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所用之武器為一口盾和一杆槍,雖可遠攻,但其隻能以巨盾飛擊夏白羽而卻不能近身,一旦近身,魏情之暗器與覃洪的長鞭為免誤傷於他而勢必會投鼠忌器!夏白羽此時若想殺出重圍,隻有先攻破一人方能成功,但這一擊他必須要一擊必中,因為如果不能一擊必中,那麼無論是魏情還是覃洪或是展飛中的任何二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救援。夏白羽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他突然拔足衝向覃洪,這一變化實在太快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覃洪的鞭已急卷而出,如靈蛇吐信,如蟒蛇纏身。魏情的暗器已經發出,洋洋灑灑,八十一種不同暗器分不同角度急射而出。展飛的盾也已擊出,詭魅飛旋,勢阻夏白羽迫近。夏白羽的身子已經揚起,他的人像一根繃緊的彈簧突然就彈了出去,所去的方向赫然就是魏情所在的那棵古樹上。魏情的第一手暗器絕大多數都已打向夏白羽向著覃洪急速奔去的去路上,因為他不能讓覃洪有任何的閃失。可是夏白羽卻突然一轉彈向自己,這一彈有如彈出去的弓,射出去的射,五丈之搖卻如眨眼之間殺到魏情眼前。魏情此時雙手已捏住暗器卻已來不及發出,因為夏白羽的劍已如流星般劃出,驚豔、絕美,卻代表著死亡!展飛發現上了當,他驚呼一聲“不好”可是他手中的盾已經擊出,此時他隻剩下一杆鐵槍,他的鐵槍已經擲了出去。覃洪本已嚇人的臉此時看來更為駭人,他手腕一抖,長鞭已轉而向夏白羽急追而去。無奈夏白羽這一彈的速度實在太快太急,就像一支被搭在強弓之上被射出去的箭,他的長鞭已然是鞭長莫及,展飛擲出去的長槍也失了空,而此時的魏情剛剛灑出一手暗器,他的手還未來得及發出藏在袖中的暗器。難道,魏情不但複仇無望,更要再命喪在夏白羽的劍下不成?展飛、覃洪都以為魏情必死無疑,就連魏情也是這麼想的,魏情已能感覺到夏白羽冰冷劍鋒上所發出來懾人劍氣觸劃於自己肌膚之上。可是夏白羽的劍終究沒有刺進魏情的體內,因為夏白羽根本就沒有打算要置魏情於死地,他的劍此時橫在魏情的脖頸上,隻要稍微一動魏情的脖子便會劃出一道血盆大口!夏白羽淡淡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爹並非是我所殺,如果你爹真的是我所殺,我也不介意再多殺你一個!”魏情咬著牙,眼中含著淚,他道:“不管是不是你殺的,我魏情今次殺你不成,來日也再沒有顏麵殺你!”展飛、覃洪二人皆鬆了一口氣,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剛剛將魏無情下葬,卻又不得不將他的兒子魏情也送去下葬。夏白羽手再一揚,劍已收在鞘中,他看向覃洪、展飛二人說道:“那你們還打不打?”展飛將長槍深插入地,長長歎聲道:“不打了,不打了……”覃洪聲音依舊冰冷,隻是這冰冷中卻有情,他道:“你放過他一命,我們便欠了你的恩,怎麼打?”魏情悲切道:“蒙展、覃二位堂主仗義相助,但魏情技不如人不能手刃仇人,實在是愧對幫主!”展飛歎氣道:“並非你技不如人,而是夏白羽的劍天下間已沒有幾個能是他的對手,你便不要自責了!”說著又向夏白羽微一抱拳道:“青山不改,後會有期,來日若有機會,展某必再領教小兄弟高招。”說著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覃洪亦收了鞭,緊跟而去,魏情想要對夏白羽說什麼,但是終於什麼也沒有說,縱身一躍已然遠去。直到這時司徒晴厲聲問道:“你明明知道他們三個是我們鬼屠的對頭,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更將他們放走?”夏白羽攤了攤手,道:“他們三人與我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殺了他們徒增殺孽呢?”司徒晴道:“可他們是來找你報仇的,你不殺他們他們以後還是會找你報仇,你就不嫌麻煩嗎?”夏白羽笑道:“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無論如何,我的劍下從不枉殺英雄好漢。”司徒晴已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她既恨他桀驁不馴,卻又愛他恩怨分明;既不服他劍術精絕,又不禁被他的絕世劍法深深吸引。她隻覺得自己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可是愛情本身豈非不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矛盾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