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自己!”
溫德祥說著話,突然站起來,衝進了裏間,指著床上的溫婉兒,眼中泛著猩紅,壓抑著無數的情緒,悲戚的嘶吼道。
大家唯恐溫德祥對溫婉兒不利,轉瞬之間都到了裏間,祈老還快速的擋在了床前。
“溫德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婉丫頭昏迷不醒,是她自己把自己……?”
祈老舉著拳頭,若不是歐陽明日和三叔公站在一邊,他怕是早就衝過去,暴打溫德祥了。
“不錯!都是她自己做的孽!還連帶著害了我家的‘婉兒’……”
溫德祥邊說邊慢慢的滑下了身子,蹲到地上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害了你家的‘婉兒’?這話是什麼意思?”秋玥看了眼溫德祥又扭頭與大家對視了一眼。
眾人越發的迷糊。
他們不知道,此刻溫德祥的心裏有多少糾結,掙紮,苦悶,愧疚,懊惱……
各種情緒,各種衝擊,這幾日壓得他都快要崩潰了。
如今麵的大家對他的質問和拷詢,卻無人能懂他內心的煎熬與哀傷。
還有嬌娘……
他們夫妻兩個這近三個月,夜夜睡不安寢,每每閉上眼睛,就會想到……
尤其是嬌娘,日日去土地廟祈求,那怕是如今懷有身孕,也不願減少跪在土地廟裏祈求的時辰,自願他們的婉兒在她托夢而來所說的世界裏過得開心,順心,幸福,美滿。
“因為她不是我家的‘婉兒’,我家的‘婉兒’在九歲那年的大年夜裏就已經死了,死了!”
說出這樣一句壓在心裏已久的痛苦之言,溫德祥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渙散的目光彰顯著他此時無盡的悲痛和哀傷。
“休要胡說八道,青天白日的,婉姐兒還好生生的在這躺著,若是婉姐兒九歲那年就死了,難不成你現在住的屋子是憑空冒出來的!”三叔公一聽溫德祥的話,想都沒想,直接上前給了溫德祥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巴掌聲清脆可見,叫眾人聽著心裏莫名的有點兒發酸又發涼。
“她不過是借著我家‘婉兒’的身體,借屍還魂的一個……一個女,鬼而已!
我家的‘婉兒’死了,她趁機占了我家‘婉兒’的身子,這才活了下來!
這麼多年,她為我家做的一切,不過都是補償而已!
若是沒有我家‘婉兒’的身子,她早就灰飛煙滅了!
如今她躺在這裏,昏迷不醒,定是她的魂魄與我家‘婉兒’的身體出現了不合!
許是我家‘婉兒’也托夢給了她,讓她不安生了……”
溫德祥一字一句,說的清晰又夾雜著古怪複雜的情感,聽的眾人心裏毛毛的,卻又越發的覺得心酸不止。
“德祥,你莫不是魔怔了,說的什麼胡話!”三叔公一句都沒聽進去,他隻覺得溫德祥說的話荒唐至極又匪夷所思,三叔公說著話,抬手又想要打溫德祥,三叔公覺得,似乎這樣多打幾次,就能把溫德祥給打醒。