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懂科學道理,而西方的現代科學啟蒙時期快要來到了,他們還誤以為是哪裏有機關在放毒氣,呼吸不到空氣,卻當是自己中毒了。堂叔給自己把了脈,脈搏跳動比老磨還慢,自看到身上的虛火將盡。
心裏都各自明白,卻沒力氣說話。龍丘日靠著牆壁,長明燈早熄滅了,一片黑暗讓人更加絕望,再過一時了,他們肺部擴張速度比剛才快了一倍,氣吸進肺中立馬轉化成二氧化碳呼出來,呼吸就“呼呼”,胸骨接著出現劇烈的疼痛感,堂叔便大聲咳嗽起來。咳嗽時,肺會瞬間收縮將起吐出去,隨後吸進來的空氣就很多。堂叔總結到這點,便啞聲道:“咳嗽,咳嗽。”
他們先都不理解堂叔的意思,以為他咳嗽咳出毛病了,龍丘日想反正都要死了,咳就咳,大不了先咳死不至於在這這麼受罪。堂叔聽他們都不理會,便強迫著聲帶說:“都咳嗽!”他們還是不咳,自己也懶得說,就咳一次吸一次,氧氣供應還可以,而牛姑娘已經瀕臨休克狀態了,線粒體能量產生銳減,腦組織功能不足,接下來等著她的隻有死。
缺氧狀態,人的嘴長得能超過鼻子,難受得他們拿腳往地上跺。,越是這樣騷動消耗的能量越高,一個個支撐不住,剩堂叔一個老頭子在苟延殘喘。堂叔見他們都倒下去,自己不禁也想放棄了,胸口一堵,忽然一口痰卡住喉嚨,都說人死一口氣,但其實幫人家抬眾(抬眾意思就是人死了幫人穿衣服,抬棺材一類的)的都知道人死都是那一口痰,要死的人一口若吐不出來那就得死,吐出來就沒事還可以活一時半會。
堂叔這口痰來的奇怪,突然就噎到喉嚨,肯定是閻王給他的最後通牒,雖然本意上想死就死了吧,好過活著多受些罪,但是立馬不透氣的感覺讓他反悔了,想著自己雖然花甲子了但是子孫滿堂,自己應該正要享福呀!他便努力咳,脹紅了臉,忽然,“哎!是你們嗎,堂叔?牛姑娘?葛地?”,上麵有人叫他?是手子?
“咳!”堂叔被這突來的驚喜,激得一口痰從裏麵射出來。堂叔奄奄一息,但是手子已經聽到了堂叔的咳嗽,接著,一條繩子下來了。堂叔拽拽,哎!這不是做夢呢,頓時來了勁,一邊扶他們起身,一邊說:“手子來了,手子來了,我們上去!”
消息傳到他們耳朵裏,都像在飄,堂叔就一人一巴掌,打到女兒時,發現她絲毫沒反應,心裏慌了,不知哪來的大力氣對上麵死喊:“手子手子,抓住了。”
手子在上麵也衝著底下叫喊:“一次隻能一個,不然我拽不住!”
堂叔遂即讓相對來比較輕的葛地背上牛姑娘望上爬,葛地爬繩子也是老手了,雖然不會手子那樣的身手,但背個人上去還是比較輕鬆的,就著手子的繩子,他踏踩著岩壁,雖然吃力很,還是湊合著上去了。手子見到他們立馬鬆手,喘口氣想說話,見繩子忽然往下去,知道底下有人在急迫地拽,疑惑的很,想問怎麼回事,葛地卻放好牛姑娘對底下說:“都上來,我們能拉住。”
他們兩個在上拉,他們仨手忙腳亂,一個接一個上去,結果,他倆吃不消,跟著繩子往前跑,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換成趴著,都不行,手子見拉不住對葛地叫喊:“放手。”
“嗖”繩子下去了,他們三個又重新摜回去,不過,剛才他們都透了氣,所以乍下來雖然難受,但又可以撐上一段時間。堂叔掌握咳嗽吸氣法,想著讓他倆先上去。繩子一頭帶有鐵鉤,好扔,葛地和手子接到了繩子,立馬對底下喊讓他們趕緊上來。期間,葛地和手子說了底下的情況。
堂叔拍著他倆肩膀,讓勁秋先上,他覺得他胖,繼續呆著肯定棘手,勁秋爬得甚慢,磨嘰了太多的時間,酵母菌繼續產生著二氧化碳,擠走了塊所有的氧氣,他感覺渾身疲乏,不想動,堂叔對著他的嘴巴就是狠狠地一記,沒等龍丘日反應,他就將繩子拴到龍丘日身上,朝著上麵喊:“拉他上去。”
上去的三個,便快速將龍丘日拉上來,慌張解了繩子又放下去,底下氧氣幾乎盡了,堂叔大口咳嗽也不管用了,忽然腦中一脹,有血流過頭頂然後經動脈從左心房穿過,然後倒地不起,血絲一下衝進嚴重,迷糊了實現。
他們在上麵見繩子不動,都知道糟糕來了,手子便拉著繩子,幾步並一步,但還沒到底下手中剛點著長明燈就滅了,頓時胸悶窒息,回頭看到上麵有一個亮點,那是自己製作的火把。怎麼還有酒味,等他下到底下,忽聞到一股十分濃烈的酒香。由於他落下來時正好就在堂叔旁邊,所以伸手就摸到了。堂叔不是牛姑娘,那麼輕巧,這麼多年肉也不是白吃的,十分沉重,手子有力氣是有,怕繩子架不住,便將繩子係在堂叔腰上,拉下繩子,他們拉著堂叔上去,發現他已經昏迷了。
等手子上來後,幾個人都沒時間絮叨,趕緊將堂叔搶救過來了,牛姑娘哭著眼水,不知是喜還是樂。堂叔還好隻是暫時性腦衝血,沒什麼大礙。這他們才相互說著激動的話,各自都強行壓製著興奮的神經。一番詢問了解後,情況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