經受了刀傷,也正因受了刀傷,使他們存有了死求生,拚命以赴的決心。

淩度月忍住了傷勢,用足了全力,接下了這些年輕刀客的兩次攻擊。

但這一接手間,又使得淩度月身上增加五處傷口。

也震散了他提聚的功力。

因為,他一個人,在受傷之後,又承受了八人合力的一擊。

寒芒斂收,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淩度月身向後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鳳山哈哈一陣大笑,道:“淩度月,看來,我把你估計太高了,早知如此,我早就殺了你……”

但見那八個合攻淩度月的年輕刀客,突然向地上倒去。

一個接著一個,八個人,全都摔倒在地上。

柳鳳山微微一怔,道:“你們……”

跌坐地上的淩度月,突然睜開了微閉的雙目,道:“他們都死了。”

柳鳳山一揮手,又是一批年輕的刀客,圍了上來。

金鳳和楊非微微一皺眉頭,並肩行前一步,攔住了來人。

這一批年輕的刀客,也是八個人。

柳鳳山冷冷說道:“金鳳,你想抗拒一擊了。”

金鳳道:“不錯。”

柳鳳山道:“好!先把你劈死刀下再說。”

銀鳳移動身軀,行到了淩度月的身側。

楊非雙手握拳,平橫胸首,道:“柳鳳山,要他們動手吧!”

柳鳳山嗯了一聲,道:“你怎麼還不亮兵刃?”

楊非望望雙手緊握的拳頭,冷冷說道:“在下嘛,就憑這一雙拳頭。”

柳鳳山道:“拳頭?”

楊非道:“試試吧!該動兵刃的時間,楊某人自會亮出兵刃。”

柳鳳山冷哼了一陣,道:“楊非,你可是準備用什麼毒?”

楊非道:“彼此對陣搏殺,不論用什麼手段,隻要能勝就行。”

柳鳳山道:“楊非,你要不要想想?”

楊非道:“想什麼?”

柳鳳山道:“想想看,你們什麼樣的處境,隻要你們不肯動手,現在還來得及。”

楊非突然揮動雙手,握拳的十指,一齊彈出。

也許是廳光線暗一些,所以,柳鳳山沒有看到什麼。

但聞嘭嘭之聲,此起彼落,圍著金鳳和楊非的八個人,一個個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